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清淺一笑,道:“伶歌見過四姨娘。”
“瞧著小嘴,跟抹了蜜似的,我這剛一見面,就欣喜的不得了。”說著,王氏將手腕上的碧玉鐲子拿了下來,拉過了慕伶歌的手,直接戴在了慕伶歌的手腕之上,“這是見面禮,改日咱們娘倆再好好敘敘。”
須臾,王氏轉過了身來,看向了張氏,唇畔噙著一抹冷笑,將目光落在了跪在張氏身后的淺月身上,“若不是今兒夜里,我正巧經過荷花池,怕是二小姐就要承受不白之冤了。”
“四妹妹,你這是什么意思?!”張氏眉黛一凝,冷聲冷氣的問道。
“妹妹什么意思,難道大夫人還不明白嗎?”王氏抬手輕撫云髻之上的簪花,莞爾淺笑了一聲,朱唇微張,道:“淺月,你老實跟大夫人交代,大小姐是如何掉進了荷花池中的,記住了,可莫要跟我這兒扯謊,當時,我正在荷花池附近!”
“奴、奴婢……”淺月抿了抿雙唇,深深的低下了羽睫,沉吟了半晌,才將事實和盤托出,“當時大小姐正和二小姐說話,可不知道為何,奴婢才堪堪一眨眼,大小姐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掉進了荷花池中,奴婢想來,當時只有二小姐站在大小姐的身側,定然是、定然是……”
“哼!”王氏冷哼了一聲,臉色倏然一變,言辭厲色地說道:“你這丫頭,在大夫人面前搬弄是非,險些讓大夫人和二小姐之間生了誤會,若不是我碰巧進過,瞧見大小姐是沒站穩身子,自己掉進了荷花池中,二小姐便會因為你這蹄子的一句話,落得謀害嫡姐的下場!”
說到了這里,王氏轉過了身子,看了慕伶歌一眼,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笑,王氏朝著慕伶歌挑了挑眉,像是在告訴慕伶歌,她欠了自己一個人情!
須臾,王氏回過了身來,冷冷的剜了淺月一眼,道:“在咱們相府,爛嚼舌頭,搬弄是非,大夫人這樣的蹄子,咱們相府可還容得?!”
張氏的臉色難看,像是吃了幾只蒼蠅似的,張氏瞇了瞇雙眸,因為氣憤,張氏的胸口上下的起伏著,陰測測的一張臉,恨不能沖上去,甩王氏幾個耳刮子,若不是王氏出現,現下,慕伶歌已經是自己刀俎之上的魚肉了。
“四妹妹,說話的時候,可要掂量掂量分寸,莫要幫襯著別人,而耽誤了自己!”張氏踱步走到了王氏的身前,卷起了帕子掩住了雙唇,聲音冰冷的像是寒冬似的,對王氏威脅道。
“大夫人也是知道的,妾身今兒之前從未見過伶歌,沒有必要因為一個誤會,而去偏袒誰,妾身只不過是將所聞所見,如實的說出來罷了。”
王氏平日里就對張氏百般不滿,今兒,能找一個壞了她好事的機會,對于王氏來說,才是大快人心,“若是大夫人覺得妾身有偏袒伶歌的嫌疑,那咱們就老夫人來說道說道。”
“你……”
張氏吃了癟,一雙狹長的鳳眸之中滿是怒意,恨不能將王氏和慕伶歌生吞活剝了似的!
張氏聽了王氏的話,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漲紅的仿佛能滴出血來似的,向后倒退了一步,低下了睫眸,冷冷的剜了跪在地上的淺月一眼,怒喝道:“你這蹄子,搬弄是非,看本夫人今兒不撕了你的嘴!”
“母親,不要啊!”
許是裝不下去了,房中的慕童謠聽見張氏要懲罰淺月,踉踉蹌蹌的從房間當中走了出來,立即踱步上前,抓住了張氏即將落在淺月臉上的手,說道:“母親,是女兒不小心,才會跌入了荷花池中,淺月心疼女兒,才會胡言亂語的。”
張氏抽回了手,瞧著慕童謠慘白的臉色,好一陣心疼,緩緩的抬起了素手,輕輕的摸了摸慕童謠的臉頰,柔聲說道:“你這丫頭,身子這么孱弱,起來做什么!快、快去躺下。”
慕童謠拉住了張氏的手,貝齒輕咬唇瓣,雙眸之中泛起了一絲水色,聲音顫顫地說道:“女兒是怕母親誤會了妹妹,再讓妹妹蒙上了冤屈。”
“現在誤會說開了,姐姐還是好好的歇息吧,可莫要沾染了風寒才是。”慕伶歌瞧著慕童謠虛偽的模樣,心中一陣犯惡心,可嘴上,卻不得不說些違心的話。
張氏闕了闕雙眸,事已至此,若是在僵持下去,對誰都不好,張氏輕輕的拍了拍慕童謠的手,道:“好了好了,娘知道該怎么辦了。”
說罷,張氏眼眸中閃過了一絲靈光,蹙了蹙眉,低下了睫眸,深深的剜了一眼淺月,道:“淺月搬弄是非,扣月銀子兩個月。”須臾,張氏將目光落在了慕伶歌的身上,“伶歌剛剛回府,早些回寒月居歇著吧。”
“是。”
眾人應允了一聲,紛紛推出了慕童謠的房間。
當王氏走到了門口的時候,張氏看著王氏的背影,朱唇微張,冷聲說道:“四妹妹,你留意下,眼瞧著老爺的壽宴就要到了,你心思縝密,一會子跟我去賬房,統計一下。”
“是。”王氏眉黛一凝,欠身一福,應了一聲。
……
次日,慕伶歌早早就醒來,梳妝過后,慕伶歌偕同幽蘭、幽梅,朝著柏松苑走去,準備給白氏請安。
“妹妹慢走。”
堪堪沒走出去多遠,慕伶歌就聽到慕童謠那極為甜膩的聲音,慕伶歌蹙了蹙眉,還真是厭煩什么來什么!
緩緩的回過了身來,慕伶歌莞爾一笑,輕聲說道:“姐姐昨兒才掉進了荷花池中,感染了風寒,怎么今兒不好好休息休息。”
慕童謠的臉上掛上了一如既往虛偽的笑容,“給祖母請安少不得,昨兒吃了湯藥,今兒身子已經痊愈了。”
“呵呵。”慕伶歌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宛如天空之中的一輪弦月似的,“姐姐的身子要緊,再過兩日,便是父親的壽辰,若是在出了什么岔子,恐怕會丟了咱們相府的臉面。”
“妹妹說的哪里的話,我自小就受名師教誨,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針線女紅,無一不通,無一不曉,到是妹妹,在山村野地里頭待的久了,若是到時候實力于人前,怕是就不好了!”慕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