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風月打開門，仍是回來時的行頭再次向考場走去。考試地點是一樣的。

可能風月沒什么感覺，此時宿舍里的沐長歌眼底卻是暗含淚光。門一關，他就坐倒在地，從口袋里掏出一袋軟趴趴的巧克力。包裝上寫著100%純度。吃著吃著，嘴里滿是粘稠，他想拿水沖洗掉這黏在牙上的巧克力，卻不知和了水的巧克力更加堅韌。

良久，深棕色的物質才慢慢被唾液褪去。

袋子里剩下些還是黏糊糊的，沐長歌隨手把它甩到十米外的垃圾桶。

口中回味悠長，真苦啊。

……

風月這邊，負責面試的老師只有三個，像關卡一般，課桌整齊地把大教室分割成三部分。

第一部分通過，才能到第二部分，第二部分通過，到第三部分。

第三部分通過的，從中選出那一位交換生。

這種淘汰模式會從緩慢開始到迅速結束。

沒有什么說的，風月就像沐長歌預測的那樣過了第三個老師的面試。

同樣通過的，還有一個叫悠姬的女生，只有她們兩個。

顯然他們那三個來自英國皇家學院的老師很糾結，綜合考量來看，風月和悠姬都非常符合他們的要求。

他們實在難以抉擇，讓風月和悠姬先在一邊等著。

風月和悠姬坐到一起。

“你好！我叫悠姬，第二宿舍樓408，你呢？”悠姬很熱情問候這個以前素不相識現在是競爭對手的同學。

“風月。”風月回禮以微笑，“巧了，我就住你隔壁407。”

悠姬把頭湊過來，一邊瞟著遠方一邊悄咪咪地說：“怎么樣，我賭十毛到時候咋倆肯定一起去。”

“一起？”

“這個啊，據我收集的情報來看英國皇家學院以前每年都會給到我們學校三個名額。”說到這悠姬特地放低音量，“另外兩個名額聽說是因為學院方今年還計劃在另外兩個學校找交換生的原因。但是我們這邊是最早開始考試的，其他兩家都在后天。所以你懂的。”

我懂？我懂什么了……風月單手撐住下巴朝著悠姬微笑……好吧就當我懂了，反正意思就是咋倆能一起去了唄，那是最好。

過了半個多小時，三個老師終于和他們的上級商討完畢。

但風月和悠姬收到的結果是后天將會對四個候選人再次考核，四進三。

淘汰概率25%聽上去不大，但這也要看總人數，現在一共就四個人，不用說的，大家的水準都差不多，難吶。

悠姬看著陷入沉思的風月道“嘿，反正要等到后天，就別愁眉苦臉啦！”

“啊？沒有吧……”

“走走，現在這個點正好肚子餓了，一起去吃晚餐啦～”

風月也餓了，被悠姬拉著跑。

悠姬沒拉她去平時進出的大門，朝著反方向過去，十分鐘不到，一座樸素的兩層樓敞開大門歡迎著她們。

這里零零散散還有十幾個人，二樓是藏書。一樓的大廳由被四件沙發圍起的方桌，底下壓著鋪滿半個廳室的毛毯。一眼望去，通往二樓的樓梯旁，有一塊方正的物體，又像是鏡子，又像金屬。

悠姬帶著風月穿過廳堂，原來那是一扇門。

電梯一會兒上行，一會兒下行，更多直行，和多次轉向。或許這不能稱之為電梯，它是地鐵和電梯的結合體。

一分鐘到，門打開，出口在地下室，門外是一個巨大的停車場。

Rolls-Royce，Bentley，Ferrari，Lamborghini……

一轉頭，悠姬拿出手機，在電話簿里翻出一個號碼，“來接我。”

車庫另一頭也不知是在哪兒，一分鐘不到就聽見汽車的行駛聲，一輛白色的“修長”的車停在面前。地下室的照明做的不錯，但看見這輛白車車門中的“自己”時，風月還是頓了一下。

這是白車，不是黑車，那這還能照出鏡像，嘶……擦的得有多干凈。

風月對悠姬說了肯定句：“你家的車。”

“嗯，很舒服的。”

風月覺得自己這個新認識的朋友熱情過頭了，這莫不真是“黑車”？哪有第一次見人吃飯就拉人上車的。

“這……不太好吧？”說的委婉，但意思很清楚。

“唔，郁悶。”說著悠姬再次低頭，撥出一個號碼。風月一驚，這不是自家老母的電話嗎？

電話很快接通，那一頭傳出了風鈴的聲音：“喂，哪位？”

“喂，風姨，我是小姬，我剛面試的時候見到月姐了，我現在想帶她去和我朋友一起吃飯，你能和她說一下嗎？”

風月在想悠姬什么時候成自己妹妹了，她是什么時候認識的風鈴，她倆是什么關系。

電話那頭風鈴在想悠姬和風月一起面試什么。

“我來說吧。”

“讓小月說吧。”

風月和風鈴的聲音同時響起。悠姬也不尷尬，把手機交給風月自己先上車等著去了。

“媽，悠姬她？”

“悠姬她媽媽就是我閨蜜，就是給你介紹語文老師那個，林阿姨。”風鈴講得不緊不慢。

“那你是什么時候認識的悠姬啊？”

“你們倆都考上一中的時候我就見過她了，之前一直想介紹你們認識，就是找不到合適的時間。”

那就對了，一中就一個風月，考試的時候碰上了，一報名字悠姬就知道了。估計是想給她一個驚喜悠姬才沒有自報身份。

風月的問題完了，到風鈴提問了。“剛才小姬說你們兩個是一起面試的時候碰上的？面試什么？”

“英國皇家學院交換生名額。”

“結果怎么樣？”

“后天再考一次四選三。”

“你們兩個要加把勁兒啊，都考上了也能有個照應。好了，你們不是要吃飯去嗎，那就先掛了不浪費時間了。”

這還是我媽嗎？正常來說家長都會不放心自家孩子一個人去國外讀書啊，就算不反對也不要說的好像考得上才是應該的呀……

既然沒什么問題了，風月向白車走去，打開門走上。

車身大概是普通小轎車的兩倍，但一上車就得彎腰走了，整個車的內高目測一米四左右。

除了司機坐的駕駛座，后邊的都被改造過了。

一半放食物，一半是沙發桌子，外加一個電視機。

司機很熱情的跟風月打招呼，是一個四十多的大叔，風月微笑。

悠姬已經在后座開吃。風月坐到她身側的位子上，車同時開動。

一路上，悠姬吃，風月看。她在旁邊數了一下，悠姬一共吃了兩根香蕉，一個三明治，七個小番茄，一個提拉米蘇，一盒哈根達斯。

車停了，停在一家餐廳門口，風月想問悠姬是否還吃得下。聽到悠姬一句，“走，吃飯去咯。”看來是還能吃，就不問了。

打電話的時候悠姬提到還有其他朋友，風月以為一兩個個，等走到包廂門前門打開，滿屋子的學生圍著一桌。看上去，大家年齡都差不多。

看穿著都是有錢人家的。

“悠姬來啦，坐這邊。”剛一進門，就有人打招呼，那邊還有兩個空位。

桌上沒有菜，顯然人到齊才開始。

“誒誒，悠姬，介紹一下你旁邊這位小姐姐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