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臥室里,位于正中央的床上高聳著一團被子。
被子里,是田思思。
田思思縮在被子里,偷偷的笑著,長發披散在床單上,她抱著手機又滾了幾下。
要是被牛奶糖看到,估計會說:“這酸臭味,臭飄十里啊,這還是我認識的思思姐?”
田思思會大手一揮,瀟灑的跟個要跳崖的勇士一樣說:“汝只識戀前我,怎知戀時我?奶糖小朋友,你去談個戀愛就知道了。”
直到電影落幕,田思思都還沒從那個吻中回過神來。
葛樊還附在她的耳邊低聲調戲了一句:“思思,你的臉好紅啊,一定很耐親。”
田思思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像銅鈴,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田思思!不要想了!作為一個敬業的女藝人,你應該要早睡!保持良好的皮膚!現在不是想這些有的沒的的時候!”
說完之后,她又嘟囔:“這些也不是有的沒的啊……”
田思思與腦子爭斗了一下,讓腦子不要再想這些讓她嘴角與太陽肩并肩的畫面。
事實證明,是困意戰勝了田思思和她的腦子。
陷入睡眠前,她的腦子最后發出一條:我這個母胎solo在今天戀愛了。
……
還是那首“給我一杯酒,再給我一支煙,說走我就走~”響起。
還是這首歌,把田思思鬧醒了。
田思思還是不耐煩的翻了個身,用枕頭捂住耳朵。
同樣的鈴聲,同樣的人,同樣的場景。
那一天,她在一場平平無奇的團飯上遇見了她的葛先生。
那一天,他在一場可有可無的團飯上特意搭訕了他的田小姐。
而今天,是一個新的開始。
因為,他的田小姐終于是他的了。
因為,她終于向葛先生邁出了一大步。
田思思說到底還是掙不過強硬的鬧鐘,干脆放棄掙扎,老老實實的坐起來。她睡眼惺忪的望著天花板,腦子里循環著一句:要給葛先生說早安,要給葛先生說早安……
田思思從床邊拿起手機,還沒來得及開屏,一個電話就call了過來。
她看見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是許嬌熒后,小聲的切了一聲,又倒在了床上。
電話才通,許嬌熒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喂?田思思同學,該起床了誒!別忘了今天你有婷玉的那個通告要去!收拾一下,我給你帶早餐來。”
聽到“婷玉的通告”后田思思登時就清醒了十二分,她列出了一個等式:婷玉的通告=要見男朋友=可以和男朋友約會=戀愛第一天是和男朋友度過的。
而許嬌熒壓根就不知道田思思的這通腦回路,說完就掛了電話。
電話剛掛,另一個電話又call了過來。
這次不是別人了,是她剛才念叨著的男朋友打來的。
葛樊低沉的嗓音通過手機傳達至耳中:“思思,早安。”
田思思笑了笑,“嗯,早安樊樊。”
對面的葛樊:操,我這是一大早給自己找罪受。
這頭的田思思并不知道自己出口的“樊樊”撩動了葛樊腦里的動作大片。
葛樊:“我等你來。”
田思思下床的動作頓了頓,明白過來葛樊說的是通告,“好,保證不會遲到!”
話筒傳出葛樊的一聲低笑,“田思思同志,一定要準時到達!聽見了嗎!”
“葛樊領導,聽見了!”
兩人隔著手機都笑起來,仿佛對方就在身旁。
田思思洗漱完,許嬌熒也到了。
“思思,今天還是標配。”
許嬌熒所謂的標配就是一杯豆漿配一籠小籠包。
田思思板著臉壓著許嬌熒坐下,自己也坐在她旁邊。面對那袋散發著香氣和熱氣的早餐仿若未睹。
許嬌熒挑了挑眉。
田思思清了清嗓,“嬌熒姐,我有對象了。”
許嬌熒聞言,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只輕輕點頭,說:“是那位葛先生吧。打算什么時候公開?”
田思思眨了眨眼,手還是伸向了她的標配早餐,“沒被曝出來的話,年后再說吧。我也要跟他商量一下。”
許嬌熒:“行,你心里有數就好。”
……
冬天的暖陽照亮人間,帶著它的溫柔在人間中踱步。
葛樊的助理敲了敲他辦公室的門,得到老板的“進來”后,不疾不徐的推開門,垂眼道:“葛總,田小姐在路上了。”
這位便是上次去田思思家請求發燒援助的助理。
坐在辦公桌前的葛總聽到這句話,整個人像換了魂一樣,前一秒還是嚴肅高冷的葛總,后一秒就變成了眉眼帶笑的葛先生。
助理曦語已經見怪不怪的了,而且葛樊在她心里的“冷酷大佬”形象已經崩的差不多了,樹立起了“這位談戀愛的大佬也是個大男孩”的形象。
葛樊把桌上的文件合上,起身穿上大衣,大跨步的走出了門。今天是心情好的葛總,他在經過曦語旁邊時留了句:“這個月給你加工資。”
曦語登時愣在了原地,聽著葛總遠去的腳步聲,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跳起來沖著無人的辦公室高興的喊了一聲:“哦耶!老板娘萬歲!”
曦語也在心里列了個等式,老板娘開心=老板開心=我有money=我開心!
她雙眼冒著金光,急急忙忙跟上大步流星的葛樊。
而曦語的老板娘也款款前來。
葛樊好看的眼睛染上一層厚的要命的柔情,他牽上田小姐的手,放進自己寬敞的口袋里,俯身在田思思耳邊說:“今天的暖陽很暖,你也是。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