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賜又被她逗笑。
笑完后，安靜的看她折騰。
司若把原主的化妝品全拿到客廳，對著小鏡子開始涂涂抹抹。
這些東西原主不怎么用。
在俞文賜印象里，只見過兩次她化妝的樣子。
額……
一言難盡。
對于這次俞文賜也不抱什么期待，全當她是鬧脾氣，故意丑給他看。
“俞俞，你喜歡哪個顏色？”
司若突然轉過來，俞文賜正看著她發呆。
愣了一下，視線慢慢回攏，他看清了她的臉。
不丑，反而很漂亮，驚艷的漂亮。
粉棕調眼影，眼線畫得很夸張，尾端輕佻上揚，但，莫名的好看，還有些可愛。
她眼珠子顏色也變了。
俞文賜形容不出具體的顏色，只覺得亮。
比盛夏胡泊里反射的陽光都要亮。
“你別發愣啊，快選一個！”
女孩子的話讓俞文賜回過神。
他垂眸，一排口紅擺在茶幾上，她還貼心的全打開了。
“……”
俞文賜覺得自己是個色盲。
司若又催了聲，俞文賜干脆不帶腦子，隨便指了支：“這個。”
事實證明，他眼光很好。
那是一支帶細閃的口紅。
涂上去紅紅的，亮亮的，飽滿的讓人想一口親掉。
就這樣折騰到四點多鐘，司若終于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帶俞文賜去吃年夜飯。
這大過年還開業的基本都是大飯店，自然包廂也大。
司若訂的是中包廂，能坐下十多個人。
可想而知，就坐倆人會有多寬敞。
“你怎么不訂個小的？”
俞文賜剛才問過服務生，最小的只能坐一家人，按照人數明顯那個更合適。
司若抬眉道：“我喜歡寬敞。”
“……”
俞文賜不再發表任何意見，默默等上菜。
司若其實不太餓，但他喂過來的東西她都會吃。
不知不覺，就吃撐了。
“你別剝了，我真吃不下了。”
“最后一個。”
俞文賜把剝好的蝦遞到她嘴邊，輕聲哄騙。
司若也不知道聽這句話多少回，無奈嘆口氣，張了嘴。
吞完這一口，她吃糖的胃都被填飽，奄奄的撐著桌子，往俞文賜身上靠。
“肚子太撐了，你幫我揉揉。”
俞文賜先抽了兩張紙巾，仔細把手擦干凈，才覆到她小肚子上，動作輕而隱忍。
說是揉其實只是貼著按了幾下，沒什么大作用，司若卻舒服的“哼”了兩聲。
跟奶貓的聲音一樣。
真他媽要命。
他眼神一閃，抽回了手。
“嗯？我還撐著呢。”
司若扭過頭，俞文賜直接扶她坐正：“這樣沒用，我去買消食片。”
司若：“……”
她在他跨出座位那一刻拉住他：“我不會吞藥，不吃。”
“消食片能嚼著吃。”俞文賜抽回手，拿過放在一邊的外套，后退兩步開始穿，穿好后頓了兩秒，看向她，“你上次生理期吞止痛藥倒是挺快的。”
“……”
“你可能只是不會吞安眠藥，不過你也不需要，對吧？”
“……”
司若扶額，沖他擺擺手。
別說了，快去買吧！！！
俞文賜輕笑出聲，怕她不高興上前揉她的頭發：“我剛才摸了，你肚子確實太鼓了點，吃消食片能舒服點，比我揉管用。”
司若用頭撞了他一下：“還不是你喂的，一起去，萬一你找不到藥店我可等不牢。”
她前一句還在撒嬌，后一句已經帶著不容反對的味道。
俞文賜應下后，又揉了揉她的腦袋，順了會兒毛，拿過她的外套幫她穿。
……
走出飯店，天已經黑個徹底。
馬路兩側掛了紅燈籠，一盞接一盞，沿著路匯成一個個小紅點，在車水馬龍和城市的燈光下，紅得醒目，熱鬧。
過了兩個路口，正好有家藥店還開門，俞文賜進去買，司若站在收銀臺邊等他。
手里的手機忽的震動。
她翻過來看，是俞文賜的手機。
上面寫著陌生號碼，但那串數字司若認識。
司若往店里望，俞文賜和她隔了好幾排貨架，臉陷在柔和的光里，正在認真研究手里那盒藥的成分說明。
她收回視線，往外走，接通了電話。
“喂？喂！那房子你賣出去沒，我這等了十多天，可沒那么多耐心再等，初八之前我要在賬戶里看見錢，否則，那丫頭片子，呵……”
男人說完這通話直接掛斷。
司若平靜的滑了兩下，把通話記錄刪除了。
界面剛跳轉，余光掃到了一抹人影。
手機被她捏到手心里，抬頭望過去的同時暗滅了屏幕。
俞文賜邊拆藥盒邊朝她走，走到她面前已經拆了一片出來，遞到她嘴邊：“快吃吧，這個最好吃也沒副作用。”
“你光看說明書能知道哪個最好吃？”
他腦子里有點東西啊。
俞文賜無語的彈了一下她的腦門，沒用多少力氣，還帶了點寵溺的味道。
“當然是問的。”
藥片被他塞進她嘴巴里，酸酸甜甜，確實挺好吃，和酸奶片似的。
“好吃嗎？”
司若吞完，砸吧了下嘴，擰眉：“俞俞？”
“？？？”
俞文賜有點慌。
不好吃？
可她吞了啊。
“一片可能不夠，我要吃兩片，不，三片。”
“……”
俞文賜沒給她，直接把藥抄進兜里，拉著她的手往廣場走。
司若因為沒吃到，小嘴撅了一路。
后面到了廣場，人特別多，燈也多，大家都熱熱鬧鬧，喜氣洋洋的，在這種氛圍里，司若很快把那點事忘了，抓緊俞文賜的手，興奮的到處摸摸，看看。
“你以前沒看過嗎？”
“什么！”
周圍太吵，司若沒聽全他的話。
她眼睛特別亮。
比燈會的燈還亮。
俞文賜抿嘴笑笑，捏緊她的手：“沒事！還要往前嗎？”
“嗯！”
兩個人從頭逛到尾，最后停在商場中央的LED顯示屏前。
屏幕上正在播放虛擬煙花。
司若看了會兒，覺得沒意思，想走。
扯了兩下，邊上的人沒動。
“你喜歡看這個？”
這都不是全息影像。
沒勁沒勁。
俞文賜卻沒有應聲，把她轉過去，背對自己。
“你干嘛……”
眼前閃過一抹亮，隨后司若脖子感受到涼意。
他在做什么，答案顯然已經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