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當予坐在辦公室,心里也不好受。
他其實一直覺得,她以后和他在一起,嫁給他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小時候見她第一眼,就認定了她了。他們一直以來也都相處得很不錯,雖然彼此都沒有明說,但是他就一直把她當成女朋友。周圍的人都知道啊,他甚至在她醉酒的時候,聽見她說她喜歡他的。后來她怎么就愛上了別人呢?怎么突然之間對他就不似從前了呢?他是不是錯過了什么?他到底錯過了什么?
對于衛涼川,他也是有愧的,他確實要他和程枷淺分手。他一開始見她和別人在一起了,心里無法接受,他努力勸說自己,但是他就是受不了,他沒辦法眼睜睜看著自己愛的人在別人懷里。他選擇和衛涼川談判,作為補償,他還送給了衛涼川百分之五的股份,讓他在公司做副總。他覺得這樣解決方式,對每個人都好。
他不知道衛涼川到底是怎么和她怎么說的?當時程枷淺質問他的時候,他就覺得心頭像被撒了鹽酸一樣難受。
而且她還覺得是他殺了衛涼川。
他做過的事情,他承認。他沒做過的事情,他為什么要承認?
他向她解釋,她不聽。她說她要證據。眼見為實??墒虑槟挠心敲慈菀??公安機關都沒弄清楚的事情,他又能怎么樣?
他有些煩躁地用手搓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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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夜中,一名男子極其冷漠地看著小巷口,打火機忽明忽暗的火焰照在他臉上,嘴角勾起極其殘忍的笑。
再見了!
轟——!!
“轟隆——?。 ?
他在站在高處冷眼旁觀,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
程枷淺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剛剛還痛哭流涕,這下就能若無其事的樣子。這也算保護她自己的一種方式吧。有些人不是沒有悲傷,只是擅長偽裝。
陸當予端著一杯咖啡,小酌一口,細細品嘗著。
程枷淺嘲諷道:“呵呵,活得真精致”
陸當予習慣了她的冷嘲熱諷,沒看她,眼睛一直盯著早間新聞。
程枷淺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電視里新聞主播:今日凌晨在市郊區發生一起......場面十分慘烈,兇手正在抓捕中……
程枷淺通過電視上的現場直播看見......心里立刻揪了起來,眉頭緊鎖。
陸當予瞥了她一眼,走過去,把電視機關了。
程枷淺覺得心里難過,怎么會有這么慘無人道的人?
在這樣沉重的氣氛下,陸當予想轉移她的注意力。
陸當予開口道:“那個,工作的事情,我安排好了,在我朋友的一個公司,主要是空間設計類的工作。不過公司稍稍有點遠”
程枷淺情緒還是有些低落:“那你幫我找個司機吧”
陸當予應聲“好”
她打算回房間,走了兩步又轉身“對了,別找阿正那樣的大木頭,不然得無聊死”
他笑了笑“我盡量,還有,以后別老是調戲阿正,他讓我轉告你”
程枷淺扯了一下嘴角,還真是剛正不阿啊。大木頭!
陸當予吃完早餐,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上了二樓,推開房門。
程枷淺正在整理之前弄的各種設計圖稿,低頭很認真的樣子,他忽然之間覺得有些欣慰。
陸當予開口“枷淺,好久沒回去看爸媽了,咱們抽個時間去瞧瞧”
“行啊,我也想她了,還想吃你家阿姨做的紅燒獅子頭呢”程枷淺隨口說。
“不是,我說的是你爸媽”
她放下手中的稿紙,說“不回去,你才是他們兒子,他們對你比對我都好”
她記得上次回去的時候,真是對女婿真是像親兒子一樣,又是夾菜盛飯,又是噓寒問暖的,完全把她這個女兒晾在一邊。
最可氣地是她媽溫柔地對他說“當予啊,我們家枷淺啊,性子倔,又不聽話,你操心了。”
這個虛偽的男人還做出一副好丈夫人設“照顧她是應該的”
每次她回家就有種他們是一家三口,她是外人的感覺。
還有她爸媽都向著他,戶口本她都拿不到,他隨便開開口,爸媽就把戶口本給他了。她不同意和他結婚,他爸媽苦口婆心地勸說,說他是值得托付的人,最后居然以“如果你不答應,就不認她這個女兒了”為要挾,硬生生把她帶到民政局。她居然被迫結婚了。
她真的懷疑,陸當予可能是他們失散多年的兒子。
陸當予知道她為什么不想回去,就說“還吃起醋來了?他們最愛的人就是你啊”
“你們是一伙的,我才不去呢”程枷淺繼續看著花花綠綠的設計圖紙。
見他還在門口站著,她就有些煩躁“哎呀,你煩不煩啊,別老是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
陸當予抱著雙臂說“你就不能對我好點?”
程枷淺不想理他,自己收起稿紙。行,你不走是吧?我走!
程枷淺還極為挑釁地撞了他一下,冷聲道“讓開”。
或許還是在公司里,陸當予才感覺到自如,對公司戰略運籌帷幄,開會的時候口若懸河,連對手公司都夸他年輕有為。公司里還有一大堆小姑娘把他當男神,他就不明白了,程枷淺怎么天天覺得他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