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超凡的儀式？”張逸麟表示很感興趣。

雷哲稍微想了一會，開口道：

“總的來說，不同組織中，將新人引入超凡世界的方式是不同的，其中部分方法有很大的潛在風險。你很幸運，‘天狩’掌握的儀式方法很安全。”

“那就好。”張逸麟在心中松了口氣，“我需要自己去學習布置儀式？”

雷哲笑著道：

“不需要。‘這個儀式的關鍵，是讓新人與靈界生物建立契約關系。儀式對象會進入通靈狀態，靈界生物則會運載他的靈魂，與星辰建立聯系。”

“然后呢？”

“然后……你會醒過來，儀式完成。”

“這聽上去好像少了某些很關鍵的步驟。”張逸麟覺得這個回答相當不靠譜。

“儀式過程中的很大一部分記憶會消失，就像一場夢。”雷哲解釋說。

“傳說高層那些大人物里，有幾人是可以回憶起整個儀式的，但依我看，這就是為了神化他們而吹的牛罷了。”

“那這儀式復雜嗎？”

“不復雜，總部那邊有馴養的靈界生物儲備。但儀式過程說不上愉悅，你到時候自己體會吧。‘天狩’新人儀式的風險雖然小，但缺點也很明顯，因為可馴服靈界生物種類的限制，儀式對應的主星座只有旅人、樂師和獵手三個。”

“我就是獵手座。”張逸麟道。

“所以說你很幸運。”雷哲側頭看了他一眼，“順帶一提，我是樂師座，白隊是旅人座。”

張逸麟一愣：“那她一定是歸鄉旅人。”

旅人星座的形象，由一左一右兩個背向而行的孿生旅行者組成。

其中左邊的旅者正在朝故鄉的方向翻山越嶺，代表著理智、成熟和沉穩。

右邊那個則走向未知的遠方，代表著靈性、好奇和孩子氣。

“這可說不準！”雷哲突然來了勁，“歸鄉旅人雖然表面上比較古板、保守，但內心其實……咳咳，你懂我意思就行，可別說這是我告訴你的！”

“好好好……話說我什么時候可以進行儀式？”

雷哲對話題沒有繼續向八卦方面延伸感到有點失落，咂了下嘴巴道：

“申請已經送上去了，估計幾天后就會回復。到那時候幽都總部會派人過來，主持你的儀式。”

“我等著就好？”

“等著就好。”雷哲開車轉過一個路口，“這個儀式的效果如何，全看總部那邊帶過來什么樣的靈界生物。”

“會有什么區別？”聽到這句話，張逸麟腦中突然閃過一些模糊的想法。

雷哲答道：

“一般來說，靈界生物自身越是強大，對人類越是友好，儀式的效果就越好。有時甚至能一下子點亮不至一顆起始之星，得到一個相對較高的起點。但強大的靈界生物往往不喜歡人類，所以儀式效果的上下浮動也不會太夸張，總部能馴服的靈界生物種類其實不多。”

“強大友好……”

咀嚼著這四個字的張逸麟，此時確認了剛剛腦海中閃過的想法。

他想起了黑貓影子。

“該怎么判斷靈界生物是否強大，是否友好呢？”他進一步問道。

雷哲沒料到張牧野會對這個問題感到好奇，思索了一會后答道：

“靈界生物的智力一般與實力成正比。如果它們愿意主動與你交流，而不是直接懟你，就說明足夠友好。”

“那……如果對方會說人類的語言，會主動向人類提出交涉合作，并且最后履行了諾言呢？”

雷哲笑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這么想，但這其實是自相矛盾的。據我所接觸到的知識來說，如果一只靈界生物的智能達到你說的程度，那它一定是個連高階超凡者都有所忌憚的強大存在。如此強大的存在不太可能對人類表達出任何善意。別多想了，你這幾天先熟悉一下工作環境，等著總部回應就行了。”

“是這樣嗎……”張逸麟低下了頭。

他先前只是以為影子比較“高冷”，根本不曾想過，它居然有配的上那份高冷的強大實力。

身為超凡生物，它外表看上去只是一只貓而已！

“如果它真有雷哲說的那么強大，與它簽訂契約，儀式效果豈不是直接上天？當然，前提是我自己不先上天……”

這個想法一在心中產生，便像一朵得到燃料和氧氣的火苗一般，迅速滋長，無法再壓制下去。

“從之前跟影子打交道的經歷來看，它似乎是友善的，至少算不上邪惡，這跟雷哲說的可不一樣。

“嗯，他的知識說到底也來自其他地方，并不是個人經驗，其中很可能有些遺漏……”

一番思考之后，張逸麟雖然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已下定了一個主意。

他要在這幾天里，想辦法聯系上影子！

…………

臨近中午，道路上的車輛并不多。

雷哲駕車一路暢通的行駛在南北向主干道臨港路上，很快便返回了十重巷總部。

一進到辦公室里，他便將所得神秘符號掃描輸入系統，開始在互聯網和“天狩”資料庫中進行匹配查找。

這一步工作進行的很快，大約10分鐘后，電腦屏幕上便顯示出了結果。

“圖形匹配數量：0”

“靠，我就知道。”

雷哲哀嘆了一聲，雙手插兜在辦公桌前來回踱步，之后看向張逸麟道：

“只能擴大查閱范圍了。大樓地下有一個書庫，專門用于存放禁忌文獻。這些文獻出于安全考慮不會進入系統網絡，只以實體狀態保存，并且不被允許帶離書庫。”

“你的意思是，我們得下去一頁一頁的找？”張逸麟微微皺眉，“那里一共多少本書？”

“幾千本吧……”

“好像有點多啊。”

雷哲咬牙道：“我也不想，兄弟。除非你有更好的辦法。”

張逸麟有些茫然的在寬敞而凌亂的辦公室里望了一圈。

“該怎么辦呢？”

思索之際，他注意到了辦公室門上安裝的一個小裝置。

那是虹膜識別式門禁的攝像頭。

一個想法快速在他心中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