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女人靈敏的直覺,羅敷感到仲卿哥的心已經在蘭芝身上了。她傷心難過,卻六神無主。
這天得知仲卿在家,便借故給云兒送點心來到仲卿家。恰好遇到靈兒騎馬傳信而來??吹街偾涓绺缒玫叫艜r的激動和高興樣,羅敷愈發心痛。她一點也不懷疑,他們二人在通信。
郁郁地轉身準備離開,正遇上焦母帶著云兒從河邊回來。
看到羅敷,倆人都很高興,焦母嗔怪羅敷:“好些天沒有看到你了,快進屋坐吧!”
羅敷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不了伯母,我還有事回去,這是給云兒的點心,她愛吃的?!?
“怎么了?有心事嗎?”焦母左看看右看看,覺察到羅敷心事重重。
羅敷不知道怎么開口。
瞧見門口等回信的靈兒,焦母好像明白了什么。她拉了羅敷進門,沖著靈兒道:“小姑娘,你誰啊?最近總給我家卿兒送信?哪兒那么多事兒啊天天寫信?”
“喲,伯母,別生氣,我只是送信的人,信里寫什么,可不關我事!”靈兒回敬道。
焦母上下打量了一通靈兒,朝屋里叫到:“焦仲卿,出來!”
焦仲卿匆匆走出房間。
“何事喚我?母親?”
“這丫頭片子老給你送信,是誰給你寫的?”
焦仲卿猶豫著,半天不語。
“誰給你寫的!”焦母厲聲問道,“如今問你話你竟敢不回了是嗎?”
“回母親,是……是蘭芝?!苯怪偾涮а叟龅侥赣H嚴厲的目光,急忙低下頭去解釋道,“只是談論詩文,并無其他。”
“你當我傻嗎?談論詩文!放眼天下,有幾個閨中女子和男子頻繁通信的?簡直毫無禮法!以后不要再和她通信往來了!”
仲卿欲辯駁,又不忍惹母親生氣,便作罷。待羅敷離去,焦母安頓焦云兒在院中玩耍,便拉了椅子在焦仲卿面前坐下,見仲卿只埋頭讀書,便劈手奪下書摜在桌上:“卿兒!為母在跟你說話!卿兒,你最近在跟那個劉蘭芝通信,是不是?你喜歡上她了,是不是?”
仲卿沉吟片刻,道:“母親,孩兒不想瞞您,蘭芝姑娘才學甚高,又蕙質蘭心,對諸多事情頗有己見,不同于一般女子。實是孩兒心儀之人,望母親成全!”
“卿兒,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有才學又有何用呢?女子終究是要嫁人的!我看那女子,言談舉止,缺乏禮教,隨意自專,恐非良配?!?
“母親,蘭芝只是天性自由罷了,若嫁為人婦,必會有所收束。”
“蘭芝蘭芝,你叫得還挺親切!一個人打小便缺乏管教,哪會成家后就改變了呢!卿兒,母親不了解這個女子,但對她印象并不好?!?
焦母見兒子沒有說話,便接著說,“卿兒,你和羅敷自小一起長大,彼此了解,我也是看著她長大的,羅敷美麗善良,溫和勤勞,和你才是佳偶天成啊!卿兒,如果你也覺得羅敷不錯,娘去給你提親。”
“母親,兒子喜歡的是蘭芝,此生非蘭芝不娶!”焦仲卿語氣堅決。
“羅敷才是我喜歡的兒媳婦,明天就去給你提親!”焦母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
第二天一早,焦母梳洗停當,便帶著云兒找媒人去羅敷家納采提親了。焦母提親,羅敷自然應允。
仲卿氣惱,騎馬便奔劉蘭芝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