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的對面,朗朗的讀書聲響遍了校園的角角落落。
“叮鈴鈴——”下課鈴一響,一堆“小神獸”爭先恐后地涌出教室門,奔向操場盡情的玩耍。
“慢點跑,慢點跑。”小孩子的身后跟著一位年輕的女教師,近看那位女老師走路速度不快,陂著腳不明顯的一瘸一拐,慢吞吞的扶著墻壁向外面走來。
“蘇沫。”遠(yuǎn)遠(yuǎn)地有人叫了女老師的名字。
“唉——怎么了?”蘇沫尋聲瞧去,看到男人健碩的手臂上拎著幾疊孩子們的課本,看樣子蠻沉的,他一步步的朝她走進(jìn)。
“坐著別動,那幫熊孩子我去管教,你點一下新領(lǐng)的課本數(shù)量夠不夠。”說完,男人立馬轉(zhuǎn)身。
“秦明哲,你等等。”蘇沫叫住眼前滿身大汗的男人,從口袋里取出一張紙巾遞給了秦明哲,“擦擦汗吧。”
秦明哲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紙巾,接過,很隨意的在臉上擦了擦就馬上奔向操場,保護(hù)小朋友的安全。
蘇沫看著出神。
她原以為自己從那么高的地方跳下來是必死無疑,沒想到老天對她太好給了她重生的機(jī)會,也給了她一次將功補(bǔ)過的機(jī)會,讓她使用重新的身份在這片海島上當(dāng)了一名教師,體驗了另一個不一樣的生活。
而秦明哲是在她任職的第三個月來到這片海島上,他選擇留下和她一起幫助這邊的孩子們,盡量給孩子們創(chuàng)造一個良好的讀書環(huán)境,并且?guī)ьI(lǐng)著小朋友在書的海洋里發(fā)現(xiàn)快樂,找到真理。
海島上的環(huán)境相比其他的地方,這里環(huán)境惡劣,卻住了許多老居民。聽一位老爺爺說,凡是留在這里的都是舍不得離開這一方土地的。
夜晚,海上的星星點點。
秦明哲坐在沙灘上,仰起頭觀望風(fēng)景。其實也沒什么可看,每天每夜如此,就是圖個安靜。
“夜里涼,把外套穿上吧。”蘇沫從身后遞過一件長袖外套。晚上海邊相對來說都是冷氣,尤其是海風(fēng)颼颼的刮。
秦明哲接過把衣服放在自己的腿上,沒穿上,安靜的不發(fā)一言。
蘇沫手掌撐著沙子,席地而坐,“嘶”了一聲。
“腿又疼了?”聽到那聲倒吸冷氣的聲音,秦明哲動了動把剛接過的衣服給給蘇沫鋪著,順手幫她揉了揉。
蘇沫的腿是從那次跳海之后被當(dāng)?shù)貪O民救起時,腿部砸到了石頭,從此之后就有腿疾。走路陂著,稍微有點大的動作幅度就會很疼。
“你這樣一聲不吭的離開就不怕沐顏擔(dān)心嗎?”蘇某縮了縮腿,“現(xiàn)在好一點,不是很疼。”
秦明哲瞧出她的不自在也不強(qiáng)求,收回手,“我已經(jīng)把她安心的交給了江承了。”
一陣海風(fēng)刮過,蘇沫冷得一哆嗦,把那件原本給身邊人的衣服自作主張的蓋在自己腿上,說:“哦,那你現(xiàn)在......還喜歡嗎?”
那你現(xiàn)在還喜歡沐顏嗎?
可能意識到自己問得太直白了,蘇沫撇過頭將吹亂的頭發(fā)別在耳后,不自然的沒去看秦明哲,“啊——要是覺得回答不了就算了吧,我也不是很想要八卦你。”
眼看,兩個人的氣氛就要尬到底了!
“她到底是我妹。”秦明哲奚落的笑了笑。
蘇沫沒想到秦明哲會回答她這個奇葩的問題,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她到底是我妹?
她、到、底、是、我、妹......
蘇沫內(nèi)心莫名爬上一種難言的情緒,她似乎從這句話里解讀出不是表面那么簡單的意思,總覺得透著濃濃的無奈感和憂傷感......他的心里還是放不下沐顏嗎?
他是在奢望著什么嗎?亦或是他即使是知道自己心底的人是她的妹妹,還是不肯放下那段不為人知的暗戀嗎?
他的奢望,執(zhí)拗,以及藏住的愛......到頭來終究是無果。
夜色靜謐,四周海風(fēng)襲來。海面上因為皎潔的月光被照的明亮透徹。兩個人不知不覺坐到了深夜。
困意在不斷像兩個人卷來,蘇沫覺得自己屁股長時間坐著開始有點麻麻的,回眸一看,秦明哲依舊是跟剛才相同的姿勢,唯一變得可能是他的手換了方向。
就在蘇沫以為晚上要在這陪他過夜的時候,秦明哲終于動口說,“回房間睡吧,明天還要起來教書。”
蘇沫慢吞吞的走著,看了看走在前頭的身影,今天的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扶著她,是因為自己剛才提到的話題嗎?所以才不搭理她?
落寞漸漸困擾著她。她在床上輾轉(zhuǎn)不已。
她也沒有勇氣說出自己同樣藏在心里的喜歡,她只想要把它藏的越深越深,永遠(yuǎn)都不要被發(fā)現(xiàn)就好。
她如愿以償?shù)氖呛妥约耗晟傧矚g的人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干著同樣的事情,吃著同一方土地的糧食......
不愿的是他們現(xiàn)在不變的關(guān)系,今后也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