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時安醒來已是中午,容喬正開門進來,只見他手里端了一盆水。
“快起來洗洗,睡得像豬一樣。”
“你才是豬呢!不,你就是個黑心肝的臭狐貍?!睍r安白眼瞧了瞧正在擰毛巾的容喬,“嘖嘖嘖,沒想到我們的容影帝也有干活的一天?!?
“趕緊擦擦臉?!睍r安只覺眼前一黑,一塊帶著熱氣的白布直接蓋到了臉上。
“容喬你好好拿過來會累著你嗎?”時安沒好氣的掀開毛巾,不過還是老實將臉洗凈。
“你準備什么時候去見皇.....皇帝?”
時安一愣,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今晚吧。”時安將毛巾放在臉盆邊,不知為何,她總是覺得很不安,時安看了一眼背對著她的容喬,可能是因為意外吧。
不過眼下顧不得其他,時安很餓,昨日只是吃了幾塊糕點,早已消化完了,為什么控靈師還需要食五谷!時安憤憤不平,除了能活久點,這個身份一點用都沒有。“容喬,我們去街上吃東西去吧,我好餓?!?
時安跑到容喬跟前坐著,他不知道哪里弄來的一本書,很是認真的看著。
容喬放下手中的書,“你還有錢.....銀兩嗎?”容喬一直很好奇她身上的錢是哪里來的。
“嘻嘻,這是個秘密,”時安驕傲的昂起頭,活像是在向同伴炫耀有許多堅果的小松鼠,“你放心就是,這錢不偷不搶,來的清清白白。”
“好了,別看了,這種時候你竟然還看得進去書,”時安將他手中的書丟到一邊,拉著容喬的手,“我帶你出去玩?!?
容喬被時安連拖帶拽拉到了街上,因是中午,許多食販都賣力的吆喝著自己的東西有多美味,時安肚里的饞蟲被勾得不行,也不管身后的容喬是否還跟上,撒手就跑向一個賣餛飩的小攤。
“老板,兩碗餛飩,大碗的。”
“好嘞。”老板笑瞇瞇的應下,手里的活兒越發迅速。
容喬無奈的搖搖頭,緩緩走向餛飩攤坐下。安城民風還算開放,加上是一年一度的商貿燈會,許多久居深閨的小姐都被允許出來開開眼界。容喬那張臉就算是放在現代都是難得一見,更別說是還處于未被開發的古代。
一時間身邊圍了不少年輕俏麗的姑娘,縱使不敢明目張膽,卻也就差將眼珠子粘在他身上了?!鞍?,這真是罪孽啊罪孽。”時安搖搖頭,老成叨叨的搖頭晃腦。容喬好不容易擺脫那些“不小心”摔倒到他身上的姑娘,見時安一臉嫌棄的模樣,點了點她的額頭,“你也吃得安心?!?
“當然安心,”時安笑笑,連虎牙也露了出來,今天的她將頭發盤了起來,周圍人見容喬與她舉止親密,不由得神色暗淡。那坐在木桌前的女孩盤的是婦人頭,形色之間無不像是在撒嬌,那如同天人一般的男子也不怪她未等,雖然話中有責備之意,但眼中的喜愛之情溢于言表。“唉,真是一對難得的璧人。”
那天中午,那個街上的世人都難以忘卻那綠樹成蔭的石橋旁,一對坐在餛飩攤下的人,遠遠望去,就像在畫中一般。有許多文人雅士想將其畫下,卻總是記不得二人的臉,只能簡單勾勒其身形,筆墨之間,也不難得想象女人其不羈又略帶嬌憨的神形和男人溫潤儒雅的氣質。
二人填飽肚子,也不急著回去,時安很久沒遇到古畫,容喬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都帶著一絲興奮。故而都默契的在街上逛了起來,容喬默默跟在時安身后,看著她一蹦一跳,一會瞧瞧簪子,一會玩玩風箏,手里拿著不知何時買的糖葫蘆,望著那張問他要不要吃一口的笑臉,容喬溫柔的搖搖頭。
容喬瞧見不遠處有賣面具的地方,喊了聲走在前面的時安,可能距離太遠,沒有聽見,眼見離攤子越來越遠,容喬快走幾步上前拉住了站在書畫攤前正準備露一手的時安,“過來?!?
時安也未覺得奇怪,順從的跟著他走到了面具前。只見容喬指了指掛在角落的斗笠,“麻煩將這個給我一下?!?
“公子,您稍等。”老板連忙利索的將斗笠解下,遞給眼前的男子。只見他接過后,拉了拉身后不老實的女子,準備將斗笠給她戴上,可是女子似乎不同意,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讓,公子俯身在耳邊說了幾句,便見她老實下來,雖然神情還是不歡喜。斗笠是竹質的,附了一層白紗,不知為何,本是普通的遮陽之物,卻將那女子的容顏顯得更加明艷。只聽那女子帶著一絲撒嬌,“不行,你也要戴一個。”小碎步的跑近攤子,四周巡視了一番,“老板,你這還有這帽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