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再次見到周諾娜，是高三寒假的那個春節。
時隔一年，溫泉之旅再次提上日程。
年三十的早上，司若在小區門口看見輛跑車，騷粉色，駕駛座上的人也是一頭粉毛，一看就是個靚女。
她正想去勾搭一下。
“落落！”
車上的粉毛突然朝她招手。
司若眨巴下眼睛，粉毛戴著粉墨鏡，她一時想不出來是誰。
周諾娜揚手摘掉眼鏡：“孟落落，你昨天還叫人家寶貝，今天就認不得了？”
“！你昨天視頻里不是紫頭發？”
“掉色嘛。”
她下了車，往司若身后看了眼：“你家那個小男生呢？”
“在穿褲子。”
周諾娜聞言瞪眼。
司若卻先挑眉揶揄：“昨天不還拒絕我？”
“哎呀人家就是小小的矜持一下嘛，可想和你泡溫泉了呢。”
司若微瞇眼睛：“你確定是和我泡？”
“不然呢，男女又不能混泡！”
“那可不一定……”
司若這句話說得輕，加上三個男生相繼從小區里走出來，周諾娜便沒太在意。
她陸續和林一、俞文賜打完招呼，目光在陳眷身上停了秒，抿了下唇看向司若：“落落你坐我的車吧？”
這粉跑車確實又帥又有型，司若心動了一秒，搖頭說：“不行，你這車不好睡。”
周諾娜：“……”
另一輛車是林一家的私家車，司機一個，座位三個。
俞文賜不用說，林一也不可能去坐周諾娜的副駕駛，最終，還是轉到了陳眷那。
“落落，他們會不會打起來？”
司若很想翻白眼：“他們只是談過戀愛，又不是仇人打什么啊，再說了，要真打起來了，你現在坐在這也只能干看著，管……”
“是哦！叔，你開他們后邊，這樣視野好。”
“……”
林一又扭回來：“落落，你可真有遠……”
前后排中間的小簾子瞬間被人拉上。
“睡覺，忽擾！”
林一：“……”
司若昨天晚上沒睡好，這么早起來原是很困的，挨到俞文賜的肩突然又不困了。
開了暖氣的封閉小空間格外安靜，彼此的心跳和呼吸聲都聽得特別清楚，司若覺得口干，咽了下口水，在兜里摸索起來。
俞文賜注意到，低聲說：“你在找什么？”
“糖。”
“別找了，我提前拿掉了。”
司若：“！！！”
他按下她抬起的腦袋：“你藏在衣柜里的糖罐被我發現了。”
“！！！”
“三天就吃了大半罐有你的啊。”
“……”
“過年這幾天都不許吃。”
“可……”
“沒有可。”
司若抿唇，望著窗外咽口水。
“拿著。”
一個保溫杯遞到她眼前。
司若抬頭：“這什么？”
俞文賜：“熱豆漿，甜的。”
她接過來喝了口，眉眼因為好喝舒展開，還砸吧了下嘴。
俞文賜看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看她的眸子里是藏不住的溫柔。
九點多眾人抵達民宿。
民宿挺大的，有單間，大床，還有直接帶庭院的小別墅。
因為是年三十，民宿里只有員工和陳眷他叔叔。
他叔給他們安排了民宿最后面那棟環境最好的房子。
房子有兩層，一樓是客廳和洗浴室，二樓有兩個房間。
露天溫泉在庭院里，氤氳的水汽飄在假山草木間，宛若仙境。
大家坐了兩個多小時車都挺累的，各自進房間休息，約好下午再去泡溫泉。
……
“落落，你換好了嗎？”
已經換完泳衣的周諾娜拍了拍衛生間門。
“好了！”司若開門出來，擺了個姿勢，“當當！好看嗎？”
周諾娜看向某處：“寶貝兒，深藏不露啊。”
司若視線下移：“你也不差啊。”
“那走著拍照去！”
“走！”
兩個溫泉中間用假山隔著，能聽見聲但看不見人。
司若和周諾娜嬉鬧著拍了百八十張照片，很快覺得無聊。
司若：“要不我們過去吧？”
“穿這樣！”
周諾娜捂住自己胸口，她是挺開放的，但還沒開放成這樣。
司若想了想：“房間里有準備浴袍，換那個？”
“行，那他們呢？”
“給他們拿去唄，順便再拿點玩的東西，干泡也太無聊了。”
周諾娜：“行吧。”
兩個女生離開溫泉進屋里后沒多久，貓腰抱著東西，鬼鬼祟祟繞過了假山。
……
“啊！！！！！！！”
……
“女流氓！”
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林一，縮在陳眷旁邊控訴。
而兩個女流氓站在溫泉邊笑得花枝亂顫。
司若：“你，你又不是沒穿哈哈……至于反應這么大嗎？”
“我的身體憑什么給你們看，女流氓！！”
林一一個勁抓陳眷胳膊，他實在受不了，這才出聲說：“好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說玩游戲嗎，玩什么？”
周諾娜：“真心話大冒險。”
眾人沒什么異議，拿了個干凈的玻璃瓶放到飄在水面上的金屬托盤里，瓶口轉到誰，由誰選擇。
第一局由林一轉。
“你們快點坐好，我要轉了！”
還站在岸邊的司若挨著俞文賜坐下。
俞文賜看她只泡到個腳，輕聲問：“會不會冷？”
“不冷……”
“哈！就是你孟落落！選吧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托盤里的玻璃瓶瓶口赫然指著司若。
司若：“……大冒險。”
林一拿過一疊冒險牌，反面朝上遞給她：“抽吧。”
她隨手翻開一張，林一湊近去瞧。
“把相冊里最后一張照片發給在場的任意一個人，現在請所有人打開手機提示音！”
眾人拿起手機操作。
司若看完自己手機最后的一張照片，視線在所有人身上定格了一秒，最后停在周諾娜臉上。
后者感到心慌慌。
“快發，快發！”林一催促。
司若邊按手機邊說：“我又不發給你，你急什么？”
林一：“……”
叮咚！
“是誰啊？”
大家最先看的是周諾娜。
她搖頭：“不是我。”
緊接著俞文賜被圍觀。
他平靜的看了眼司若，還沒出聲，先有人說話。
“是我。”
坐在對面的陳眷晃了晃手機。
林一驚詫：“？？是什么照片呀！”
陳眷垂眸看向手機里的照片，低笑聲，在林一湊過來的瞬間暗滅了手機：“不是小孩子能看的。”
“……下一局！下一局！落落你來轉！”
林一咋咋呼呼的轉回去，因此沒看見陳眷收起手機后視線落向的方向。
而被他盯住的某人臉色不自然的瞪向司若。
叮咚！
叮咚！
兩部手機突然同時收到消息。
“你又發了？！又沒我！”
司若：“嗯哼。”
“……”
收到的俞文賜和周諾娜紛紛查看各自的消息。
一個臉紅。
另一個……
周諾娜：羞死了！羞死了！啊！！！！！孟落落！我要曝光你！！！
我愛學習：我已經把自己曝光了。
周諾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