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先走了！”

“好，后會有期！”

告別了國軍朋友，趙指揮帶著部隊出村了。

“還有兩里路就到了！咱們在這兒歇一下！”趙指揮摘下帽子扇著，找了陰涼的地方坐了下來。

“哥，吃餅不？我有半塊！”

“我不餓！自己吃吧！”

“哦！”

二喜掰了一大塊兒，“來！你吃吧！”他順手遞給了旁邊的一個傷員。

“我不餓……你吃……”他的語氣十分虛弱，“吃！快吃！吃飽了才有力氣打仗！”

“我不……”話還沒說完，那傷員就咽氣了。

“喂，醒醒啊，醒醒！”

“二喜！二喜！他已經死了！”所有人都圍了過來，都低下了頭。

“可他剛剛才跟我說完話呀！”

鐵牛沒有看他，長舒了一口氣。

“指揮，傷員犧牲了！”

“埋了吧！立個碑！”

“中——”

冰冷的淚，落在了他的臉上，沖洗著只有17歲的嬌嫩臉龐，淚水洗去了臉上的灰塵，留下了一道道痕跡。

“哥——”二喜哭了，一頭扎進了鐵牛的懷里。

土埋好了，二喜從兜里掏出了一把刀，他撿了一個長長的石頭，讓鐵牛幫忙刻字。

石碑安上了，小小的，躺在密林里，靜靜的，陽光時不時的透過樹葉的間隙流淌下來，撒在這冰冷的墳墓上。

“好了！不要活在過去！咱們還有路要走！出發吧！”

大家收拾好行裝，擦干了臉上的淚水，繼續出發了。

二喜手上一直捏著那半塊兒餅。他心想，要是自己哥哥也戰死在了沙場上，自己會哭成什么樣？想著想著他突然驚醒，“呸呸呸！哥哥怎么可能會死呢？不要想了！那要是我死了呢？呸呸呸！更不能想了！”

“哦啰啰啰啰……”

“哇哇哇……”

砰的一聲，一顆子彈落在了趙指揮的腳下。

“誰要往俺這打的槍？是條漢子站出來！”

草叢里站出個人，“是老……咦？八路軍！？”

“你個小兔崽子，看我不宰了你！”

“不要沖動，不要沖動！”戰士們攔住了趙指揮。

“對不起！對不起！我有眼不識泰山！各位老總多有得罪？兄弟們！咱們撤！”

“停下！誰叫你們撤的？”

“啊？”

“誰叫你們撤的！”趙指揮往天上開了一槍。

那土匪在草叢里面打個哆嗦。

“來來來！下來！到我這兒！到我這兒！”

那土匪跑了下來，扯了扯衣領，順了順頭發。“老總好！”

“誰讓你喊老總啊？”

“兄弟好！”

“誰讓你喊兄弟了？”

“爺……爺好？”

“誰呀！我可擔不起！”

“你你你好！”

“知道我為啥不讓你走嗎？”

“我我我們是土匪！不不不不應該走。”

“你知道為啥還撤？繳械投降！”

“不行啊，老總！那可是我看家的本領啦！一家老小等著吃飯！”

“這就是你當土匪的理由，快繳械！”

“哎呀，老總啊！你要了我的命吧！不行啊，不行啊！”土匪頭子已經趴到了地上，抱著趙指揮的大腿

“哎，起來，起來！繳一些！行了吧？不過我要跟你約法三章，第一，你不能再當土匪！第二，你們只能留兩桿槍！第三，告訴附近的人你們的槍里邊兒只有五發子彈，你們的兩桿槍只能用來打獵！明白嗎？”

“多一把行不行？”

“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