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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散場

  • 一葦難渡一心
  • 芮小周
  • 2982字
  • 2020-05-06 20:36:11

樂小煒可真兇,若不是她認(rèn)識她多年,真懷疑她得打她。

想來,她們二人也不是沒有打過架。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總之也不是因?yàn)槭裁创笫聝捍蚱饋淼摹?

那還是森葦人生中的第一場架。卻也不是最后一場。

樂小煒一身蠻力,又兇悍,可她也沒吃虧,打不贏就咬,被推倒又爬起來再咬。樂小煒疼得齜牙咧嘴,嘴里不停歇地罵著臟話,眼淚都要出來了也不服輸。

那場架至今也沒分辨出誰輸誰贏。樂小煒因?yàn)槭直凵系难烙∪ゴ蛄似苽L(fēng),森葦被揍的鼻青臉腫,被老爺子關(guān)到傷好了才去上學(xué)。

那年她們小學(xué)一年級,森老爺子以為森葦因?yàn)檫@場架會解放天性,從此走上一條野丫頭的路。可她性子卻依然乖巧懂事,沒再跟任何人生過事端。

可后來倆人還是一見面就掐,倒不是打架,是打口水仗。森葦深得動漫《銀魂》中腹黑嘴毒的沖田總悟口水仗的真?zhèn)鳎蜆沸樁纷焓菑臎]輸過。

反正倆人一直秉持著“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傳統(tǒng)美德。

樂小煒就是和森葦吵不贏,也絕不主動動手了,再往后就逐漸演變成沖袁立然撒氣。

他們就沒見到這倆人見面不吵的時候。誰都不清楚緣由。

如果非說一個理由的話。

“我覺得這倆人多半八字不合,所以才水火不容。”平白受氣的袁立然對眾人抱怨,“你們看看,她們倆名字里都一個wěi字吧,樂小煒的煒,本義就是火光明亮。森葦?shù)娜敚翘J葦?shù)娜敚巧L在水邊的水草,水分充足著呢。一火一水,嘖嘖嘖,不斗都難。”

可真正緣由森葦和樂小煒自己都或許說不清。她們便也認(rèn)為這應(yīng)該就是八字不合。怨不得她們,這是天注定的,注定她們當(dāng)冤家。

森葦才不會告訴任何人,她其實(shí)就是因?yàn)樾r候占有欲太強(qiáng)見不得束羿和其他女孩子有親密舉止,特別是樂小煒這種動不動就和他勾肩搭背更是晃到她的眼。

嫉妒樂小煒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和束羿打成一團(tuán),雖然這么多年以來很明顯的是束羿和她關(guān)系更好。

可小時候?qū)λ牟凰瑵撘颇木陀绊懥诉@么多年,直到現(xiàn)在她仍然說不服自己和她好好相處。

現(xiàn)如今說不上討厭,就是習(xí)慣了,習(xí)慣了和她斗嘴、習(xí)慣了互損,改變不了。她也知道,其實(shí)很多時候雙方都是沒有惡意的,只是習(xí)慣了。

森葦也不惱:

“樂小煒,其實(shí)你這種性格挺好的。就是太…浮躁。”

森葦不想再和她掰扯,說完就準(zhǔn)備轉(zhuǎn)身走了。

“我回去了。你也早點(diǎn)進(jìn)屋吧。”

“你跟束羿徹底鬧掰了是吧?”

樂小煒深知提束羿就是激怒森葦最好的法子。她倒和她沒什么仇,就是看不慣她,她也知道,森葦也絕非喜歡自己。

她就是看不慣她那副高高在上裝得端莊雅靜的虛偽模樣。

她嘲諷的意味,沒有半分收斂,笑著、張揚(yáng)著:

“挺難受吧,喜歡了這么多年,想著等著他,想著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他總會愛上你的。可沒曾想,無論多少年他就是不喜歡你。”

森葦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冷冷的瞥她一眼:

“幾年前我就跟你說過。我的事用不著你費(fèi)心吧。你腦子不好,記性也不行?”

樂小煒是個很自我很幼稚的人,如今見到森葦冷著臉就知道她生氣了,森葦生氣了,那么這場架她就就贏了,她再接再厲,痞著臉,諷刺道:

“你腦子也不好使不是嗎?就是那什么,戀愛腦。”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非得纏著小束。你也不想想束羿如果真喜歡你,那為什么告訴你。真不知道該說你癡情還是說你傻。”

她說的倒是沒錯,可她萬萬沒有蠢到需要樂小煒來點(diǎn)破她。她覺得樂小煒就是閑得,故意找她打嘴炮。

于是她朝樂小煒走近了一步,空氣中充斥著煙草的味道,嗆人,卻不難聞。

她說:

“如果你是站在朋友的位置提醒我,我想說,您大可不必。因?yàn)椋@是我自己的事,除了我自個兒還真沒有誰能改變得了我的。如果你是諷刺我,我想說……”

“樂小煒,關(guān)你屁事。”

樂小煒愣了一瞬,她從不否認(rèn),森葦是真好看。

素凈的妝容襯得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清麗,平日故意的乖巧壓住了眉間眼眸的明艷嫵媚。

此時她正笑著,挑眉看她,眼里是濃郁的火藥味,將她整張面容染上了一層難以言喻的囂張氣焰。

她笑出了聲:

“哈哈,原來你也會臟話啊。”笑得幸災(zāi)樂禍。

森葦是真的覺得和她多聊是浪費(fèi)口舌,不再理會她,準(zhǔn)備回房間時,袁立然卻出來了,剛剛那一幕許是被他看到了,嘴里不停歇地叨叨:

“我就知道你們出來一準(zhǔn)又得吵起來。上輩子有仇嗎你們!都這么大年紀(jì)了,還跟小時候似的……”

“閉嘴!”兩人異口同聲道,都是懶散地不耐煩。

袁立然訕訕地笑:

“好嘛,吵架還吵出默契了。”

時間差不多了,一行人準(zhǔn)備散場。

樂小煒最先走,不知是誰騎著一輛重型機(jī)車呼嘯著將她接走了。

他們誰都不擔(dān)心她,樂小煒性格乖張,脾氣暴躁,活脫脫一大姐大,沒人能欺負(fù)得了她。再說,她可是拿過全市散打比賽女子56公斤級冠軍的人,也要打得贏啊。

袁立然打了個車,先把陳婉送回家,關(guān)門那一霎那,森葦涼悠悠的沖他說了句,以表警示:“袁兒少,那可是窩邊草,您可要記住。”

袁立然氣她對他不信任,也氣她多管閑事,鳳眼圓睜道:“滾犢子!”

隨之而來地,是震天響的關(guān)車門聲。

這里離家坐公交最方便,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能坐上末班車。森葦和束羿兩人便去了馬路對面的站牌等車。

冬夜的風(fēng)凜冽的有些剌臉,森葦和束羿先后用圍巾包裹住自己的臉,只露出兩雙明亮的眼睛。似乎都覺得對方的模樣有些滑稽,森葦從胸腔里悶悶的發(fā)出笑聲,可她和束羿兩人的眼都含著熠熠生輝的笑。

沒一會公交車就來了。

臨近午夜末班車?yán)镆芽諢o一人,僵硬的報站女聲驟然響起反而將空蕩的車?yán)锘\罩在一片詭異感內(nèi)。

束羿徑直想走向最后一排,卻被森葦拉住手腕,她道:“你想想靈異小說的幾大恐怖要素,午夜末班車、獨(dú)身男女、最后一排……”

束羿立馬冷聲打住:“裝神弄鬼。”

卻也沒再往最后一排走。坐到了中間的幾排。

森葦嘴角牽起了一抹奸計(jì)得逞的笑,先是坐到他后座,趴在他的椅背上,鼻尖是他才剪短了的頭發(fā),扎的她癢酥酥的,突然想到中學(xué)和他相處的時光,曾在公交車上的有過一些瑣事,心里也酥酥的。

不過,不提也罷了。都過去了。束羿自己也應(yīng)該是長了心眼,現(xiàn)在一直沒轉(zhuǎn)過身來。

她轉(zhuǎn)念想起剛剛提到靈異小說的情節(jié),他眼中那短暫的驚恐,實(shí)在有趣,叫他名字:

“束小羿。”

“嗯。”

“你有沒有感覺到什么?”

“什么什么?”

她故意將聲音壓得低沉,顯得有幾分陰森:“末班車,空無一人。就不能讓你聯(lián)想到什么。”

束羿沒做聲,他心里知道,森葦是又準(zhǔn)備嚇唬自己了。

他嘴硬:“什么都不會有。”

聽見她低低地笑了一聲,又從后座坐到他旁邊了,還假惺惺地以表安慰:

“我靠你近點(diǎn)啊。你別怕。”

束羿整個人貼在車窗上,與她保持距離:

“這么多位置。非得擠我。”

她卻不在意,十分有氣概、有擔(dān)當(dāng)?shù)挠姓f了句:

“我保護(hù)你。束小羿別怕。”

束羿,表面上是個唯物主義者,裝作若無其事,可他們都知道。這孩子有些膽小,怕鬼。

多可愛。

森葦輕輕地打了個哈欠,也不再逗他,眼眸微合,低聲說:

“到了叫我。好像酒勁來了。暈暈的。”

只聽見束羿輕輕一聲。“嗯。”

從上車的站牌處到家大概要四十幾分鐘。

許是因?yàn)檎孀砹耍部赡苁且驗(yàn)檐嚿纤麄兒退緳C(jī)師傅三個人,車?yán)餆o比寂靜,森葦真的有十幾分鐘進(jìn)入了深度睡眠。

醒來時,只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和束羿親昵地靠在一起了。她靠在他肩上,他靠在她頭上。

束羿也睡著了,淺淺的呼吸聲,在她頭頂,很近很近。規(guī)律的一呼一吸發(fā)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發(fā)頂,她鼻息間甚至能嗅到他的味道。

和她相似的味道。

他住在森家,與她用的同樣的沐浴露,同樣的洗發(fā)水,同樣的洗衣液。

櫻花味、蜜桃味、薰衣草味,混合在一起是濃郁的甜香。

森葦覺得自己的臉頰在發(fā)燙,燙到心里發(fā)慌。心臟在毫無章法的跳動著、慌亂著、急促著。呼吸也亂了,似是不能呼吸。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怎么可能真正放得下束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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