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恒把棠雪的尸體放在床上,推門就走了出去,那丫鬟一看宸恒走了出來,上前問道:“火神殿下,我家主子……”
宸恒做了一個噓的手勢,道:“她睡了,這幾日為了中秋盛宴的事,也忙得夠嗆,你且讓她多睡會。”
那丫頭從門外看進去,棠雪果然像是睡著一般躺在床上,心里也不起疑,只是畢恭畢敬道:“是。”
宸恒從棠雪的宮殿出來后,沒有回乾棲宮,而是朝著南天門而去。
守衛南天門的天將看到他,道:“火神殿下。”
宸恒只是稍一點頭,就直接出了南天門。
等到到了凡間之后,宸恒搖身一變,變回了璃沫的樣子,璃沫心情頗好的找了一家酒館,又進去喝起酒來。
而真正的宸恒在中秋盛宴結束之后,就徑直回了乾棲宮,未曾踏出半步。
可是他越是在乾棲宮待的越久,心中就越是落寞,覺得這乾棲宮不管是在何處都充滿了璃沫的味道,他甚至常常出現幻覺,一會覺得璃沫正在他身邊望著他看卷,一會又在他的后花園那棵合歡樹下嬉鬧……
搞得到最后,他有些神經錯亂的分不清楚到底是幻覺還是璃沫真的回來了。
宸恒深呼吸一口,站起身來朝外走去。才剛走到南天門,剛剛和宸恒打招呼的天將奇怪問道:“火神殿下,您什么時候回來的?”
宸恒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那人又道:“您不是才剛下凡一會嗎?”
宸恒心中也奇怪,但是也沒有過多去詢問,直接去了人間。
可是即使到了人間,宸恒心中依舊心意難平,他不知不覺到了曾經璃沫照顧過他的那間破廟,看著這里的一切,覺得往事恍如昨日一般。
宸恒走過去,剛打開門,就看到里面有人,那人一襲紅衣,聽到開門聲,回頭去看,這才發現來人竟然是宸恒。
剛想走,宸恒馬上叫住她:“沫兒,是你嗎?”
璃沫緩緩回過身,低低的叫了一句:“殿下,”與以往璃沫喚他時的樣子不同,明顯多了一些沉重和生分。
兩人相視良久,終還是璃沫先開了口:“殿下若是沒什么事,璃沫就先走了。”
宸恒在她轉身的時候拉住她的手腕,問道:“你相信我嗎?”
“殿下說的是何事?”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事。”
“信與不信又如何?”
“你是信我的,是嗎?沫兒。”
璃沫把被宸恒抓住的手腕用力抽出來,看著他繼續道:“殿下,我信你又如何?”
宸恒急切道:“你若信我,我們就可以……”
“重新開始嗎?”璃沫苦笑一下道:“殿下,我爹爹與我大哥已經死了,難道殿下覺得我們還能回得去嗎?”
宸恒的眼神一瞬間暗淡下去,這一切,璃沫都看在眼里,看著宸恒絕望的眼神,璃沫怕自己再與宸恒待下去會心軟,轉身就走,璃沫總覺得,自己的這一次轉身,和宸恒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他若知道,天庭的棠雪仙子是自己假借他的身份殺的,不知宸恒會如何,會不會恨自己。
待宸恒回到天界時,九卿跑來告訴他:棠雪死了。
“什么?棠雪死了?”
九卿接下來說的話更讓宸恒大吃一驚,“而且是你殺的。”
“我殺的?”
九卿不確切道:“真的不是你殺的?”
宸恒有些不知九卿是何意,九卿娓娓道來:“昨日的中秋盛宴之后,棠雪和身邊丫鬟回到她的宮殿,據丫鬟所說,那時候你就在棠雪的寢殿等她,然后還把她譴了出去,兩人說了不久的話,你就從她的宮殿離開,離開之前還曾告訴丫鬟,棠雪睡著了,鑒于棠雪每日都有午憩,丫鬟并未起疑,但是今日遲遲未見起身,丫鬟這才進去叫她,這時才發現,棠雪已身亡良久,元神俱散。”
“自中秋盛宴結束,我就直接回了我的乾棲宮,不曾去過她的宮殿,更不曾見過棠雪。”
“可是那丫鬟說你分明去……”
“恒兒,”九卿話還沒有說完,王母娘娘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母后,”二人皆起身。
“今日之事,你有何解釋?”王母娘娘問道。
“若母后問的是棠雪仙子被害一事,那兒臣沒什么好解釋的。”
王母以為宸恒承認是自己殺的棠雪,不由得問道:“你為何要殺她?難道僅僅是因為魔族的那孽障嗎?你為了那魔族公主什么事都肯做是嗎?是不是有一天你都會為了她殺了你母后?”
誰知宸恒答道:“母后誤會兒臣的意思了,兒臣不曾去找過棠雪,更不曾殺害過她。”
“棠雪當真不是你殺的?可是她身邊的丫鬟可是親眼所見你去找了她。”
九卿忙站出來替宸恒說話,對王母道:“母后,您怎么寧愿相信一個丫鬟也不相信大哥啊,我哥怎么會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呢,再說了,他若是真的要殺棠雪,早就殺了,不必等到現在動手,對吧?我哥這自打宴會結束,就一直在這乾棲宮呢,對吧,哥?”
“不是,”宸恒答道。
“什么?”
“兒臣去了一趟凡間,”宸恒如實道。
“不是……”九卿氣得已經快語無倫次了,本想把宸恒圓個謊,他自己翻先說出來了。
“你去凡間做什么?”王母審視著他問道。
“無事,不過就是去走了一圈罷了。”
“走了一圈?”王母顯然不信:“宸恒,你是我的兒子,你心里想什么母后都知道,你莫不是還對那璃沫不死心?我告訴你,只要有母后在,你們就絕無可能。”
“母后想多了,兒臣不是去找璃沫的。”
王母又道:“最好是,如果再被我發現你與那魔界公主還有牽連,母后不介意再一次帶兵踏平魔界,”說完才氣沖沖的離開。
眼見著王母離開,九卿才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宸恒,道:“哥,你讓我說你什么好,你怎么就這么死心眼呢?你對母后說個謊怎么了?你好端端的提你下凡之事干什么?”
宸恒倒是一臉的無所謂,反正棠雪死了,于他而言,不會造成什么影響,就算眾仙家真的以為是宸恒殺了她,也不能拿他怎么樣。
“九卿,你知道,我今日下凡時,見到誰了嗎?”
“你見到誰了?”
“璃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