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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裂縫

  • 何談創業
  • 狐狼客
  • 3271字
  • 2020-07-05 18:44:47

3月5日上午十二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上,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首次提出“互聯網+”行動計劃。推動移動互聯網、云計算、大數據、物聯網等與現代制造業結合,促進電子商務、工業互聯網和互聯網金融(ITFIN)健康發展,引導互聯網企業拓展國際市場。”

“我們回去的時間相當及時,總理這一番講話,必將掀起一個巨大的風口,中國全產業互聯網化的時代要到來了!接下去所有的資本,必然是扎堆互聯網+。實體商業的嚴冬只怕要來了?!狈畔率謾C,閆陸依舊沉浸在邏輯流中,隨口對身邊的田欣說道。

“快關機吧,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田欣為閆陸扣好安全帶,感覺他就像一個大孩子。過了三十歲的女人戀愛時,無論初時對男方是崇拜抑或別的什么情感,相處久了之后母性的光環就會顯現。她戀戀不舍地凝望著蘇瓦拉普機場,這一個多月如閑魚般游手好閑、揮霍光陰的日子,或將是她這一生最動人的回憶。雖然沒有轟轟烈烈,也沒有山盟海誓,但有什么比從肉體到靈魂的陪伴,更撩動一顆情路坎坷的離異少婦心?

安全指示燈亮起,田欣第一時間拉開窗板,從簇簇掠過的云層之上俯瞰如染料般藍到不真實的大海,漸遠漸去的泰國海岸線和座座島礁宛如水晶盤上的藝術品。如果這才是海,融州的就一定是假海,那是流沙河,不!簡直就是臭水溝。每當飛臨融州的吳航國際機場,降落前總能看到海岸線上那褐黃的海水和白色泡沫帶。

忽然間,田欣心頭升起一種感覺。美好的事物,是否都像即將遠去的那抹藍,漸行漸灰、漸行漸黃,終究留不住那曾經的芳華。醉生夢死,終有醒來的一天,未來將會如何?這種未知和茫然讓她愈發不舍離去,不愿歸程太早到來。

帶著復雜的心情,她有些憂傷的看了看身邊的男人,閉著眼睛似在沉睡,但田欣知道他現在必定是在冥想如何應對那個“互聯網+”。田欣靜靜地凝望著這張熟悉卻又似乎陌生的臉,不修邊幅、一臉胡渣,卻透露出一股無從描述的感染力。雖然以前也不曾奢望太多,但這一個多月的甜膩令她上癮,狂野地撕開那顆封印已久的寂寞女人心?;夭蝗チ?,讓自己努力留下他吧,給始終模糊不清的關系一個答案。

田欣暗自下定決心,于是也閉上眼睛,恬靜地坐在男人身旁。

其實人生本是無常,哪有那么多答案?三千世界的煩惱,莫不源自無畏的心念與執著。一念緣起,一念緣滅,不安于現狀,必將打破守恒。圖謀進取若無路,欲求歸途而不得。

三個多小時的航程,就在這樣無聲的寂靜中度過。也許是這一個多月的疲憊,也許是即將進入工作狀態的醞釀,閆陸雙目緊閉連餐車都沒有理會,不知是在冥想還是真已睡去。田欣只能靜靜地陪伴,直到飛機終于落了地。

一陣觸地的震動后,閆陸終于睜開雙眼。

取罷行李,兩人坐在機場的麥德基內。閆陸一個接一個地開始打電話,田欣依舊耐心地等待,直到閆陸最終放下手機,抬眼看到了美目不轉一瞬凝望自己的田欣。

“吃飽了嗎?要不要在來杯咖啡?”閆陸沖她溫和一笑。

田欣莞爾:“還喝什么,都等你半天啦。一落地就打這么多電話???”

“這么久沒回來了,要跟各路兄弟們打個招呼,也得跟洛妤報備一下,出了這么大的事兒,看來得盡快籌備一場座談會了。”閆陸思忖說。

“哦?出什么大事啦?”田欣動容道,能讓閆陸如此煞有介事,莫不是俱樂部出事了?

“互聯網+呀?你不是看了新聞了嗎?就我們一趟飛機的工夫,各大媒體和微刻上已經刷爆了!”閆陸反倒好奇,田欣怎么突然敏感度變低了。

“嗨,你說這個呀...互聯網+那也不是今天說今天就爆發了,這才幾個小時工夫你就坐不住了?”田欣恍然,順帶揶揄了兩句,隨即轉入正題:“我有個正事兒要跟你商量。”

閆陸一怔,看田欣突然一本正經起來,伸出右手摸了摸她圓潤的肩頭,柔聲道:“咱倆兒之間還有什么沒辦的正事兒?每天晚上辦的不都是正事兒嗎?”

田欣沒有笑,纖纖玉手理了理額前的一縷青絲,然后挺起了秀氣的小胸脯,拉下搭在肩頭的大手輕輕合握在雙手間,美眸帶水地對上閆陸的雙瞳,仿佛要把一道秋波送進閆陸的靈魂深處。深吸了一口氣后,田欣少有認真地開口道:“想不想讓閆如玉

和賤婢在一起作伴?”

閆陸又是一怔,這是什么梗?

“閆難盡”是閆陸養的一只寵物狗。去年三月閆陸在花鳥市場的狗販子店里買了一只小博美,誰知回家就得了犬瘟熱,竟是一只星期狗!隨后的一個月閆陸每天像伺候生病的小太子一樣照顧它,花了幾倍于身價的醫療費保住了一條狗命,起名為“閆如玉”,希望它長成一只高顏值萌寵的寓意。誰知幾個月后小博美越長越大,儼然超過了柯基。閆陸一度懷疑它其實是只薩摩,它卻從此不長了,光長毛不長肉,變成了一只銀絲蓋地的白犬。最終閆陸在各種搜索之后,大致確定了它擁有銀狐和博美的血統。

“賤婢”是田欣家的加菲貓,一個又圓又滾的死胖子、掉毛怪、大胃王,性格卻很溫順。說來也奇葩,加菲貓絕對是世界上最貴的貓之一,但田欣卻沒有花一分錢就把它領進家門,準確說是“撿”進了家門。某日田欣下班回家,一只小奶貓一路跟她到了家門口,田欣看它楚楚可憐便帶回了家,在微刻上發出召領啟事后一周無主認領,田欣有感于家中幼子無人陪伴,便默默將它據為己有,取名“賤婢”意指賣身為奴...實際上誰是誰的奴就不好說了。

每一只寵物,都是緣分。它們來到你的家中,或許都是前世沒還清的人情,許了“來世做牛做馬”之類的誓言。前世債,今世還!

“你不養了?”閆陸詫異。

“呸,怎么不說你的閆如玉送我呢?”田欣拍了一下閆陸的手嗔道,隨即又挽住閆陸的胳膊貼身過去,“明天跟我去見見我爸媽吧?!?

“???”閆陸一僵,放大的瞳孔不可思議地鎖定田欣滿懷期待的俏臉。

“順便...跟我家小鬼認識一下...我們的事也該讓他知道了,我想他一定會喜歡你?!碧镄勒f著臉頰泛紅,嬌羞地低下頭去。

“小鬼...”閆陸腦袋瓜子嗶的一聲當機了,眼前滿是雪花。這是幾個意思?要見家長?這小妮子莫不是要玩真的了?

見閆陸半天不說話,田欣又默默補充了一句:“要不要帶上閆如玉一起...”

“等一下,等一下...”閆陸觸電般從田欣手中抽出胳膊,雙掌擋在身前連連搖擺,有些崩潰道:“啥意思?干嘛要去見你爸媽?”

田欣猛然抬起頭,聲音仍然平靜卻有些急促:“你看你急什么呀?就去見個面,又沒讓你去提親,早晚都要見不是?”

“提親???”閆陸驚得手機落地,慌忙拾起來尷尬道:“剛才打雷好大聲哈...好好的說什么提親啊?嚇唬我不是?”

“艷陽高照哪來的雷?”田欣盯著閆陸,目光漸冷,俏臉蒙上淡淡陰霾:“閆陸,我一直想問問你,跟你睡了兩三個月了,我到底算你的什么?”

雖然田欣的聲音尚算平靜,但音量已經略微提了起來,周圍投來不少看戲的目光,幾乎有群眾已經掏出了板凳和瓜子。

“算...”閆陸一時語塞,田欣算什么?女朋友嗎?那也萬萬不愿意承認。不就是睡個覺嘛,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怎么還會有這種腐朽陳舊的思想?看來當年四舊破得不徹底,這就是封建思想的流毒...當下只能硬著頭皮搪塞道:“當然是紅顏知己,紅塵伴侶,閨中密友...”

“你怎么不說是炮友?”田欣一拍桌子長身而起,幾乎就是掀桌的架勢,滿滿的殺氣已經溢于言表,四周的“江湖吃瓜人”瞬間又多了幾圈。正所謂“路見不平圍觀起,江湖何處不吃瓜?”

“別激動,別激動...”閆陸伸手去拉,卻遭田欣一把甩開。

“所以...你是不是從沒想過要跟我結婚?”田欣問了個連自己都覺得可笑的問題,問完之后自己先冷笑了,櫻唇一咬,淚珠奪眶而出。

“結婚?”閆陸不禁打了個寒顫,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不明白這女人今天是怎么了,凈想一些天方夜譚的事情,她怎么不去參加奇葩脫口秀?

“好了,不用說了,我明白了!”看著那剛被閹割過的貓般的表情,田欣一抹眼睛:“所以我其實什么都不算,連你的女朋友都不是!”

“不不不...不是這樣,這么大的事我還沒想過不是,我媽那人可麻煩,不讓找外地的,不讓找已婚的,之前都被逼分手好幾個了,何況我們才那個多久不是...”閆陸一面感受到人群越來越密集的壓迫,一面被從未見過田欣的恐怖眼神壓制,竟有些語無倫次。

田欣從肺腑中冷哼一聲:“得了,恕我自作多情,不為難你!這段時間很開心,承蒙照顧了!”田欣說罷重重地向閆陸鞠了一個躬,也不顧用手遮擋深V的領口,罷了飛快地轉身,拉起旅行箱疾步而去,留下閆陸獨自望著那道消失在出口的倩影,久久不能回魂。

花飛花含花,

雨落雨中雨,

人間人與人,

誰是誰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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