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太后聽了上官亦風的問話,神色更加鐵青的道:“你這是何意?濱河河壩損毀之事明明是南唐所為,你如今這樣來質問哀家,是想把這件事扣到哀家頭上么?等哀家有了罪,你就能名正言順的拘禁哀家了是么?真是狼子野心!”
上官亦風看著皇帝問:“陛下又是如何說呢?”
皇帝一直在低頭,聞言抬頭看了一眼花太后,又低下頭道:“真不清楚這件事。”
上官亦風冷笑道:“好啊,都不肯認是吧。來人!帶上來!”
幾名黑甲衛魚貫而入,數十口大箱子抬了進來擺在殿中,7、8個人被押了上來,在地上跪成一排。
一名黑甲衛將一厚摞卷宗捧到上官亦風旁邊,說道:“王爺,所有證據、口供筆錄和賬本都在這里。”
我一看這人黑甲衛眼熟呀,仔細一看,呦,這不是張石么。穿上黑甲衛隊長的衣服也是威風凜凜呀。
看著那幾人被押上殿,花太后的臉色變了,皇帝的神色更加慌張,不斷的去看花太后,遞著各種眼色。
上官亦風抓起幾卷宗扔到太后和皇帝腳下,冷聲問道:“現在如何說呢!”
花太后不去看腳下的卷宗,只瞪著殿中跪著的人道:“哀家不管你偽造了什么證據,哀家都不會認的。哀家在外面有護衛隊,若你敢冒犯哀家,哀家決、不、罷、休!”她后幾個字說的很重,眼睛盯著跪著的人看,威脅的意圖十分明顯。
上官亦風不屑的道:“不必如此說話,你安排在外面的人已經被全數緝拿了,扣著他們的家人也全都放了。他們自愿認罪供出事實,只求他們家人平安。”
花太后失去了最后一道依仗,像是喪失了所有的力氣,沉重的閉上眼睛道:“你既然有如此把握,還來問哀家做什么。”
上官亦風道:“本王想來問問你們,作為西宋的掌權者,為何要貪墨修河款以致河壩腐朽不堪!你可知那河堤下本該是沙石全都換成了稻草,致三年的修河功夫白費!”
“本王想來問問你們,為何要坑害自己百姓,讓人將堤壩損毀,致使沿途百萬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野!”
他越說怒氣越大,冰冷的眸子盯著太后和皇帝。
“本王想來問問你們,為何要貪墨百萬賑災糧,看著數萬百姓餓死而不顧。”
“本王想來問問你們,為何要賣官賣爵,讓一批酒囊飯袋身居要職,不僅豪無作為還縱容他們貪斂錢財!”
“本王想來問問你們,如此行徑何以為南宋國君,何以為天下表率。”
“本王想來問問你們,可愧對南宋的列祖列宗!”
他咄咄逼人的問著,每問一句便上前一步,最后一句正走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慌張的看著他一步一步向前走來,想站起身避開,卻又在次跌回椅子上。
皇帝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上官亦風看向花太后,花太后抖著嘴唇終于說話了:“為什么?你說是為什么?你大權在握,六部皆聽你令,唯你馬首是瞻,有誰在意哀家?有誰聽命于哀家?哀家只為將皇權奪回,奪回屬于哀家的東西而已!”
上官亦風質問她:“那你就能棄百萬百姓而不顧!”
“哀家是皇權,百姓是螻蟻,百姓代代可再生!”花太后吼道“但君王就是天”。
她直視上官亦風逼問:“你別說的好似光明磊落,當年你以護駕為由,奪三軍兵權,哀家的弟弟當朝宰相不明慘死,你率軍攻入皇城,用先帝龍佩,迫六部聽命。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從兵亂,到利用大婚,都是你計劃的,你以為自己有多干凈?!”
上官亦風看著她道:“我從不是賢德之人,但有所為,有所不為。”
說罷,他不再看花太后,揚聲道:“來人。”
進殿兩位侍官,一人手捧一圣旨,一人手捧一紅綢托盤,托盤上是一只裝滿酒的銀杯。
兩人走到皇帝面前。
皇帝盯著那酒杯神色巨變,掙扎著向躲去,道:“不,不,朕不喝,朕不想死!”
上官亦風道:“圣旨是罪己詔,詔曰陛下見濱河一事百姓死傷慘重,又見官宦無為,心下慚愧,自覺德行有失,遂發罪己詔,自今日起,自罰去宗廟祠堂守靈。酒杯和詔書,選一個吧!”
花太后沖到侍官面前,一把掀翻了圣旨,沖皇帝道:“不能發罪己詔,不能去祠堂守靈,你堂堂一國之君,尊嚴何在,臉面何存!他上官亦風不敢讓你死的,你若死了,他就是亂臣賊子,各地王族會紛紛舉桿討伐,他攝政王一令天下從的日子就再也不存在了。”
皇帝看向上官亦風,上官亦風無絲毫表情道:“選一個。”
皇帝猶豫。
上官亦風道:“看來陛下是想成全自己的名節。”
他一揮手,端著酒杯的侍官上前。兩側有兩名黑甲衛也同時出列上前走來。
皇帝大慌,叫道:“不!不!朕不想死!”
說完跪在地上,趴著去夠那地上的圣旨。
花太后用手抓著他的肩膀努力向上拽著,想把他從地上拽起來,罵道:“起來!你起來!膽小如鼠!他上官亦風只是嚇嚇你而已,他不敢讓你死的,你聽見哀家的話了么?他不敢讓你死的!”
兩名黑甲衛已經站在了皇帝的兩側,黑色的盔甲自上方壓迫著跪在地上皇帝的神經。
皇帝用力推開花太后的手道:“你走開!要死你自己去死!”
說完,他抓起地上的圣旨,緊緊的摟在懷里,再向后縮去,直至縮到桌子下面。
上官亦風道:“太后自今日起幽禁壽康宮,不得出入。濱河堤壩一案,一貫主犯皆斬首示眾。朝中官員嚴查貪污受賄結黨營私之事,一經查出,嚴懲不貸!”
說完,黑甲衛壓著殿中所有人,退出大殿,只剩下上官亦風和我。
他做完這一系列的事情,似乎疲憊的很,坐回椅子里,手指慢慢的揉著太陽穴。
我本想隨著一起退出大殿,但想了想還是留下,走到上官亦風身邊,躊躇著問道:“今日之事,為何要我前來?”
上官亦風抬頭看我,他目光深邃而認真,他道:“我想讓你知道所有的事情始末。若有一日你想,這便可做要挾;若你不想,這便是我倆的秘密。”
這把柄可真是嚇人,我若敢用,只怕小命不保。我扭頭就走。
他抓住我的手將我拽回,盯著我的眼睛認真的道:“段允兒,我心悅你,本王愿以這江山為聘,娶你可好?”
我看著他的目光,像是被燙了的貓,踮起腳尖向外跑去。
上官亦風帶著笑意的嗓音在我身后道:“本王愿意等你的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