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毒蛇在側
- 我是三國治安官
- 水的火
- 3517字
- 2020-04-30 07:50:00
在步練師的安排下,李子聰、趙二狗將李大牛抬進步家客房,薛郎中便率先為李大牛施診。
李大牛傷勢頗重,又拖了幾日,淤血沉積,已經昏迷不醒。
不過,薛郎中不愧是臨沂縣鼎鼎有名的郎中,之前又為李大牛診治過,知道他的癥結所在。
現在有了步練師的診費承諾,又有李子聰在旁監視,哪敢不用心竭力施救?
前只用了一炷香功夫,便將李大牛傷處淤血放盡,接骨搭架,換上藥膏。
一切收拾停當,薛郎中拍著胸脯向李子聰保證,只需換幾次藥,李大牛傷勢當無大礙。
甚至他那條瘸了將近一年的左腿老傷,也可以完全痊愈。
李子聰聞此,對這見錢眼開的薛郎中總算露出了點難得的好臉色。
由衷道謝一番后,便目送著薛郎中出門,為仍舊哀嚎不止的步子良診治。
送著了薛郎中,李子聰轉身關好房門,重又來到李大牛榻前。
這個不過才剛進四十的中年漢子,面色枯黃,身形枯瘦。
雖然身高與李子聰相差無極,但全身上下只剩了一把骨頭,估計也就七八十斤的樣子。
生活的重擔,已壓得這個本該身強力壯的中年男子快要油盡燈枯了。
李子聰前世沒享受過幾天父愛,對父親的感覺也很陌生。
此刻看著昏迷不醒的李大牛,心情說不出的復雜。
一直在他身邊跑前跑后的趙二狗李子聰,心中有太多的話想問,但當看到他那凝重的神情,也只能勉強忍住。
現在得薛郎中保證李大牛沒有大礙,心頭的一塊大石終于落地,大著膽子詢問道:“聰兒,你好啦?”
李子聰這才抬頭,看著衣衫狼狽、形似乞丐的趙大叔。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雖然膽小怕事,又很憨直,但性子淳樸善良,又十分講義氣。
即便用光了身上積蓄,又挨了步家的毒打,仍舊對他的同伴不離不棄。
一時間,李子聰對他再沒有絲毫抱怨,只有滿滿的感激。
“我都好了趙大叔,謝謝你。”
李子聰話語不多,但字字都很真誠。
趙二狗一時竟有幾分局促起來,搓了搓手指,又道:“聰兒哪里話,俺和你爹是從小在一個泥塘玩大的伙計,再怎么也不會放著你爹不管的。只是你趙大叔俺沒甚本事,今兒若不是聰兒來了,恐怕你爹真可能——真可能——”
李子聰擺擺手,笑著阻止趙二狗繼續說下去。
有些話,不必說出口。
有些情,放在心里會更濃。
“趙大叔也餓了吧,咱先飽飽吃上一頓,然后再好好換洗一道,最后美美睡上一覺。反正現在訛上了步家這大戶,趙大叔就好好過兩天富貴人家的日子。”
趙二狗早覺腹內空空,得李子聰這般說,也知道多說無益,唯有先對付了饑腸轆轆的五臟廟才是頭等緊要事。
少了幾分先前的拘謹局促,哈哈一笑,趕緊竄向客房前廳。
步家家仆早將精心制作的美味佳肴送了進來,香味陣陣,勾起兩人許多饞沖。
李子聰穿越至此,足足三日有余。
一路不是逃命,就是干仗,吃的也全是干糧,更是幾次露宿野外,早已又累又餓又乏。
若非這具身體確實強壯非常,估計他早已撐持不住了。
現在難得傍上了步家這等豪門,又有了些許空閑,自然要好吃好喝好睡,蓄養精力。
此間除了趙二狗和昏迷不醒的便宜老爹李大牛,再無他人,李子聰再也沒什么顧忌。
趁趙二狗出了臥室,李子聰才將長刀放進打滿補丁的包袱,然后也來到前廳,與趙二狗同桌共食。
如此細枝末節,不必繁敘。
等到日薄西山,李子聰吃飽喝好,也用木桶洗了個熱水澡,并給昏睡中的李大牛喂了半碗稀粥,終于一切收拾停當。
難得有了空閑,李子聰哪能浪費給系統升級的寶貴時間。
不過,他雖然與步練師已經和解,但畢竟與步家有了先前一場爭斗,哪敢完全放松警惕?
更何況,現在身在步府,更不敢掉以輕心。
只能先讓趙二狗在外間置了個臥榻休息,自己又在李大牛榻前打了地鋪。
這樣,相當于安排了個站崗放哨之人。
三個大男人同睡一屋雖然不怎么妥當,但起碼有了幾分保障。
兼且李子聰相信偌大勢力的步府定然已經摸清了自己的底細,知道自己與臧霸結拜,又受縣丞糜顯、校尉尹禮庇佑。
這步家再是膽大,當不至于行兇暗害自己。
有這些布置和思量,李子聰勉強放下心來,坐在李大牛榻前地鋪上,在腦海中調出系統面板。
看著【掛件欄】后的7個方框全被填滿,以及后面幾項尚未開啟的功能。
李子聰知道必須得抓緊一切時間升級系統。
估摸了下時間,決定再增加4個掛件方框。
心念一動,系統宕機。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眩暈,干脆利落地進入了深度睡眠。
有系統宕機這個BUG,雖然給李子聰帶來了潛在的危險,卻也有效保證了他的睡眠質量。
4個小時的深度睡眠,足以抵擋上普通人睡上七八個小時了。
等李子聰醒來時,發現【掛件欄】后的方框數量已有11個。
而減少4萬點財富值,在那過億的巨額數目前,好像并沒有什么變化。
看著那4個空白的方框,以及方框下可添加的物品,只有那把被他臨時摘除的鋤頭。
念頭一動,便將鋤頭重新放進方框中,各項等級屬性依舊保持滿級。
“嗯,這系統還算良心。”
李子聰暗贊了一聲,清點了包袱中的物品。
11個方框,衣服、鞋子、包袱占了3個,一把鋤頭、兩柄環首刀共占了3個,這6樣物品都是滿級。
但還有送予臧霸、許褚二人的兩把環首刀,雖然只有40級,但也占了兩個方框。
如今剩下的,便只有3個方框。
幸得他現在隨身物品不多,需要升級利用的也少,3個方框先就空著,后面定會有重要用處。
一番清點后,李子聰甚是滿意,心情也輕松了幾分。
但孰不知,有人歡喜便有人愁。
滿心歡喜的李子聰可能不會想到,被自己用強大武力敲斷一身肋骨的步家廢物步子良,此際對他不但沒有半點應有的畏懼,反倒如一條蟄伏草叢的毒蛇,以恨壯膽,密謀著一場歹毒的算計。
步府深處,被薛郎中捆得像個大棕子的步子良躺在軟榻上。
整個臥室飄蕩著濃烈的藥味,熏得人有些難受。
從黃昏累到深夜仍不得歇息的薛郎中恭敬站在步子良的榻前。
看著榻上這個因劇痛時不時呲牙咧嘴的步家少主,薛郎中嘴角泛起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打死也不會對人說出,他在給步家少主接骨敷藥的時候,隨便在傷口上抹了些鹽巴,雖無害處,卻能讓這平素作威作福慣了的惡少痛得有鹽有味。
呲牙咧嘴哼哼了半晌才緩過勁來的步子良艱難扭過腦袋,一雙泛著綠光的眼睛盯著薛郎中,狠聲道:“薛仁義,華神醫那麻沸散,你可還有?”
薛仁義雖然對這步家紈绔早就不滿,但明面上卻不敢有任何表現,聞言眼珠一轉,趕緊回道:“回少主,華師叔也只給我留了少許,前幾日被陳應、簫懷強索了去,現在已經沒有了。”
步子良怎會不知薛仁義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微怒道:“老子還不了解你這老東西的尿性,什么都會留上一手。陳應、簫懷之事,你我都有參與,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便別藏著掖著了,把你那存貨全給老子抖出來,價錢么,便以你平素三倍交付,如何?”
薛仁義要的就是這句話,立馬眉開眼笑,諂媚道:“好好好,步家就少主最是大方,我回去便著伙計給您送到府上來。”
步子良連忙擺手制止道:“此事便不勞煩你那伙計了,老子自會派人到你藥鋪去取。另外,老子向你購麻沸散一事,你切不可泄露出去半點。不然,老子的手段,你是領教過的。”
薛仁義原本以為步子良要麻沸散只是因為忍受不了腰肋劇痛,所以用來鎮痛所用。
此刻聽到步子良這話,卻是沒來由地心頭一緊,意識到他似乎別有用途。
畢竟,當初陳應、簫懷可是用此物將騎都尉臧霸和他那八十輕騎給藥倒了的。
不得不說,師叔華佗發明的這無色無味的麻沸散的確高明,不僅對鎮痛甚是有用,若是分量足夠,甚至還能直接將人藥翻。
最神奇的是,雖然能將人藥翻,卻不似砒霜一類直接將人毒死,而是將人麻醉,控制得好的話,麻醉后還能讓其保持意識上的清醒。
如此神藥,作為醫用,自是極好。
但若落到如步子良這等歹人手中,也有極大的發揮空間。
比如強上良家婦女,比如劫掠行商硬漢。
薛仁義思緒飄飛,想得很遠,卻是不敢點明,只含蓄勸道:“少主,這麻沸散雖好,卻不可過量,特別是無傷無礙之人,更不可使用,不然后患無窮。”
無傷無礙之人是誰,自然不用多說。
步子良哪聽得進薛仁義的話,嘿嘿一聲冷笑,道:“老子步子良從小到大,在這臨沂什么時候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曾受過今日之辱?步家以后都要易主了,老子還顧忌那許多有何用?你這老東西也別心存僥幸,陳應、簫懷事敗,糜顯若是認真追究下來,豈會查不到你的頭上。”
薛仁義聽到步子良此語,只覺聽到了一道晴天霹靂,渾身顫了顫,哪敢再說一個字。
步子良話已出口,再無顧忌,繼續咬牙切齒地道:“既然你們對老子不仁,老子就讓你們一個個死無葬身之地。早就想玩玩那吃里爬外的小賤人母女是何滋味了,再不下手,估計就要便宜今日那短命小賊了。嘿嘿,這些都是你們自找的,待老子砍斷你這小賊手腳,再好好玩弄小賤人母女。哦,還有步明心這老東西,便讓他親眼看看自己的兒子如何玩弄自己的兒媳和孫女,哈哈哈——”
聽到這里,本就不敢再發一言的薛仁義好似見到了從地獄爬出的魔鬼,一動不動,如墜冰窖。
步子良好放聲狂笑了一陣,那雙泛著幽光的眼睛重新凝定在薛仁義身上,淡淡道:“薛郎中,到時,老子也邀請你一起前來品嘗,如何?”
話落,雙股戰戰的薛仁義終于撐持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嘴唇囁嚅,牙關打顫,發不出半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