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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君主

等到瑞雯所剩下的都交代完后,她回到桌邊,拉了拉垂下的幾根繩索之一道:

“我讓漢娜帶你去。”

繩索運行,齒輪轉動,破釜酒吧接待廳內的漢娜聽到旁邊懸掛的鈴鐺輕響,連忙起身,小心翼翼來到里間。

沒過多久,她就來到辦公室內。

瑞雯笑道:“沒打擾你休息吧?嗯,把高文帶到科里那里。”

“你真會挑時候,剛想摸魚,就被你抓來了。”漢娜撇嘴,一臉怨念地回答,然后帶著高文離開辦公室。

漢娜注意到高文手里拿著的地圖,走到他旁邊,小聲說道:“隊長給你推薦房子了?”

“是的,有什么問題嗎?”高文疑惑反問。

“沒什么,隊長就是這樣一個人,做了好事,還深怕別人知道的那種,事后還會擺出一副壞人的樣子,嚷嚷著‘我怎么可能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之類的話,實際上我們都很清楚,只是沒說出來。”

漢娜回憶著,甚至還咯嗤笑出聲來。

不過漢娜說的,與隊長的表現,完全符合。

標準的傲嬌嗎?

“對了,高文是吧,以后我就叫你高文吧。科里先生是個很和藹的人,很好相處,他兒子現在讀大學,就是附近的那所紫金花大學,不過科里先生是個兒子吹,他很喜歡在我們面前炫耀他的大學兒子,說這是他的驕傲……”

聽著漢娜絮絮叨叨的閑扯,高文下樓右拐,進入走廊盡頭的辦公室見到了科里先生。

這是位西裝革履的老人,全身上下散發著知識分子的氣質,不過漢娜說他是裝的,是為了符合兒子現在的大學身份而特意弄來的打扮,可想而知,他是有多為自己的兒子感到驕傲了。

科里聽高文轉述了隊長的安排后,拿出賬本,在上面隨便記下幾筆問道:

“你簽下。是現金,還是銀行轉賬?如果是現金的話,這里是有1000磅,其他200磅要轉你賬戶。”

“我先拿200磅現金,其他轉我銀行賬戶吧。”高文想都沒想,爽快回答,然后快速完成了手續。

科里先生拿出鑰匙,打開了后方的保險柜,邊點著錢,邊笑著道:

“對了,高文,你是因為涉及魔法事件,本身又有特長,才被隊長邀請的?”

“是的。”高文老實回答。

科里取出四張深紅色,面值有50磅的鈔票,重新鎖上保險柜,一邊轉身,一邊笑道:

“因為我也是這樣的。”

“是嗎?”高文適當表現出詫異。

“你知道七年前轟動一時的那個連環殺手嗎?”科里問。

“記得!就是了連殺五人,聽說兇手的手法極其殘忍,他沒有第一時間殺死受害者,而是放他們逃走,讓他們在不斷逃亡恐慌中被追殺而死。手段極其惡劣,簡直就是獵人在戲耍獵物。”高文復述事實。

“對啊,如果不是隊長及時趕來,我也被拯救了。”科里先生語氣中半是對于此事的害怕半是對于隊長的感激,即便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七年。

高文很難想象,七年前,瑞雯在十一歲就開始執行這種任務了。

“這樣看來那個連環殺手,不,屠夫,是個魔法師?”高文小心著措辭。

“是的,”

科里沉重點頭,

“他之前殺的人還有很多,可以說雙手沾滿了鮮血。當時媒體還報道過這件事,不過他們都傾向于社會的不公、道德的淪喪之類的話題,不怎么關心死人……不過你說得沒錯,他殺人完全不需要理由,他就是在追求殺人的愉悅感而行動的。”

印象很深刻,也許是經歷過當時的事件……高文心想,然后很理智地將話題戛然而止,沒有繼續選擇說下去。

即便對方沒有表現出恐懼、厭煩等情緒,可這種事情也是他人生的陰影。還是少提為妙。

科里先生現在電腦上,給高文轉賬,接著講數好的四張五十磅的紅色紙幣遞給高文。

可在高文接過錢的那一瞬間,高文看到科里先生滿是褶皺的蒼老雙手上,沾滿了紅黑色的血污,每一塊血污上都印著一張人臉,嘴唇上下開合發出不可名狀的低語呢喃。

“救救我!”

“快!快點殺了他!”

“放過我吧!”

高文驚叫一聲,霍然退后幾步。

“你這么了?”一旁的漢娜上前詢問情況。

而柜臺后面的科里連忙站起身,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科里先生你手上有……”

高文站定身體,上前抓著科里的手,剛想復述之前看到的情況時,那片‘血污’已經消失,一點痕跡都沒有,科里先生手上只有四張紅色的鈔票。

“我手上怎么了嗎?”

科里從高文那里把手抽出,重又打量了一下,并未發現異常。

高文揉了揉眼睛,但看到的不過是雙被歲月侵蝕后的蒼老的手,連一片血污也沒有。

“沒……沒什么,”高文呆滯片刻,斟酌著語言說道,“也許是我把錢認錯成血漬了吧……畢竟都挺像的。”

說話的時候,高文又偷偷開啟了靈視,即便處于靈視狀態的高文,也無法發現那片血漬,甚至半分異常。

“也許是因為我之前的儀式魔法,”科里呵呵解釋道,“我用了自己的血來實驗,也許你這小子看到的就是這個……沒想到你的靈感還挺強的。”

科里先生的話,高文更確信是自己看錯了,

想著也許太激動,把紅色紙幣錯看成血跡了也說不定。

畢竟二者的顏色確實很像。

高文接過鈔票。

上面印著50這個清楚的大字。

整整200磅!

等于他過去一個月的委托費總和!

上面印著【玫瑰十字會】的圣徽,以及統治教會的七名君主和查爾斯國王的頭像。

在尼泊爾王國,教會掌握國家的實權,更確切來說是教會的七名君主,而國王只是作為國家的象征而存在,并沒有實權。有幾分君主立憲制的影子。

“這都是好君主、好國王!”

鈔票上散發的淡淡的墨香味,讓高溫心曠神怡。

從會計房離開,高文想著要不要去拜訪下那位奧利安娜夫人,畢竟以后都是同事,相互認識下也沒有問題。

不過漢娜一聽到高文的這個打算,馬上勸阻道:“如果你想往后在這里的人生能順利度過的話,我建議你先不要見奧利安娜夫人,當然你找死的話。”

又是這樣,先是隊長勸自己,現在漢娜也這樣勸說,

這…

你們的反應也太大了吧。

一個老太婆應該沒這么可怕吧……大概吧……

不過因為兩人的講述,高文已經在腦海中腦補出一個性格相當惡劣的老太婆形象。然后呵呵一笑,想著還是不要去自找麻煩了,準備離開。

從里間出來,重新回到酒吧更衣室,漢娜注意到高文的手插在兜里,時不時還在顫抖,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道:“高文,為了慶祝你加入我們小隊,我帶你去逛街吧。”

“逛街……”高文有些猶豫,“你不是還要打理酒吧嗎?”

“沒事,以照顧新人為借口出去摸魚才是我的目的。”漢娜臉上露出微笑,“而且這樣,你也能冷靜一點吧。”

漢娜指了指他的手,他這才發覺自己口袋里攥著錢的手一直在抖。

高文臉上尷尬一下,答應了漢娜的提議:“那就麻煩了,不過不要去附近的商業街……太貴了。”

漢娜怔了一下,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不會不會,我帶你去我們魔法師的商業街。”

……

離開破釜酒吧,高文跟著漢娜進入拐角,從德霍爾街進入到德雷格街,

沿路直走,看到一座巨大的用大理石砌成的圓形廣場,廣場中央立著一座教堂——圣羅森大教堂。

漢娜一邊走一邊指著教堂介紹道:“這個就是圣羅森大教堂,玫瑰十字會在阿卡塞爾的總部,表面上看,這里只是每周信徒來做彌撒的地方,可實際上,這里是阿卡塞爾魔法師高層的聚居地,也是阿卡塞爾君主的居所,哦,順帶一提,我們隊長也住在這里。”

隊長也住在這里?

高文頓時一怔,上次就見到隊長的幾百萬的跑車,他本以為瑞雯不過是很有錢的大小姐,可沒想到她竟然也是教會的高層人員。

“是因為她是職業者小隊的隊長嗎?”高文提問。

“職業者隊長也沒這么高的地位,”漢娜說,“只是我們隊長的身份太高了,將這個職位抬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怎么說呢?差不多就是君主妹妹,下放來做屬下的巡邏、保護工作吧。”

“你是說,隊長跟現仍君主是姐妹關系?”高文察覺到部分細節。

他實際上挺希望漢娜能繼續保持自己大嘴巴的特色,能再跟他說點教會里面的事情,他挺感興趣的。

而且高文也是第一次知道,雷恩哈特家族,竟然是阿卡塞爾的君主。

“差不多吧。”漢娜繼續說道,“不過隊長是雷恩哈特家的私生女,不過因為跟現仍君主蕾歐娜關系不錯,所以被任命為職業者隊長,被授予了更多的管理權限,以前職業者的工作跟巡邏警察沒什么區別,哪像現在這么多事啊,我連摸魚的時間都沒有了。”

蕾歐娜?應該是隊長姐姐的名字吧。

不過蕾歐娜的選擇,倒是讓高文有點小驚訝。

雖然瑞雯確實是私生女,不過既然繼承了雷恩哈特家族的姓氏,也就說明她本人也是具有一定繼承權的。

這對于長女的蕾歐娜來說,也是一定的威脅。即便是繼承了君主之位,也會鏟除掉對自己有很大威脅的瑞雯。

高文畢竟熟讀了大吃貨國的歷史,對于這樣的套路還是非常明白的。

可蕾歐娜在繼承君主之位后,非但沒有傷害隊長,而是給予隊長很大的權利。

這一點,倒是讓高文非常欣賞。

兩人之后還繼續閑聊了一些有關于教會的事情,直到兩人一直走到漢娜口中的地下交易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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