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思聞言一愣,她桃眼瞇起,車外微弱的光照在她的臉上,顧盼生輝,“這就是葛先生追女孩子的方式呀?”
她似笑非笑,猶如一只蓄勢待發的小狐貍要捕捉獵物。
葛樊的舌尖舔了下唇邊,深邃的狐眼漾著危險的情愫,他的身子探向田思思,把她困在座椅與自己之間,“這一個月我是要去Z市談生意,那如果不離開你,我怎么賺錢養你?”
葛樊身上的薄荷味籠罩著田思思。
她抬眸看著他,細碎的光在她的瞳中熠熠生輝。田思思用食指頂著葛樊的胸膛,一點點用力想把他頂開,腦里的千言萬語終化成一個字:“哦”。
葛樊好笑的看著她那賭氣的模樣。
俄而,他從了她的愿,坐回了位置。
田思思別過頭看向窗外。
葛樊點開收音機后,心情愉快的開動車子。
然而,幾分鐘后他的愉快就被拿去喂狗了。
收音機了悅耳的主持人女聲傳在車里:“你是田思思的粉絲呀,那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見到她了,你會對她說什么?”
原本在游神的田思思聽到這個說辭后,立馬就聚精會神的豎起耳朵聽廣播。
那位被稱為“粉絲”的人憨笑了兩聲,唱道:“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里,我的夢里,我的心里,我的歌聲里~~”
他又說,“人沒有夢想跟條咸魚有什么區別!我的夢想,就是有一天能捧著鮮花,對她說,你是我招搖過市和明目張膽的喜歡!”
女主持人激動了:“哇哦~”
田思思也激動了:哦吼,這是個男粉絲誒!看看葛先生是什么反應?
田思思還沒轉過頭去看葛樊的表情,就聽葛樊冷言:“原來田小姐的追求者這么會追求女孩子。”
田思思噗嗤一笑,又見葛樊冷著張臉,嘴角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
田思思看著葛樊把收音機利落的關掉,她忍著笑意說:“葛先生,你都說是追求者了,追求嘛,花言巧語哪個女孩子不喜歡?”
葛樊挑起眉梢,“原來田小姐喜歡花言巧語。是我孤陋寡聞了。”
田思思作勢用手扇了扇風,“葛先生這話說的,醋味有點大呢。”
出乎意料的,葛樊沒有接她的話。直到了田思思公寓樓下,他才開口,“注意腳。”
田思思把葛樊的外套脫下,疊好后才打開車門,小心翼翼的踩下地。
隨后,田思思站在車外,夜晚的風吹過她的纖纖弱質,長發登時變得凌亂,她沖車里的葛樊揮揮手:“今晚謝謝了,葛先生。”
葛樊淡然的頷首,看著她一瘸一拐的進了大樓才把車開走。
是不是要把那些情敵放在蒸籠里蒸一蒸才好?最后是能蒸發的那種蒸籠。
他喃喃自語:“那我就天天給田小姐你來個甜言蜜語。”
幸好有電梯的幫助,田思思順利的回到了家,她隨意的洗漱了一番,又上了次藥,躺在床上閉上眼就睡著了。以至于她沒有看見凌晨12時,手機亮起了屏幕。
冬日的暖陽從窗外照進她的房間,而后便是一陣“刺耳”的鈴聲。
田思思翻了個身,艱難的睜開眼,一把按掉鬧鐘,可這一眼,就把她全身的睡意都揮掉了。
屏幕上顯示的電話號碼,田思思確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證實了是葛樊的。
然而,這串電話號碼12點發來的信息卻是——我的夜空本來寥若晨星,遇見你之后星空長明。
田思思坐在床上,她腦里循環著信息上的這句話,整個人呆住了。
葛先生這是真被刺激到了……
不過,也挺好的。
田思思拍了拍自己的臉,防止自己再傻笑下去。
她想,就是葛先生了吧。再等等,等他回來再跟他說。
田思思打開微博,看著熱搜詞條#男粉絲坦言表白田思思#和#男粉絲是大V#
她波瀾不驚的刷完評論,大多都是這樣的:
[阿凌的咸魚干]:小伙子,你醒醒,我老婆在我身邊才剛醒,別一個一個夢飛出了天窗。
[二狗子的小魚]:樓上的,你喝了幾杯啊?幾個菜啊?醉的這么厲害?思思可是我媳婦,你醒醒啊!
[鴨蛋很愛咸魚]:你們都清醒一點!思思明明是我明媒正娶回來的娘子!爾等莫要再bb了!快醒過來!
[我是狠人]:都不許動!舉起手來!不對,蹲下!雙手抱頭!我可是狠人,你們知道我愛人是誰嗎?是田思思!
[你個dog]:樓上的,你也醒一醒,你的愛人明明是狼人。都別吵,思思的愛人是我。
田思思想著,要是昨晚葛樊和她走的不是隱秘的后門,今天上熱搜的就該是他們了吧。
……
(一個月后)
田思思身穿黑袍朝服,站在殿前,通身是王的氣魄,可她的臉上并沒有笑容,好看的桃眼里盡是淡漠。
她道:“帝王家,始于有情,終于無情。”
此時的她是柳嫦兒,是大涼朝的一代女皇,一代良君。可她接位以來,即使偶爾眉眼帶有溫情,卻是從未笑過。
“卡!”鄺導一聲喝下,面帶欣喜。他拿著劇本,對著鏡頭里的田思思頻頻點頭。
鄭瑤和牛奶糖齊齊跑向田思思,“殺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