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
《竺嫦歌》殺青采訪現場——
田思思和鄭瑤手挽著手,身后站著幾個主要角色。
采訪人笑咪咪的問田思思:“你拍完《竺嫦歌》有什么感想嗎?”
她輕哂:“想對我的小甜心們說,找一個能毀了你口紅的人,而不是一個毀了你睫毛膏的人。”
場下一片“wow”聲。
采訪人靈機一動:套話的時候到了!
“那你找到那個能毀你口紅的人了嗎?”
連鄭瑤都有點期待田思思的回答。
田思思故作“啊”了一聲,撐著頭思考了會。
遇到了嗎?
遇到了吧。
那個人就在后臺等她呢。
“竺天只毀了嫦兒的睫毛膏,毀不到她的口紅。”
采訪人頓了頓。咋一聽這回答在這個殺青會也沒毛病,不過是她采訪的意向不是這頭。
鄭瑤就差在旁邊鼓掌了。這就是完美的避開了私人問題又給自己的劇打了波廣告啊!
……
采訪結束后,田思思告別了眾人后,輕車熟路的到了休息室的門口。
她扭動門把。門開了。
黑色的真皮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他似乎有些疲憊,用手撐著臉小睡著,雙眉微皺,領口微敞,露出骨節分明的鎖骨。
葛先生很累吧。
田思思驀然有些心疼,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抬手想要舒緩一下他皺著的眉頭。
她的指尖才碰到葛樊的眉心,他就睜開了眼。
葛樊深邃的狐貍眼在睜眼的瞬間帶著狠厲的警惕,待看清是田思思后,眸里的那些警惕立馬退了下去,轉而是他一貫的平靜和柔情。
田思思見他醒了,正要收回手,卻被葛樊一把抓住了手腕。他掌心里的熱度透過她的皮膚傳至細胞內。
他說:“對不起,有點累,睡著了。”
葛樊抓著田思思的手腕,帶動她的身子坐在自己隔壁。
田思思用另一只給他揉了揉太陽穴,輕聲說:“葛樊,累了就睡吧。”
她昨晚就接到消息,葛樊今天會做上午8點的飛機回來。現在是下午2點,他回來后公司里也有事情要處理,忙來忙去,休息的時間不過2個小時,又加上這段日子沒怎么睡過,現在安靜的坐在這里都能睡著。
葛樊是在田思思快要上場的時候來的,她匆忙交代了一句“好好在休息室里等我”就和鄭瑤上場了。
葛樊:“一個月沒見田小姐,想多看幾眼。”
田思思很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會跑,什么時候看不行?睡吧。”
最后她還加上了一個帶有安撫性的字:“乖”。
葛樊在見到田思思的那一刻,所有被積壓住的疲憊傾泄而出,有她在身邊,很安心。
他也不跟田思思貧嘴了,眼皮子困的在打架,低低的“嗯”了一聲,就起身往注意室里的小床走。
田思思看著葛樊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蜷著身子躺在一張窄小的折疊床上,心又是一緊。
其實她不知道,葛樊一下飛機就想直奔她家,可被公司里的那些老古董纏住了。收拾完之后,抬腳走出辦公室就跑來了這里。
因為這里有她啊,因為很想很想見到她啊。
田思思給牛奶糖發了條信息:以后挑休息室,要帶床,床要大。
被田思思長久拋在腦后的牛奶糖看見這條信息內心復雜。
公司里的助理們有個聊天群,名為——助理vip用戶
而牛奶糖屬于這個vip用戶里的一員,無意中看見某位路人甲轉發了一篇文章:為藝人準備休息室是否要帶床
其中有一條是介樣子的:如果藝人有對象,且ta的對象經常來找ta。那么,備的休息室一定要帶床!而且,要大!要大!要大!最好是那種滾三圈不會掉下床的那種!
牛奶糖陷入了沉思。好歹她也是游走在司機旁邊的人,品出來了一個點:因為會滾床單,所以床要大。
以別人的角度看,牛奶糖就是一樽“沙發上的思考者”雕塑,一動不動,深入思考。
葛樊沾床就睡下了,田思思坐回沙發上挑了本雜志翻了起來。翻著翻著,她也睡著了。
畢竟,睡,也是田思思的一項本領。
這么一睡,就是3個小時。
田思思醒來時,看見的就是葛樊彎著腰,手里拿著一杯水,遞向她,說:“醒了?”
他的聲音很輕,又很溫柔。
田思思揉了揉眼,接過水,“嗯,你什么時候醒的?”
葛樊部隊出身,即使出了部隊,也保持著晚睡早起的習慣,睡眠也淺,睡的時間不長。
“大概就比你早20分鐘。”
“哦”。
葛樊看著田思思把杯里的水喝到見底,挑起唇角,“我也想知道田小姐找到那個能毀你口紅的人了嗎?”
很明顯,這人已經把剛才的采訪看了個遍。
田思思聞言,放水杯的動作一愣。
她漂亮的桃眸中滑過一絲促狹。
田思思伸手扯住葛樊的領帶,笑意盈盈:“找到了啊,那個人就在我眼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