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不錯。”

季允含笑沖何媽舉杯，拉回她看向樓上的目光。

“這……”

何媽有些猶豫，她看得出謝謹行與洛安然之間感情不一般，可也不愿意會是這樣的發展。

他們二人，畢竟是兄妹啊。

“您就別操心了，謝謹行在做什么，他自己不比我們清楚嗎？”季允全然不擔心，外著腦袋沖何媽燦然一笑，“對了，今天中午容許我蹭個飯嗎？”

何媽：“……”

季允小姐是個大美人沒錯，但是強行做出這種可愛的表情，倒是顯得有些許怪異。

不過好在有季允插科打諢，她心中的顧慮倒是消去不少。

何媽笑道：“有什么蹭飯不蹭飯的，想吃什么，和我說就好了。”

她最后抬頭看了一眼樓上，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

樓上，洛安然透著狹窄的門縫，悄悄打量門外的人。

洛安然聲音小小的，像是從嗓子里擠出來。

“就這樣說，你別進來。”

謝謹行說：“好。”

他就站在門外，在門沒有徹底打開之前，紳士地不去窺探房內光景。

洛安然咬著唇，沉默著。

小姑娘以沉默拒絕，謝謹行便也不再堅持。

他問：“為什么不開心？”

他與他的小姑娘之間只隔了一扇門，透過那道縫隙，他可以聽見門的另一側，傳來輕淺的呼吸聲。

“讓我猜猜？”謝謹行靠在門廊，回憶著今天小姑娘的表情變化，明明昨天還一切正常，只不過今早出去一趟，一切都變得不正常了。

“是因為我？”他有些不敢確定，可是也想不出其他原因，于是他又問：“為什么？”

耳邊傳來“啪嗒”一聲，象牙色的木門被關上了。

像是在默認他說的話。

洛安然靠著門緩緩蹲下，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嚨，攫取她能呼吸到的所有空氣。

他問“為什么”。

要怎么回答？

要將從上輩子積攢到現在的感情說出口嗎，可以將這份感情說出口嗎？

她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

“安然。”

“安然，我最害怕的，就是你不開心，不要不開心。”

謝謹行的聲音隔著厚重的木門傳來，含含糊糊的。

和洛安然說話時，他好像有著用不完的溫柔。

“開開門，好不好？”

“不要。”洛安然擦了把不知道什么時候落下的眼淚，雙唇輕貼著木門，小聲而又任性地回應。“你有更重要的不是朋友的人，怎么會再管我開不開心，騙子。”

她又說：“你不是大清早去和孫醫生約會了嗎，還管我干什么？”

什么？

謝謹行完全愣住了。什么更重要的不是朋友的人？什么約會？

這小姑娘，是吃醋了？

明明應該高興的，可心臟卻泛著酸楚。

搞清楚原有，謝謹行松了一口氣，他解釋道：“孫晴雅約我談合作而已，不是重要的人，也不是約會。”

他將腦袋輕輕靠在門上，露出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你為了這種事鬧別扭，能解釋一下嗎？”

洛安然：“……”

好奇怪，謝謹行一句話，就把她從情緒的怪圈中解救出來。

被看破了情緒，她惱羞成怒的紅了臉。

“沒什么好解釋的，就是不準你和被人約會，現在不準，以后更不行！”

謝謹行剛要問“憑什么”，眼前的問卻被匆匆打開，洛安然像顆炮彈似的撲了過來。

唇上感觸到前所未有的柔軟，軟的，暖的，少女摻雜著牛奶香氣的呼吸噴在鼻尖，像一根引線，將理智引燃。

一吻轉瞬即逝，洛安然臉上是不自然的緋紅。

“你只能是我的。”

這是在宣誓主權。

理智燃燒殆盡，謝謹行反客為主地將洛安然抵在墻上，掐住少女纖細的腰肢。

“我原本，想等到你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