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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再次睜開眼睛,天已經大亮了。

黑夜過后,太陽還是照常升起,可是言商的世界已經發生了不可逆的變化。

她看著床前正換衣服,扣著襯衫扣子的男人,動作優雅,舉止斯文。這一瞬間讓言商覺得說他是“斯文敗類”,這都侮辱了“敗類”這兩個詞。她生氣、憤怒到心里發悶,可是再恨有什么用?她現在卻沒有一點辦法。

男人和女人的戰爭,或許從一開始就已經分出了勝負。

嚴越轉過身,去拿放在床頭的皮帶,就注意到她的這種恨極了但又無可奈何的目光,心里的快意更甚。他俯下身拍拍她的臉,還不忘提醒道:“別再打什么亂七八糟的主意,你拿我沒辦法的。”

這句話說的極為坦蕩,言商卻想要咬碎一口的牙齒。她狠狠地別過頭,不再看他。

嚴越沒有說錯,她確實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只是現在的無奈,誰也無法預料到后面的事會怎么發生。

他立即覺察到了言商眼神里的不屑,還有該死的絕不妥協的韌性,心中諷刺。

“當然,如果你不聽話,我能讓你忘記一次,也自然能讓你忘記兩次。”

他又提醒,語氣里,已沒有和她商量著來的意思。

言商的心理素質不錯,甚至是超乎常人,要不然三年前也不會成為成為殲滅暗夜組織的中樞人物。

可是在此刻,她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發顫。

能讓她失憶一次,也能讓她失憶兩次?

她的眼神沒有再躲避,或是已經忘記了躲避,直愣愣的看過去,看著他泰然自若的系好皮帶,又走到衣柜前,拿出西裝動作利落的穿上。

一系列的動作完成后,他看她仍然反應不過來的樣子,噙著笑,只是這笑的樣子更加讓人心驚。

還是以往習慣性的動作,他一條腿半跪上床,能夠預知到眼前的女人肯定會躲避,他先一步的伸出手攫住她的脖子,拉到身前。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個溫熱輕柔的吻。

“商商,沒事兒就好好翻翻你的記憶,看看之前你是怎么聽話的?”

他說完,嘴角的笑容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矜貴冷漠。

言商石化在那里,一個字也吐露不出來。

這樣的人,這是怎樣可怕的人?

披著斯文俊朗的外衣,恐怕身體里,甚至連靈魂都已經爛透了,言商想。曾經她是怎么變的聽話的,明明是三年前發生的事,可現在卻覺得那是上輩子發生的事。因為,她過了三年,玩偶般的,無憂無慮的生活。

如果不是她自己經歷,她也不會相信,真的有這樣的人,一面是人,一面卻比厲鬼還要可怕。

他走了,臥室里變的安靜下來,可也能聽到外面幾句簡短的交代,幾個人已經守在了外面,她插翅難逃。

言商坐在床上,看著這間熟悉的臥房,從回國后,她住過五個月。確切的說是一年零五個月,那一年的時間,她給了他最大的欺騙。

這五個月,他也用同樣的方式回敬,給她編織了一場美麗的幻夢,記憶回籠的時候,才回會發現這里面的諷刺和令人發指的惡行。

言商不想回憶起那段過往,可思緒已經控制不住,大腦就像長久不用的機械,記憶的鐵鏈已經銹跡斑斑,緩慢轉動的時候發出難聽的聲音。

那個夜晚,一年臥底生涯結束的夜晚。他們大獲全勝,暗夜組織被殲滅,死的死傷的傷,該坐牢的坐牢。言商一直相信著一句“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可是三年前的巷口,她被他的人逼到無路可走。

她因為他手下的追趕,錯過了同伴及時的接應救援。她被他打傷帶了回去。

他發了瘋一樣,把她帶到這間臥室,占有、報復同時也是宣誓。可這些都不是噩夢的開始,言商從沒想過,一個人會狠到那樣的地步。

如果當時嚴越,直接給她一個痛快的話,或許她倒會感念他的良心未泯,可顯然,惡魔就是惡魔,又哪里會有半點的心?被強制帶到M國,她還是不服輸的反抗,不聽他的話,不會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任性妄為。

可這,又讓言商怎樣忍受,怎樣忍受他一次又一次強-暴般的對待,異國他鄉,國內有戀,有父母,有一切。

這一切的不甘,都轉化為對嚴越的排斥。

他怎么忍受得了自己排斥他,反抗他。尤其是那一種像看垃圾一樣的眼神。

嚴越發瘋了,所有的仇恨怨懟都借著這個借口涌了上來。

那些尖銳的針頭,見那些小瓶裝著的排列整齊的藥品,最后通通都變成了報復的工具。言商記得,自己剛開始還是記得反抗的,她拼盡全力的不讓那些藥品注射到自己的體內。

可是,越是反抗,對自己的傷害越大,一次注射失敗,就會有第二次的注射。短短幾周的時間,她的身體上,胳膊上除了變態歡愛后的淤青,還有密密麻麻的針扎的青點。

言商剛開始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藥,直到她思維會變的混亂,她有一次夜里,主動縮進了嚴越的懷里,緊緊的抱著他不肯撒手。

直到她慢慢的發現,自己的記憶衰減,她忘記了很多事,剛開始是小學的同學,后來是大學最喜歡的那個教授,再后來,她忘記了自己的家鄉,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姓氏。

言商,她的人生從此一片空白,空白的她就像是處在一個空曠的房間里,四周什么都沒有。

體會過那種感覺嗎?一覺醒來,突然變成了深秋,沒有一個人,樹葉簌簌的往下掉。站在那里,心里什么都沒有。整個人,突然就空了。

嚴越,多殘酷的劊子手。

言商像是在岸上的魚,她瀕臨窒息,卻攔不住洶涌而來的,像烈火灼燒的記憶。

她還記得,最后的時候,她像是什么都記不住了,如同牽線木偶一般。可她腦海里,總有一個人的影子,剛開始是父母,后來連父母都忘記了。

她怕自己什么都不剩,一遍又一遍的記著那人的名字,怕被嚴越發現,她每天在自己的手心,寫著那個名字。和嚴越對抗著,和那些如蛆蟲一般惡心的催眠術對抗著。

她守護著自己最后的執念和倔強,可最后,連那個人也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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