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兩天不見，進展挺快啊你們”，方彤彤還是沒有從剛才的錯愕中回神，一度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還，還行，你也知道，你哥我這個人吧，不怎么顯山露水的”。方霆宇摸了摸后腦勺，笑嘻嘻的樣子。
“哦，這樣啊...那看來，我這個助攻是沒什么事了”方彤彤雙手環胸，一臉淡然。
“哎哎哎，別呀，這軟磨硬泡是做到了，可這出其不意又是啥？”，他心里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但就是怕和上次一樣，再搞砸了，整個一前功盡棄。
“那你先告訴我，你手上的傷是怎么回事？”，葉眉挑了挑，看著他纏繞著繃帶的右手。
“這個呀，我只不是想了好久嗎，想著既然不能讓玉兒受傷，那這次就我來吧”
“......”
方彤彤一陣無語，不知道該怎么夸一夸他這聰明的小腦袋瓜，咋就這么不開竅呢？這人是自己的哥哥嗎？撿來的吧。
長舒口氣，捏了捏自己的額心，方彤彤才慢慢地開口道：“哥，你知道什么才是對一個人好嗎？”
“愛她？”
“膚淺”，就知道直男會是這個答案，“愛她是前提，但是不僅僅局限于愛她，你對她好，就要給她安全感，不然她陷入危險，也不要讓她總是擔心你，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很踏實，很幸福，懂否？”
這次換她來教育他了，看著他一臉懵的樣子，方彤彤都懷疑他們兩個之前是不是都沒有談過，但是也沒有問。
“貌似...懂了”，方霆宇眉毛微擰，把這個問題當做一個很深奧的難題來看待，眸子沉著。
方彤彤打了個響指，“今晚，出其不意”
“今晚？”，方霆宇抬眸，看向她，他還沒有準備好，就這么開始了？
“嗯哼？”，方彤彤揚眉，抬了抬下頜。
“行吧，我準備準備”
“不行”，被方彤彤一口回絕了。
“？？？”，不準備，他怎么辦？
“既然是出其不意，那就臨場發揮，向嫂子表露你最真實的情感，爭取把嫂子感動得稀里嘩啦，然后...嘿嘿嘿...”
“嘿嘿嘿...”
“不行，凌兒，我還是稍微準備一下吧”，方霆宇想了想，還是有些緊張的心里。
“呼~隨你”
下午，方彤彤把秦懷玉支開，把晚上的事情和大家伙都簡單地交代了一下。
“凌兒妹妹，你且放心，宇少的事，就是我們大家的事”
“對，我們一定會辦好的，不讓姑娘失望”
“謝謝大家了”，看著大家這么熱情，方彤彤真的很感動，連帶著秦叔也是，眼眶有些微微泛紅。
在外乞討這么多年，見過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就連之前做官的那些年，太多的爾虞我詐，但是在這里，他才真正的體味到了什么才是人生。
“秦叔，會好的”，方彤彤拍了拍秦征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秦征點了點頭。
等秦懷玉忙完，方彤彤就拉著秦懷玉到街上散心了，還到了幾家胭脂鋪，買了幾盒胭脂水粉，精心地打扮了一番。
“凌兒，我穿成這樣不好吧，回去也是要卸下來的”，秦懷玉雖然看著眼前的自己很好看，但是回到店里她就是打雜干活的，化成這樣也是沒有人看的。
“沒事，挺好看的，就這樣吧”，方彤彤敷衍著。
真的是人靠衣裝馬靠鞍，秦懷玉這樣一番打扮，沒有之前春樓女子的風塵味，也沒有在店里打雜干活的素人感覺，溫婉大氣，舉手投足間都是滿滿的官家小姐樣，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若落入凡間的仙子，帶了幾分的煙火氣。
“嫂子，你看看還缺什么？我們再去多逛逛”，方彤彤挽著秦懷玉的胳膊就往前走著，她很美，是不是還有人朝她們這邊看來。
方彤彤也發現了那些人的目光，“嫂子，你今天，特別美”
秦懷玉有些害羞，掩面笑了笑，“好了，買的也差不多了，回去吧”
“嗯”，抬頭望了望天上的太陽，貌似是要下山了，想著他們那邊應該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吧，方彤彤也沒有再拖著了。
天上居，一群人正在風風火火地籌備著。
“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屋外走來的兩個人一愣，邁在臺階上的腳步頓了頓。
“屋內，是發生了什么嗎？”，秦懷玉開口，用手指了指。
“可能吧...去看看？”，方彤彤心里有些打顫，有些擔心。
見秦懷玉伸手就要去推門，她趕緊攔了下來，“等等”，說著，食指輕輕敲了兩下門，很安靜，沒有人出來。
看樣子應該是準備的差不多了，她稍微指尖用力，門被輕輕推開了。
“......”
兩個人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見大家都在各忙各的，秦懷玉呼了口氣，也沒有多想，定定地坐了下來，倒了杯茶水。
“玉兒”，清澈的嗓音帶著溫潤，秦懷玉回眸，就看見站在門口的方霆宇，他背著手，笑著朝她走來，走到面前的時候，手才從背后拿出來，是一束花。
“玉兒，回到我身邊吧”，他輕輕開口，聲音不溫不淡，沉穩有力，臉上也沒有了往日的嬉鬧。
身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站起來了，有些失神，沒想到他會這樣，眸子眨了兩下，看著那遞向自己的花。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大家都聚了過來，圍成了個小圈，將二人圍在中間，數著拍子，跟著起哄起來。
“玉兒，答應我，好嗎？”，他沉聲說著，花還攥在手中，只等著她接過去。
“答應他，答應他......”
周圍的聲音很熱烈，像浪潮，一次接著一次，快要將她淹沒，鼻尖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酸澀，雙眸有些泛紅，她慢慢地挪開步子，走到他跟前，接過了那束花，吸了吸鼻子，破涕為笑，“你要被我連累了”
方霆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愣住了，身后不知道是誰推了他一下，他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么，對上她彎起的眸子，“玉兒，你答應我了？玉兒，玉兒......太好了，玉兒”
方霆宇有些激動，狠狠地抱著秦懷玉，將她揉到自己身體里，一遍遍念著她的名字。
方彤彤站在圈外，看著也滿是歡喜，她小心示意大家，大家也很識趣地散開了，不再打擾他們二人。
秦懷玉被他摟著，笑得也開心，“太緊了”
方霆宇連連抱歉，“玉兒，我太高興了，太高興了”
秦懷玉沒有忍住，“噗嗤”笑了出來，伸手撫上他的背，安慰著。
他對自己的心，她又怎么會看不出來，她拒絕他，他傷心難過的樣子，他無可奈何的樣子，她又何嘗不是呢？但是看著他一次次犯傻，一次次“死纏爛打”，她真的不忍心再去傷害那顆愛著自己的心了，也許，這段感情不被世人所認可，那又怎樣，他高高在上，她就抬頭仰慕，他受人唾棄，她就默默守候。
感情的事，從來不是誰可以左右的，最冷漠的唇齒終究還是抵不過最熾熱的心，騙了所有人，卻獨獨騙不了自己。
在萬春樓的日子，她夜夜宿醉，掙扎過，放棄過，也...妥協過，可越是這樣，她就是越忘不了他，就像一根刺，扎在了心上，生了根。
“玉兒，你跟我回家吧？”，許久，他才松開了手臂，看著她。
“...我還不知道”，從被滅門的那一刻，秦懷玉就再也沒有想過家這個詞，她只當自己是個死人，茍活于世。
慢慢推開扶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她轉身坐了下來，眼眸垂著，方霆宇看不明白，也跟著坐了下來，拉著她的手，“玉兒？”
“你讓我再想想”，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樣的身份去面對他，面對他的家人，剛剛燃起的堅定像是碰到了一面墻，很硬很硬的墻，她怎么樣都翻不過去的墻。
她是罪臣之女，他是神武將軍，她卑微如草芥，他則是萬丈光芒，那么的耀眼，這樣的兩個人......
想著，她嘴角不自覺地笑了，“你怕嗎？”
“玉兒，有我在，我會替你遮擋一切”，大掌覆蓋著她的的手背，輕輕拍著，掌心帶著些薄繭，顯得更賤沉穩有力。
“好”，這一次，她想要賭一把，為自己，也為他。
“咳咳”
二人聞聲，齊齊看向那聲音的源處，只見方彤彤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你們兩個是不是該請我這個月老吃好吃的呀？”，方彤彤挑眉，一副等著賞賜的樣子。
“好說好說”，方霆宇答應地爽快，眼下在他看來，什么都不是事，他最大的事已經解決了，心情也跟著好了很多。
方彤彤覺得自己一定要好好敲詐一筆，這樣的事情可不多，她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才幽幽開口：“哥，你答應我三個愿望吧？”
“你說說看先”，方霆宇側眸，撐手看著她。
“第一”，說著，眼神瞟了一眼秦懷玉，“你要一輩子對嫂子好，這一輩子只能有她一個女人”
“這不廢話，還用得著你說啊？”
“哎，話不能說太滿，你要是食言了，到時候我跟嫂子合起伙來不要你”
“呵呵，那你就放心好了，你永遠也等不到那一天”，方霆宇抿唇，挽起一個大大的微笑。
“第二，我要你送我一樣東西，你親手做的，獨一無二的”，指尖輕輕敲擊著下頜，思索了片刻。
“嗯...可以，下一個”，覺得這個要求還不算過，并沒有什么，方霆宇回答地干脆。
“第三個...”，想了半天，方彤彤覺得自己似乎沒有什么想要的了，“第三個先欠著吧，等我有要的東西的再和你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