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炎熱沉悶的中午,卡特進了宿舍樓,他發現他走過走廊的時候,好幾間宿舍門都沒關,倒不是風氣好到了可以夜不閉戶的地步,而是就算有賊,他也偷不到任何東西,因為里面空空如也,連個床墊都沒有。卡特很佩服這些兄弟搬得如此徹底。他開門進了宿舍看著自己那張亂糟糟的床,塞得沒有一點縫隙的柜子,還有那一大堆衣服,頭已經開始痛了。只想著盡量減少包裹,能丟則丟,能賣則賣,盡量減少自己負擔。原本只想著以最快的速度將所有要帶走的東西打包之后,鋪蓋也懶得卷的撤出這間連床板都沒有的破宿舍,徹底脫離那些由廁所.狐臭以及襪子組合而成的混合氣體,有多遠搬多遠,然而當他忙活了一下午終于收拾完所有物品的時候,他看了看那張不牢固的鐵床,竟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涌上心頭,也許這種感覺夾雜著一些滄桑,夾雜著一點不舍,他摸出根煙點上,對于產生這種感覺他自己也沒來得及作好準備,他楞著看這張他抱怨了無數次的破床,他總是在要睡覺之前破口大罵:”這哪是睡覺啊?這他媽不是上刑么?“而此時他也不會去抱怨,只是在猜想,下一批近來的兄弟中,會不會有一個不知名的兄弟像他一樣睡前大罵。當然那些事是他只能猜想而不可能知道的事。這時的卡特猛的吸了一口煙,拉開嘴角淡淡一笑。他覺得渾身無力,收拾這些東西確實讓他夠嗆。于是坐在下鋪休息,窗外午后的風輕輕撫過,陽光懶懶的爬了進來。對面宿舍樓里隱約傳來麻將的聲音,隔壁的兄弟斗地主也斗得歡快。除此之外,還是讓卡特覺得很安靜。他吸了一口煙,想起初中哪個在燦爛陽光中對他抿嘴微笑的女孩,想起高中那些既多又復雜的往事,那群年輕又張揚的足球少年。他也能回想大學四年,回想起初來乍到時的期待和信心,回想起無數個爛醉如泥,在被子里無聲哭泣的夜晚,回想起不太牢固的鐵床,而這些零碎的記憶,一點一點隨風而逝,讓他突然想起那首名叫《那些花兒》的憂傷歌曲。事實上卡特不是一個傷春悲秋喜歡憂傷的人,他所有的僅僅是沉淀在他心底那么多年或悲傷或不滿的情感。這些憂傷的歌曲只會讓他覺得更加壓抑,他不喜歡壓抑,因為他覺得自己再壓抑下去就會患上抑郁癥了。相比之下,他更喜歡金屬搖滾。很多人認為喜歡搖滾的人多少有些憤青,這種想法根本就是錯的,每個人在內心深處多少會積累一些郁悶的.不爽的.開心的.悲傷的情感,只是每個人發泄的方式有所不同。喜歡悲情歌曲的人,覺得那樣的歌很安靜,那是因為他們更喜歡在沉默中沉默。卡特認為這樣的歌,有時不僅撫不平內心的不安,反而會讓人愈加壓抑。而喜歡搖滾的人,大多是喜歡在與主唱一起吼出來的時候,將心中的壓抑與不快宣泄,最后享受激烈過后的寧靜。這種歌曲通常更適宜于年輕人的發泄方式。和很多人在極度郁悶或不開心的時候喜歡大喊一聲以求發泄是一個道理。喜歡搖滾的人是因為他們更喜歡在沉默中爆發,所以卡特完全不認同所謂的“搖滾誤國”,他甚至認為這是一種謬論。喜歡悲情歌曲本身沒什么不對,但是也不要一臉鄙夷的去指責喜歡搖滾的人是“憤青”,因為這樣做的人才叫做憤青。卡特坐在床鋪上胡思亂想了半天,竟出奇的發現自己對音樂有一大堆自己的見解,很是后悔當初為什么不直接去學音樂。想到這里他又自嘲的笑笑,而手里的那支煙也快燒到手指了,他吸了一口將煙熄滅,抬頭吐出一個小小的煙圈,向空中伸展開來,最后消失。他又再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變得比以前開朗。童年的他一直是個內向的小男孩,別人談論到他時總會用“老實”這個詞來進行總結,那時候的他除了埋頭做功課.看漫畫以及畫漫畫以外,是個少言寡語的人,向來不知道怎么和別人溝通。對著不認識的人的時候心里也異常別扭。而現在的他似乎也一樣,對一個陌生的人來說,他給別人的印象除了表情不自然,就是態度冷淡,唯一不一樣的是,他在經歷這么多之后懂得用一臉的微笑來迎合這些人。但是卡特異常厭惡這樣做,他喜歡真實的.本質的東西,哪怕這些真實這些本質出乎他想象的丑惡,至少他覺得踏實。其實他也知道自己這種內向到了沉悶的性格,有不少朋友直言“你就是太沉悶了”,也有女孩因為這個而找他分手的。他也覺得自己極不懂得幽默,能言善辯天生不屬于他。而他靈光一現的罕有幽默及浪漫也顯得那樣的笨拙,使得他自己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可笑。卡特靜靜的點了一支煙,努力想著自己身上還有什么優點。“也許真的沒什么優點”他自言自語。以前他很欣賞自己執著于真實這一點,可他漸漸發現,越執著于真實,離真實的距離越遠,真實在自己身邊卻往往視而不見,于是他開始覺得其實不一定真的要那么執著,神秘感也許更令人神往。卡特理了一下思緒,“靠!”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很不可思議,可以延伸到任何事情任何角落里去,而此時,他認為他該想想怎么樣才能將這一大堆想丟又不能丟的行李搬出去。于是打電話給同宿舍幾個尚未搬走的室友,但他對此不抱任何期望,果然,山德在他親戚家無法趕來,在電話里表達歉意后祝福卡特一路順風,另一個巴通的電話則提示無人接聽,重新再打時發現他的床上電話在響,這才反應過來,那敗類的“小靈通”根本就扔在亂起八糟的床上沒帶走。“操!”卡特笑著罵了一句,后來千辛萬苦才好不容易拜托了一位朋友的朋友,答應開車來幫他搬東西,晚飯后到。卡特看了下表,才4點,也沒地方好去,于是決定繼續坐在空蕩蕩的宿舍里百無聊賴的抽煙,順便想想還有沒有什么落下的東西。“終于結束了”他猛吸了一口煙,望著窗外,他突然有一點抗拒,抗拒他一直迫不及待的結束,他一直向往著的那片沒有邊際的天空,突然覺得自己其實并沒有多少勇氣去接受,而此時他卻不能不去面對,學校,教室,足球場,宿舍,這些充滿溫馨的場所,再也不能借給它逃避的時候,他也只能在心里靜靜的向這一切告別,向他的學生時代告別,向他的從前告別。這時,他仰頭吸了口煙,《士兵突擊》的班長老馬說過一句話讓他感同身受:“我就跟你們幾個呆廢了。”他覺得他來到大學的四年一樣使他荒廢了太多的東西,比如足球,比如身體,比如漫畫,他不能再像高中一樣連跑兩個全場還游刃有余;獨自跑到半山腰上還面不紅氣不喘的看日出,也不能在有創意有信心的在課本或草稿紙上盡情涂鴉,連握鉛筆的次數也屈指可數,現在想起這些只能搖搖頭嘆口氣:“不行了,不行了”他想為那么多年擠壓在大腦里的東西寫些什么,然后在許多年以后當這些東西在他大腦里開始模糊不清的時候可以拿來看看,回想起那份心情,因為有人說過,在一個人要死的那一瞬間,生前所有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會一一浮現。可每次卡特提起筆的時候,卻又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開始寫起,于是叼起煙,嘆口氣,對著窗外發呆。某個宿舍里傳來大提琴低沉的聲音,卡特知道這又是音樂系某個兄弟在練習,這是他往常所不滿的,常常在想這是哪個五音不全的家伙在拉這把半調子的大提琴吵人睡覺呢?而今天他沒有抱怨,甚至在那黃腔黃調的大提琴聲中感到一陣凄涼,他努力讓自己擺脫這種感覺,決定還是到樓下的籃球場去走走,順道買兩罐啤酒麻醉一下神經。樓下如往常一樣,籃球場邊三三兩兩的幾個人在吃炒飯,炒飯的師傅很執著的向學生抱怨現在的菜價漲得如何如何瘋狂,按他們現在的價格賣炒飯實在是虧本生意云云,為日后提價做好鋪墊,籃球場上有幾個光著膀子的兄弟正沉浸在他們的籃球游戲中,旁邊幾棵叫不出名字的大樹被午后的風吹得嘩啦啦地響,偶爾有打水的同學經過,卡特隱約聽到圖書館前那口大鐘的聲音,悶沉沉的敲了五下。五點了。回到宿舍,卡特手里拿著兩罐啤酒,坐在靠窗的床沿邊,拉開一罐,猛喝了一口,打開筆記本點了一首X JAPAN的《Dahlia》無奈對面宿舍樓那個昂貴音響聲音太震撼,早就把筆記本那小得可憐的聲音吞沒,卡特猛灌一口,索性關掉了筆記本。對面在放一首《灌籃高手》的主題曲《好想大聲說愛你》,卡特聽見這首許久沒聽的老歌,倒是也聽得入神,想起了學習畫畫的日子。小學時因受好友影響對《七龍珠》愛得死去活來,很自然地就去與朋友一起學習素描,沒日沒夜的畫單調得令人厭惡的幾何體,但是對漫畫的熱愛戰勝了幾何體的枯燥無味,最終堅持到了老師許可他們畫《七龍珠》的時刻,黃昏的返家路上,他和朋友一人一根棒棒糖以表慶祝,歡聲笑語與兩個細小的身影一起消融在美麗的夕陽里。那樣簡單的快樂隨時間之風一起,飄到了不知名的角落里,漫畫對于卡特來說是朋友,是這個一直內向的人不可或缺的朋友。和漫畫一起,他可以忘記煩惱,忘記不開心,和里面的人一起快樂,一起悲傷,一起經歷戰斗,一起經歷離別。所以他覺得自己像個幻想家,不去展望未來那些遙不可及的東西,他從來都不想去展望什么,僅僅是幻想。這時那首歌結束了,接下來是杰克遜的《BEAT IT》,事實上卡特對杰克遜風格的歌曲一點也不熟悉,音樂他覺得還行,就是那一大堆歌詞,憑自己那差勁的英語水平,少得可憐的詞匯量,他實在沒有勇氣去解讀。當他把兩罐啤酒全部喝完的時候,對面的歌已經放到了第七首,是LINKIN PARK的《IN THE END》,按他的英語水平來翻譯,他比較喜歡把它翻譯為“最后的最后”就算有人嘲笑他的翻譯錯誤,他始終認為這個名字最符合這首歌在他心里的意境。電話響起,是那個答應幫他搬東西的朋友,讓他準備好東西速速到樓下。于是他起身,吃力的提起行李箱,走出宿舍,轉頭看了宿舍一眼,在那首《IN THE END》的歌聲中關上了宿舍的門,轉身離去,而此時,對面的兄弟正跟著主唱一起吼高潮部分:“I've put my trust in you,pushed as far as i can go,for all this. there's only one thing you should ko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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