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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撒禰爾(二)修2

  • 迪亞波羅的夜章
  • KsaiZhp
  • 2385字
  • 2020-04-25 21:10:34

歌聲很美妙,感情很充沛,場面很凄美,可對著別有用心來看的佐恩斯來說,與其說是在看歌劇,他感覺更像是在做一場視聽考試。

全程他不是在抄錄,就是在臨摹演員身上的服裝。在筆記最頂端的地方,他寫下了「神」和「一夫多妻」,這兩個詞匯幾乎讓他將撒禰爾實際存在的年代,往前推了一千兩百年。

故事還在繼續。

當撒禰爾誕生后,哈拿打算立即履行與眾星之主的約定,要將兒子帶去集結之地。丈夫加納制止了他,表示孩子太小了,經不住路上的顛簸。

哈拿答道:“這是我從祂那里求來的。”

她打算帶上兒子去參加對于眾星之主的燔寄。

丈夫再次阻止了她,說還需要為孩子準備食物。

哈拿又答道:“眾星之主會庇護他,他也將終身侍奉祂為主。”

加納最后一次勸阻,哈拿終于服軟,表示可以等斷了奶再離去。

歌聲再次響起,是這樣唱的。

應許而臨,獻祭神靈。

家有禍星,必遭難隕。

祂的叮嚀,如潮回音。

諸事驗應,每每奉行。

故事繼續,三年后,斷奶的撒禰爾在母親哈拿的牽引下來到了集結之地。母親準備了十二只動物作為祭品。

并且,在祭祀的時候收到了召喚,她在意思朦朧間如此說道:“我的心因您快樂;我的仗因您高舉。”

“您是至高的圣,以外沒有可以與您相比的,也沒有像您這般高上的,更沒有比您耀眼的。”

“人們的行為會在您的注視下被衡量,與您作對的,豪俠的劍必被折斷,權貴的杖必會暗淡,辯者必會咂舌。”

“您讓人死亦讓人活,讓人歸于暗淡的天幕,也讓人向于璀璨的星空。您能讓人貧窮,也能讓人富足,讓人卑微,也讓人高貴。”

“您從塵埃里抬舉貧寒人,從柴堆中提拔貧乏人,從泥潭里救苦厄人。讓他們能近王,與王同坐,得榮耀的座位。”

“大地必為您立起柱子,它將永立,與星空映射。它必保護信徒,讓惡人在黑暗中寂然不動人們不能靠力量得勝。在此處與信你的人競爭,他們必將被打碎,被天上的光攻擊。”

“您所賜力量的人,也將高舉信者的杖。”

轉眼數年過去了,在高地這一邊,加納的兒子們逐漸長大,并且在充滿嫉恨的母親尼娜的影響下,也成為了樂于攀比的人。他們在加納的領土中行了許多惡事,相互競爭。甚至羞辱與哈拿一樣,信奉眾星之主的法師,破壞他們的祭祀,藐視他們的作為。

父親加納阻止過,說他們犯了罪。可兩個兒子不聽,因為他們深信母親所說的,哈拿的兒子撒禰爾才是父親最鐘愛的兒子,未來的一切都是給他的。

不久后,撒禰爾和哈拿暫時回到了高地。有一晚撒禰爾睡著了,便聽到有人呼喚他。他醒來后以為是錯覺,便繼續睡覺。

再一次呼喚,他這次跑到父親的房間詢問,父親答沒有。

呼喚又來,他跑到母親的房間里。母親聽完了他的話后對他說道:“你去睡吧,如果再次又聲音呼喚你。你就說“我的主啊,請說,仆人在聽”。”

果然,第四次呼喚來了,他如此作答。

那聲音就這樣說道:“我要讓你行一件事,叫聽見的人都必耳鳴。我也要讓你的兄弟受苦,他們的作為會遭受詛咒,他們的子嗣也不得得救。”

醒來后,撒禰爾將這件事告訴了母親哈拿,詢問該不該告訴父親與兄弟。

母親讓他要說,他就說了。

父親加納坦然,兄弟二人憤然。

其后,眾星之主每每與撒禰爾說話,他也照做了并且一一應驗。于是,整個領土的人都知道他被收神靈的眷顧,名氣大漲。

終于,在一次戰爭中,眾星之主對他第一次預言的內容亦應驗了。那時候撒禰爾在外地,敵人攻破了加納的領地,殺死了他和他的兩個兒子,將大量的人口擄走。

得知此消息,撒禰爾立即從集結之地回到了高地。開始帶領自己父親剩下的子民,借助眾星之主的力量,每每獲得戰斗的勝利,領土的豐收和敵人的恐懼。

有一次,在幾乎不可敵的勢力面前,撒禰爾帶領的人幾乎絕望。此時,撒禰爾站出來要求他們大聲呼喊眾星之主,聲音要大到在胸腔內回蕩。要他們從此信奉眾星之主,尊祂為王。

他們照做了,于是乎,一場流星雨摧毀了敵人。

他們獲得了勝利。

然而,在撒禰爾的帶領下勢力越來越強大時,信奉眾星之主的人卻越來越少。

他們一度有過,數量還不少。可是撒禰爾幾乎無所不能,信奉眾星之主所需要遵守的戒律他們又認為太嚴格,跟隨他的人一點功勞都沒有,也永遠不會得到分封。

于是,在他晚年將死的時候,他的子民就要求他立一個王。因為撒禰爾的兒子沒有像他一樣的力量。

他們說:“你年紀老邁了,你的兒子又沒有你的力量。所以,你要在我們當中立一個王治理我們,就像其他國家一樣。”

撒禰爾很是不喜他們的言論,可他并沒有立即反駁,而是向眾星之主祈禱。

祂說:“百姓和你說的一切話,你只管聽從吧。因為他們嫌棄的不是你,而是嫌棄我。他們不要我做他們的王,他們的主。他們要的是權貴的杖,是豪俠的劍,是富商的錢,是讀者的書,是美人的香膏,是莊主的鐮刀。你就這樣告訴他們吧,告訴他們立一個王的結果,然后聽從他們的心意。”

撒禰爾照做了,對人們說道:“如果你們要立王。管轄你們的王必會這樣行:他必派你們的兒子為他趕車、跟馬,奔走在車前;讓他們做士兵,為其打仗;為他耕種田地,收割莊稼;取你們的女兒,讓她們為其他兒女制造香膏,做飯烤餅;必取你們的田地贈與他的臣人;取你們的兒女做仆人,讓他們為他做工,因為你們的羊群會被他取走十分之一。”

“到時候你們會因為你們選擇的王而哀哭,求訴眾星之主,而祂不會答應你們。”

歌劇終于來到了末尾,足足三個小時,其信息量之大,讓佐恩斯頭昏眼花。

最終,隨著撒禰爾呆坐了椅子上,凝視著手中那捧著的冠冕久久不語時,帷幕將將落下。

沒有人知道「他們」和撒禰爾最終談了些什么內容,也不知道這頂冠冕最后會戴在誰頭上。

先是一聲從二樓傳來的清脆掌聲,隨即歡聲雷動。這場表演精彩至極,且幾乎每一幕都深含隱喻。且故事滿是伏筆,跌宕起伏,環環相扣。

最終的結尾,很多人本以為撒禰爾會趁機當上國王——在人民要求他立一個國王的時候。

可他沒有,他對于信仰是那么發忠誠,自此都是從一而終。

最后的結局算是個開放性的結局,因為立不立這個王也不重要了,也不是關于撒禰爾的故事了。

況且,事實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國家時而顛覆,但國王長存。

國王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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