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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錢修容失寵了,很突然也不意外。錢修容不顧宮人們的阻攔進了乾清宮,還沒一盞茶的功夫,然后帶著驚恐到了極致的恐懼癲狂的出了乾清宮。還不到一個時辰,昭帝便出了圣旨,錢修容廢除修容之位,貶為最低一等的宮女,之后又不到一個時辰,錢氏被賜死。曾經(jīng)盛寵一時的錢氏便這樣香消玉殞,而五皇子無故被斥責(zé),禁足皇子所。景陽宮中服侍錢氏的宮人全部賜死,乾清宮也處死了一批宮人。

昭帝在后宮這般狠辣的舉動,在前朝卻悄然無聲,無事也要生出點事情來的御史臺也是詭異的安靜沉默,沒人去上折子彈劾誰。倒不是沒人,也是有新進的愣頭青看不清形勢當(dāng)晚是洋洋灑灑的寫了一通以此掙個出頭的機會。可惜啊,就被老謀深算的前輩們聯(lián)手給按了下來,好生交代了一番新人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便是與昭帝頗為不對付的內(nèi)閣閣老們,雖說里頭有一半的人是昭帝一手提拔出來的,但還有一半的老人仗著先帝的恩德,總是端著資歷指手畫腳,這一次,也是沉默如海。

錢氏被處死當(dāng)天,宮里宮外的動靜自然是瞞不過林德妃,林德妃很是滿意,但隨后昭帝對宮人們的處置,讓原本胸有成竹的林德妃都生出幾分忐忑不安來。

而自從昭帝生病起,謝譽就基本留宿宮中,除了白日里能偷偷的抽出點兒空去看看傅氏,反正錢氏被處罰后,不論后宮妃嬪還是宗親內(nèi)外命婦以及朝臣們,一律都不準(zhǔn)踏入乾清宮辦公,顧陵赟親自帶著禁衛(wèi)軍守衛(wèi)乾清宮的安防。

太子聽得消息后,漂亮的臉蛋被氣得扭曲了,他在殿內(nèi)不停的踱步,不說謝研,連李玄驊都煩了,“三哥,你到底在生什么氣?”

在生什么氣,太子差點口快的說了出去,可是他偏偏不能述諸人前,沒奈何,太子只得生生的將心中的郁悶給自個兒消化了。

坤寧宮內(nèi),極力忍耐的咳嗽聲,總算能讓葉皇后抬眼看一看了,而面色蒼白消瘦的昭帝則是在批閱奏折,葉皇后本想當(dāng)做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可到底沒法徹底硬下心腸來,只好低聲吩咐了一下宮女。

冒著熱氣、彌散著湯藥特有的苦澀味道的湯藥碗放在昭帝面前時,昭帝首先看了看正在低頭看書的葉皇后,然后放下折子,眉頭不皺的將湯藥一飲而盡。

葉皇后似有感應(yīng)般突然驚醒,然后下了床,繞過遮擋隔離的屏風(fēng),見榻上空蕩蕩的,頓覺不好,急匆匆的朝殿外跑去,還沒出殿。夜深人靜,此刻聽覺似乎也格外的敏銳,葉皇后循著細(xì)微的聲響,走到了耳間處,在宮燈映照下,俊美如天神般的昭帝此刻猶如地獄里來的惡魔般,雙目赤紅,中衣敞開,露出的胸膛上布滿的細(xì)密汗珠在燈光下有種朦朧的美感。

昭帝瞧見了葉皇后,似乎受到了驚嚇般,轉(zhuǎn)過身要朝里間跑去,或許是因為生病緣故身體虛弱,或許是因為沒有注意,昭帝碰到了半人高的青花大瓶,清脆的響聲之后,地上一片狼藉,葉皇后再也忍不住,朝昭帝跑來,昭帝聲音嘶啞的急忙阻止,“不,別過來,不要。”然后抱著頭不讓葉皇后看見自己萬分狼狽的模樣。

葉皇后并沒有聽昭帝的話,碎瓷片刺入腳掌心,葉皇后忍不住輕呼了出來,昭帝看著地上新添的斑駁血跡,強忍著抱起葉皇后到了安全處,放下葉皇后就要逃開,被葉皇后從背后抱住。

葉皇后抱的很用力,應(yīng)該說是用盡了全部力量抱住昭帝,昭帝一時間沒能掙開,隨后背后的一陣濕意讓昭帝暫時停下了掙扎,但是隨著葉皇后的話語,昭帝徹底的放棄掙扎。

“崧哥哥,我不怪你了,你也別再折磨你自己了,我會一直一直的陪著你,不會離開你,便這樣吧,你不要再懲罰你自己了,我們以后就好好地過吧。”

一陣一陣的秋雨徹底澆滅了秋老虎的威風(fēng),豐收季也落下了尾聲,菊花兒開了,在白霜鋪上日漸枯黃的草上時,一陣風(fēng)過帶來了偏偏落葉給大地添上了一層新衣。帶著寒意的雨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滴滴答答的似乎在向你述說,冬天就要來了。

大病一場的昭帝在十月初的第一場雨后,總算病情有了起色,懸掛了一個多月的心的朝臣們也松了口氣,昭帝這一次生病緣由莫名,時間也長,難免不讓人心中起嘀咕,當(dāng)然,也只是敢私下叨念,人前是不能露出半分的異樣來。

昭帝病愈,謝譽也終于可以回到蘭園陪伴嬌妻了,至于孩子們嘛,此刻始終不如心愛之人重要。好在謝研、謝碧沢以及小小年紀(jì)的謝磊都習(xí)慣了謝譽和傅氏的恩愛,他們也不得不有自知之明的不去打擾謝譽和傅氏,畢竟從小到大都是這般走過來的。

也是在謝譽回來的這晚,謝碧沢終于下定了決心,她將之前寫好的信都燒了,然后提筆另寫了一封,密封好之后,鄭重其事的交給了蘇葉,吩咐她送到長樂縣主手中。

在四個大丫鬟中,蘇葉容色不是最好的,性子也不是最溫柔和善的,才情也不是最佳的,也不是最聰明的,出了知情識趣、察言觀色、揣摩人心外,她是口風(fēng)最近,最為忠誠之人,因此最得謝碧沢信任。

長樂縣主收到謝碧沢的信,長吁短嘆了半天,最終還是狠下心親自去找了葉先澤,讓他做個信使,葉先澤也沒多問。在進宮面見太子后,也是第一時間將信遞交給了太子。

太子接到信,沒有第一時間打開,而是親自收了起來,葉先澤也沒多問的就出了宮。

整個一下午,太子都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模樣,連溫道宗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強忍著沒發(fā)怒,提前結(jié)束了課業(yè)。太子則是隨心的改變了當(dāng)天的課程安排,不顧阻攔,直接跑去騎馬了,還沒騎一圈,就開始下起雨來,太子不顧勸阻,又騎了好幾圈,還是昭帝派了人將太子送回東宮才作罷。

也沒心思用晚膳的太子躺在床上盯著放信件的匣子,最后終于下定了決心,拆了信封,展開信紙,里頭只有兩句話,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fù)相思意。

太子一瞬間沒反應(yīng)過來,盯著這兩句話反復(fù)的看了好幾遍,這才慢慢體味到其中的意思,整個人瞬間就欣喜若狂,又笑又叫的鬧得在殿外的小黃門們都怔楞了,太子,這是中邪了嗎?

原本就沒睡著的謝碧沢聽得屋頂上傳來的細(xì)微動靜,有些無可奈何般又夾雜絲絲的尷尬與不自在,翻了個身朝里,拉高被子,整個人悶在被子里頭,似乎這樣就當(dāng)做自己沒有聽見一般,自然也就疏忽了開門的細(xì)小聲音。

好一會兒之后,聽得沒有聲響,謝碧沢還有些奇怪,又翻了個身,差點兒沒嚇得大叫起來,太子就趴在床沿邊上看她。

謝碧沢好歹是忍住了,她坐直了身子,微微的氣惱,小聲道,“你怎么可以這般做,若是讓我父親知曉了,此事不能輕易善了。”

“苗苗,我是太開心了,實在沒能忍住。”太子雙目亮晶晶的盯著謝碧沢,他伸手想握住謝碧沢,謝碧沢朝床里頭退了退,太子于是不敢再伸手,反而向后退了退,保證道,“苗苗,你放心,在大婚前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我會記住分寸的。”

謝碧沢終究沒法再板著臉下去,微微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夜闖未嫁女子閨房,這也叫分寸?”

“可是,我也只能這樣才能見到你,與你說說話啊,苗苗,你不用如此小心,我說話算話,名分未定之前,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我沒想到你會答應(yīng)我,我就是太開心了,苗苗,謝謝你。”

對于太子的溢于言表的喜悅,謝碧沢也感同身受的笑了起來,小聲道,“我沒怪你,月黑風(fēng)高的,我怕你受傷,你以后萬萬不能如此隨心肆意,凡事小心注意,這京師里明里暗里多的是眼睛盯著你,你更要多加注意才行。”

“我知道,我來的時候都安排好了,不會出事的,”太子笑得很開心,“最近父皇盯的緊,我不能出來太久,這個是我給你的,你小心收好。”

太子將一直窩在手中的玉符放在床上,小聲解釋道,“這是我特意去求的,可以保平安的,你就帶著吧,”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枚貼身帶著的玉佩,“這是我出生時,皇祖父賜下的,說是太祖皇帝所佩戴的,我自小一直帶著,本來是想把這個送給你。但是太打眼了,以免一個不注意讓人知曉,反而于你不利,只能給你這個讓人查不出來歷的玉符了,苗苗,你別生氣。”

謝碧沢因為太子的貼心之舉,心頭涌起陣陣甜蜜,她搖搖頭,拿過玉符,緊緊的握著,甜甜的朝太子笑著,“這樣就很好了,我會好好帶著的,阿煦,你快回去吧,免得讓人發(fā)現(xiàn)就不好了。”

“苗苗,你以后別叫我阿煦了,叫我的乳名泳吧。”太子目光似火一般的看著謝碧沢,“或者叫我玄暉也行。”

謝碧沢只是抿唇笑,一個勁的催著太子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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