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洛安然發現自己在醫院,還是上次的病房和病床。
只不過這次睜眼看見的,是謝謹行。
“我怎么了?過去多久了?”洛安然茫然地看著謝謹行。
其實她感覺不過是過了片刻,但是謝謹行唇下卻已經有了胡茬,因此她無法準確地判斷時間。失去意識之前的感覺和上輩子死去之前的感覺差不多,只是這次沒有感受到那種滅頂的疼痛,也沒再陷進黑暗里。
似乎對洛安然的醒來感到不可思議,謝謹行愣了一下才說:“突發性休克,45個小時。”
“那爺爺的壽辰……”
“別管這些了。”謝謹行面色有些陰沉,他緊緊攥住洛安然的手腕,咬著牙說:“你這段時間有沒有和什么人產生矛盾,醫生說……是因為慢性中毒。”
“中毒?”
這二字讓洛安然不禁有些發暈,中毒,怎么可能?自從醒來后不是在醫院就是在謝家,哪有什么中毒的可能。
“是二甲苯殘留,你經紀人辦公室里的那幅巨幅油畫中含量最高,他前幾天也出現了相關癥狀,但是沒你這么嚴重,他懷疑是惡意投毒。”
洛安然還是不敢相信,她喃喃道:“怎么會……”
上輩子的確與不少人結過梁子,也遇到過不少的危險,但那些都是在自己大紅大紫之后發生的事情,現在自己不過是個38線的小透明,哪至于遭到什么人如此的怨恨。而且李南辦公室的那幅畫還是他帶的那個已經被雪藏的小花送的,給自己的經紀人下毒,怎么想都不對勁。
“我已經派人在查了,真相很快就能水落石出。”謝謹行說這話時面色森然,讓人不由得覺得恐懼。
那天聽見洛安然昏迷的消息,他第一反應竟是恐懼。他感覺自己好像在什么時候也親歷過眼前人的死亡,那是他永遠永遠也不愿回想的畫面。
洛安然從沒從謝謹行臉上見過現在這種如修羅一般的神情,她心悸了一瞬,隨后更多卻是覺得心安。
但現在并不是風花雪月的時間,洛安然皺眉,問:“不是季允?。”季允便是那個被雪藏的小花。
聽見季允這個名字,謝謹行愣了一瞬,隨后便搖搖頭,“不是她,那幅畫沒經她手,是直接空運來的。”
洛安然心想也對,而且季允送禮的時候應該也沒想到自己會那么快就被雪藏,萬一畫上真的有毒,她作為李南手下的藝人,肯定也會被影響。
而且不論是自己還是李南,都是在這段時間才感覺到不對勁,那這幅畫被人動手腳,也只能是在最近。
洛安然問:“南哥那邊怎么說?”
“他說目標太多。”謝謹行表情有幾分無語。
李南對警察的原話是——可能給我下毒的人太多了,我也不能一個個懷疑,這工作量也太大了。
洛安然:“……”看來李南也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很多。
她正要說些什么,謝瑾行的手機卻突然亮起,一個來自未知地址的號碼在屏幕上顯示。
謝瑾行接通電話,只聽見那邊的人說道:“先生,嫌疑人找到了,我們自己先審還是交給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