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范錚走在范俞旁邊低著頭,欲言又止。
“你還是想給奶奶過生日,對吧。”范俞一語中的,回答道。
范錚點點頭,但他總覺得現在這個樣子沒法過生日。要是不過,那豈不是很不像樣。畢竟這是一個重要的日子。
“但你又覺得現在不適合過,對吧。”
范錚聽此輕嗯一聲,便不出聲,等著范俞的下一句。
“那就延遲幾天,趕在離開之前辦好。你要是想,就和他們商量吧。我只是出出主意。”范俞看一眼低著頭的范錚,回答。
老人們總是會重視一些日子,有道理又不存在道理。
范奶奶出院在三天后,正好趕上范俞一行離開,統一商量后,決定在最后一天再正式的辦一次。
而在最后一天來臨前,時間不覺得長也算在短。
范俞也在此離開了一天,又去到了張雨芊的墓地。她沒在錯過那人的現身。
“你果然在這邊。”范俞抱著張雨芊生前最喜歡的黃色雛菊,看著前面的人說到。
“怎么想道我會在這里?”前面這人蹲在碑前,聲音沙啞異常,不似少年的清澈,下巴都是胡茬,整個人都不似少年。
“你不像少年,反倒像遲暮老人。”范俞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到。
“不過是多了聲音變了,不至于。”王子俊轉頭看向范俞。
“不是聲音,亦不是樣貌,而是從深處散發的遲暮感。”范俞沒有回看王子俊,而是走向墓碑,放下花束。
王子俊聽此不再說話,低著頭。
范俞也不說話,站在王子俊的旁邊也低著頭。
“好久不見,小俞。”王子俊站起來看向范俞,打破沉默。
“好久不見,哥。”范俞沒看抬頭,只是平靜的回答。
“出事的時候,我……已經崩潰了,想過告訴你,但是我很懦弱,我又不想看見你,不想看見你失望的樣子,所以我再被退養后我離開了。后來,我想她了,我想陪著她,我來了,就沒離開過。”王子俊撫摸著墓碑照片上的少女,將解釋與這些年的想法一并說給范俞。
“你的解釋很好,哥,如果當時我知道了,我確實會很失望與傷心,但我現在也一樣。”范俞抬頭看著他。
“抱歉,你最近……還好嗎?”王子俊沉默了一會兒,問到。
“你那天聽到了,我不用再重復一遍。”范俞看向墓碑說到。
“你那個時候就知道我在?”
“嗯,你現在撫摸處明顯痕跡表示經常被人撫摸。許姨又不經常來。”范俞回答了王子俊之前的問題也說明了她當時是知道的。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很擅長觀察。”王子俊笑了笑說到。
“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對于至親之人隱瞞或不告知一件事,總會介意,無論出于什么。但索性,我們有時間消除芥蒂。
時間還長,陽光也沒有完全落敗,他們要說的還有很多。
轉眼,到了最后一天。
這一天范俞似乎有事,范錚見她早早的就起來洗漱了。那顆原本想要賴床的心也被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