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只是一點擦傷，你趴著吧，我去拿藥膏。”
俞文賜沉默的點點頭。
司若拿藥回來，他乖乖的保持原姿勢趴著。
拉上去的毛衣堆在一起，露出一截細白的腰。
極致的白上那塊撞紅的擦傷格外明顯。
“可能會有些疼，你忍著點。”司若擠了點藥膏到手心，覆到那處傷上，輕輕按壓。
俞文賜倒吸口涼氣，咬緊了牙關，臉深埋進抱枕里。
“你為什么瞞著我回家？”
司若在監控里看見他被他伯伯扯進面包車。
出事的路口，是他回家的必經路。
而他考完發過來的消息是「在回來的路上」。
俞文賜搭在腦袋邊的手不安的捏了拳頭：“我……嗯……”
背上那只手加重力道，他張著嘴，沒有忍住這聲壓抑的聲音。
司若：“你痛就喊出來，別憋著。”
俞文賜聽不得自己發出這種聲音，沒有聽她的話，緊緊咬住下唇，沒再漏出一絲聲音。
司若見他太過安靜，加快了手里的動作。
擦完藥，她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坐起來。
俞文賜又趴了幾秒鐘才慢吞吞爬起來。
凌亂的碎發下是一張憋得通紅的臉，唇角已經被咬破。
他微垂著頭，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語不發。
“還學會自殘了？”司若捏住他的臉，要他看向自己，“就不能被我聽見嗎？”
那雙清澈的眸子抖了一下，俞文賜看向她，說道：“不是。”
他的聲音很平靜。
“我習慣了。”
“只要不發出聲音，就能早點結束。”
他眼睛里的眸光也很平靜，即使臉頰上的紅暈還沒有消散。
司若皺起眉，向他靠近，和他鼻尖對鼻尖，嬌氣道：“可是對象是我誒，結束什么？”
俞文賜：“……”
他默了兩秒說：“不結束你想疼死我？”
“你叫出來我就會輕點嘛，我又沒經驗。”
司若說完輕“哼”了聲，反手去摸棉簽。
“張開，我幫你擦藥。”
“不用了只是個小口子。”
司若可不聽他的，按住他，擠了一點藥膏在棉簽上，仔細的點涂到他唇上。
女孩子專注涂藥膏，纖長的睫毛蓋置眼底，落下一小片陰影。
“孟落落。”
俞文賜輕聲叫她。
司若聞言抬眸：“怎么了？”
“生日快樂。”
司若微愣，片刻后，臉上揚起純粹的笑容。
少年跟著笑起來，左臉頰長出了一個小酒窩。
“孟落落。”
“嗯？”
“我家里的事我想自己解決，你別再去找他們了，別，讓我擔心。”
他想用自己的方式處理這些事，所以在收到那家人的威脅短信的一瞬間，他只有一個念頭，瞞著她，自己去。
司若看他十分堅持的樣子，回道：“好吧。”
反正人已經聯系好，只要主人公有哪里搞不定，隨時支援。
俞文賜聽她應下，抿唇笑了笑。
隔了會兒，俞文賜又說：“墓園那邊的情況你知道了吧？”
“嗯，讓他們拆吧，鬧太兇自然會有人報警，你別擔心。”
俞文賜輕抿唇：“是你預訂的，現在這樣，會不會給你造成麻煩？”
“不會啊，死后不得安寧的又不是我。”
“……”
司若就是領會到那一大家子的冷血，才會去買墓地，否則她吃飽了撐得給周勇安排后事，那筆預定金可不是小數目！
俞文賜大概懂了她的目的，牽著她的手，沒再說話。
……
六點多鐘，司若又接到林一的電話。
這回不是去他家吃飯，而是一起出去吃，慶祝林一的生日。
“我來不了。”
“不是吧，眷哥和周諾娜在外地趕不回來就算了，你這又是什么情況？”
司若：“俞文賜受傷了，現在剛睡下，我要在家里陪他。”
“怎么又受傷了……他現在睡在你家？！”
“嗯，不說了，生日快樂。”
司若敷衍的祝賀完，直接掛斷。
手機被她隨手擱到一邊，垂眸看向側躺在身旁的少年。
他安靜的沉睡著，右手抓著她的左手，貼于臉頰處，清淺的呼吸一下接一下的撲在她手心上，有些癢又有些暖。
司若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心情平靜的望向別處。
【您沒感覺嗎？】九丸突然出聲。
什么感覺？
【主人公好像很喜歡你】
你可以把好像去了。
明顯是完全淪陷好嗎！
【那您呢？您怎么沒動心】
司若往嘴里塞了顆糖：“我不是為了愛情付出了一萬塊。”
【按照您現在的心率，您的愛情可能已經死了】
“……”
死個屁！
老子才不花冤枉錢。
玩游戲嘛，要什么真情實意，開心就完事了。
【您可真特別】難得有玩家把現實和虛幻分這么清楚，真省心。
九丸夸完司若很快下線。
司若沒把這茬放在心上，又揉了揉俞文賜的頭發，美滋滋的吃糖。
……
“你，找了個送外賣的兼職？”
“什么外賣，我專門打包回來帶給你吃。”林一舉起手里的東西，“吶，還有蛋糕，這回蠟燭也在里面，你快讓讓，太重了我快要提不動。”
司若還沒來得及說話，林一已經繞開她快步走進屋里。
“落落，眷哥給我打電話了，他和周諾娜已經在高鐵上，大概……”
“噓，小聲點兒！”
司若打斷他，指向客廳那邊，林一順著望過去，看見躺在那里的俞文賜，瞬間領悟，壓低了聲音：“他們大概十一點能到鎮里，到時候直接來你家。”
“來我家干嘛？”
“給我過生日唄，我過生日，你們必須都在，一個都不許跑。”
林一說完，拉開椅子坐下，看樣子是不打算走。
司若：“……”
她拉開另一只椅子，也了坐下來。
因為俞文賜在睡覺，兩個人誰也沒說話。
互相干瞪了好一會兒，林一有些無聊，開口道：“要不你把他叫醒吧，我們三個人玩會兒游戲？”
現在已經快十點鐘，距離他打電話過來已經過了將近四個小時。
再睡下去可就明天了。
司若：“玩什么？”
“都行啊，桌游網游手游，你家不是還有游戲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