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陰謀
- 觀蒼海
- 謝大宗
- 2770字
- 2020-04-27 20:36:55
我們三人胡亂地往一個方向逃離,逃至幾公里遠時,便停了下來歇息,然后隨意找個地方席地而坐。頃刻之后,心情緩緩平復,我和朱天鎮相互對視一下,顯然朱天鎮的心中和我一樣也存有疑惑。
于是我便說道:“簫兄,在剛才的那些人當中,除了巡捕司的人以外,還有另一撥人,你又是怎么被他們找上麻煩的?難道你跟他們也有什么過節么?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要置你于死地。”
蕭凡聽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我和朱天鎮,然后說道:“今日二位兄弟舍身相救,蕭某也應是敞開心扉。實不相瞞,其實我本是歸客劍莊的人,身為楊莊主的二弟子,而另一撥人則是我的師兄弟,他們之所以要置我于死地,皆是因為他們認定了我師父就是我給害死的。”
聽到此處,我和朱天鎮不由都大驚失色,沒想到蕭凡的身份居然是這么的不簡單,而且他還是殺害楊莊主的“兇手”。
當我把前前后后的事情串起來捋一遍過后,便是完全相信他所說的了,怪不得他會逃離至破屋里長期居住,原來他身上背負著如此重大的命案,此事的影響之廣足以讓他無容身之地,故其在破屋里簡居也是迫不得已。
蕭凡雖說是別人口中的殺人兇手,在遭受同門師兄弟和巡捕司的追捕時,理應是個亡命之徒的模樣,做百般的垂死掙扎,與敵人的對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但他在剛才的打斗當中,卻處處退讓,不舍得傷害師兄弟們,料想他是念及同門感情才會如此。換個思路來分析,蕭凡對師兄弟們都能這般的呵護,更何況是師父呢?故其中必是另有隱情。
接著我便說道:“蕭兄,既然事態都已經發展成了現在的這個地步,你不妨就跟我們說說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也好讓我們幫幫你。雖然我們相識的時間不長,但是經過這兩天的相處,我相信你絕對不會是謀殺恩師的人,料想你肯定是受人誣陷,以致于被人冤枉的。”
朱天鎮也是這么認為的,故他便用勸導式的語調說道:“對啊,蕭兄,你就跟我們說說吧,我也相信以你的為人,肯定是不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蕭凡在聽到我們如此信任的話語之后,心中甚是感動,臉上不勉流露出欣慰之情。他看了一眼我們之后,轉而低頭沉思著,其實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他遭人誤會,背負著這個忤逆的罪名,心里憋著的委屈無人訴說,正是難過痛苦不已。
而剛剛在經歷過師兄弟們無情的捕殺之后,心中的悲傷之情就更加的難以抑制,接著便不由的隱約落淚,淚水在眼眶里淌著打轉。
過了一小會兒,他似乎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于是稍微用手抹了一下,又故作常態的面對著我們,然后由衷的說道:“二位兄弟對簫某如此真情相助,且還能不顧他人的猜忌,給予蕭某信任,蕭某真是三生有幸。”
正說著,而此時他的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經過一頓調整后,他接著說道:“事到如今,這些顧忌也不再重要,那我就跟二位兄弟說說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吧。
在一個多月前,我與白鶴堂的四大金剛之一黑煞因事而產生過節,以致于打傷了他身邊的幾個手下。當時我的師父身為武林大宗師,身上肩負著團結武林的重任,而又介于白鶴堂在江湖上的地位,于是師父就命我前去白鶴堂請罪道歉。
但是我之所以會打傷白鶴堂的人,是因為那些人當時正干著傷天害理的勾當,我見到后,便想著見義勇為,挫挫他們的戾氣。后來白鶴堂的人卻因此借機刁難師父,對師父百般的威脅,師父迫于壓力,便讓我為了大局考慮,忍一時之羞,暫且前去向白鶴堂的人道歉,盡量息事寧人。
而我卻以為是他們有錯在先,如此之做法豈不是助紂為虐,因而我便和師父爭論了一番,但是師命難違,況且師父也有自己苦衷,所以我也只能在爭論過后的第二天就奉命前去賠禮道歉。
在賠完禮之后我的心情甚是不悅,便獨自一人出去漫步散心,心想著等自己的心情沒那么失落后,再回去向師父稟報這件事,可是在我回去時,師父卻是意外地死在了書房里。
當時其他的師兄弟們要么是在自己的家里,要么就是跟著大師兄出去喝花酒,歸客劍莊里只有一些傭仆和我。
只見師父的心臟和小腹上皆中了一劍,地上散落著摔碎的茶杯,而且當我上前去查驗時,卻發現師父好像還中了迷藥,更奇怪的是我的佩劍云凡劍居然落在地上,還沾滿了血,我頓時心中滿是疑團,云凡劍在我那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就不見了,現在怎么會是在這里。
看到這個情況后,我不禁愕然,便想著趕緊去通知巡捕司,當我剛想出去的時候,緊跟著大師兄他們就從外面回來了,當他們看著我手上的血劍時,立馬就認定了我就是兇手,而我當時百般的解釋也沒有任何的作用,最后只好去巡捕司那里作論斷。
但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巡捕司的人很快就找出了那個下毒的人,而他便是歸客劍莊里的下人劉發根。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卻指證我是強迫和指使他對師父下毒的人,而大師兄和其他的一些師弟們則說起了我昨日里與師父爭論的事情,便也更加的肯定我就是殺人兇手。
巡捕司的人在看到了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后,加之推斷事發的起因,覺得因果吻合,就決定將我拘捕。在這般情況之下,我見我再多說什么都是沒有用的了,便極力地逃脫他們的圍捕,一直逃難到了破屋下居住。”
我慢慢的捋著思索一番,看看能不能發現有沒有什么作案意圖的端倪,要是按蕭凡這么說的話,那定是有人想要謀殺楊莊主,然后嫁禍于蕭凡。
但是這個人為什么會這么做呢?難不成他與楊莊主有著什么深仇大恨,又或者是他與蕭凡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即使是白鶴堂的黑煞跟蕭凡有過節,也不至于用如此惡毒的方式報復吧。
再者就是這其中存在著某些利益關系,只不過介于楊莊主的身份,兇手不便于光明正大的動手,只好通過這種找替罪羊的方式,將罪名嫁接給蕭凡,等蕭凡被冤枉致死后,他就可以永遠的逍遙法外。
但無論是怎樣的情況都好,簫凡固然是被人給冤枉的,于是我便說道:“蕭兄,要是按你這么說的話,楊莊主的死似乎存有很大的隱情,兇手定是想獲得什么利益。他處心積慮地嫁接這個罪名給你,讓你幫他洗脫了嫌疑。不僅使你成為大家口中的忤逆子弟,還引發了武林動蕩,可想而知這不是簡單的仇殺,而是有計劃有陰謀的謀殺。”
蕭凡聽了點點頭,頗有同感的說道:“我在當時也是這么認為的,心想究竟是誰會這么做呢?于是我便偷偷地回去暗中調查,把所有我懷疑的對象都仔細地跟蹤觀察一遍,可是卻一無所獲。最后我只能是去獄中找劉發根問個清楚,看看他為什么會是這么肯定的指證我,會不會是有人唆使他這樣做的。
不過牢獄的戒備甚是深嚴,我根本就無法靠近,只能是在外面盤旋以尋找機會。幾天下來,我不僅沒能有什么發現,而且有一次還差點被崇安鎮的捕頭林通給捉住了。故此后我的行動便是越來越隱蔽,而調查卻是越來越沒頭緒。
直到幾天前,我打聽到我師父遇害的這件事情已經布告公開了,不久之后便會重新選舉出武林大宗師。若是大宗師塵埃落定,那么我的罪名就成了實錘,也沒有人會再來管這件事情了,到時候不是也得是,將錯也就錯的把它給草草結案。”
說完,蕭凡便嘆了口氣,其表情顯得無奈而又失落。朱天鎮則是皺眉沉思著,我也在一旁幫忙想著辦法。此時的空氣突然間變得異常的安靜,我們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么接著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