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次歸來
- 他之流離的背影
- 九月巫神
- 1985字
- 2020-04-17 10:27:21
離去的人,已離去。
存在的人,還在存在著。
沒有開始的盛典,也沒有結束的尾聲。
就像他從未來過。
刪掉的微信號,不再顯現,從此無影無蹤。
故事到此結束。
究竟是誰畫上了最終的句號。
幾個月之后的秋天,我忙不過來,工作積壓很久,申請加人。
他被調進我的辦公室。
這讓我震驚了許久。
從沒想到,他還會回來,而且進我的辦公室。
坐在對面,如何相處?
誰來個最先的開場白?
關鍵是,對面而坐,會不會有些個尷尬?
兩人一個辦公室!
我還沒習慣與他獨處一室。
詢問領導,可不可以換人。
但最后還是他來了。
我知道他也是極不愿的。
愿因大概與我相同。
所以過了很久他才來。
他來時我在忙著。
給他說了幾句簡單的交接。
連句,你來了,都沒說。
從此,和他開始一起相處的日子。
內心有些別扭。
以前的午后,是我一個人的時光,我會在辦公室逗留很久,看個綜藝節目。
他不怎么午睡,飯后就在辦公里坐著。
我便不好意思再看綜藝節目,特別是相親節目《非誠勿擾》。
吃了飯便去宿舍睡。
他侵占了我的午后時光。
慢慢開始交談,不再拘束。
漸漸我發現,他是涉獵面比較廣的人,我說個什么話題,他都能接起來。
從藝術,到文學,到歷史。
以前確實對他了解的不多。
個人才能方面。
他給我介紹了小說《十宗罪》。
說較好的詮釋了人的兇險、殘忍的另一面,是人的另一面鏡子。
每一個故事,都是一個兇殺案。
每個兇殺案,都有一種特別的兇殺方式,刷新人的認知。
每一個都是由真實的故事改篇,都是以前曾經報導過,但由于手段極其殘忍,而被封殺的案件。
他說,他已看完。那表情,仿佛在回憶著其中的美味。
我抑制不住,當場在網上搜出,開看。
從《十宗罪前轉》開始看起。
看了半天,他說,看得怎么樣了,看的哪個案件。
我說,還沒有案件,是一些人物的介紹。
他立刻站起,滿臉疑惑,走過來。
他說,“還有介紹?我怎么沒看到這些?,你看的是嗎?”
我說,“從最前面開始看,《十宗罪前傳》。”
“還有前傳?我怎么沒有印象。”他滿臉問號。
他拿起我的鼠標下拉著頁面。
“真的是沒看過”,他說,“我看的時候,還沒有前傳,前傳是后來寫的?!?
說了半天,我正好看到了他沒看過的地方。
這是初次接觸犯罪類小說。
我不怎么讀驚險類的,特別是靈異類的,主要是怕做惡夢。
不管是電影,還是小說,我喜歡看樸實的風格的。
像日本的《黃色的手帕》,《伊豆的舞女》,一個小故事,演繹著一段心酸。
在工作的間余,我斷斷續續的看著。
歷時幾個月。
斷斷續續讀了幾章,開始有后遺證。
總擔心半夜里,家里某個地方多出一個人來。
所以,每次回家后,立馬把門反鎖,還把櫥子、床底下檢查一遍,確定沒人才算心安。
算是一種無心的收獲吧。
一夜北風,冬天替換掉秋天。
迅速和無情。
季節一下子轉換。
那個冬天,沒事的時候,就聊聊天。
除了情愛,什么都聊。
歷史,地理,名人、文學、藝術,書法。
我開始學油畫。
他之前學過美術,所以,我很愿意請教他。
他經常說,什么什么畫,賣了多少錢。如果他有這樣一幅畫,就發了。
男人們是不是都這樣做著發財夢。
我曾經問過他,自己有作品嗎?
他說,“以前學的時候有?!?
我說,“可以看看嗎?!?
他說,“找找看。”
從此沒了下文。
不知是沒找著,還是不想給別人看。
我一個業余的都好意思讓他看我的作品,他專業的卻不好意思讓我看他的。
懷疑他的水平。
談了很多油畫的主題。
他搜了很多名人的畫,給我看。
畫過兩幅之后,又自學了一些油畫的視頻。
我自己開始畫畫。
打算臨摹向日葵。
因為教油畫的老師畫了一幅《向日葵》。
感覺很美。
梵高的向日葵,我研究了很久。
從構圖到顏料,到用筆。
剛一學油畫就要畫向日葵,有點自不量力。
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么那么醉心于畫向日葵。
這大概是梵高的魅力所在。
終于開始動筆。
看起來不難,畫起來卻有難度。
我沒有美術基礎,一開始打稿,有些地方比列不對。
懶得去修改,我畫的向日葵,是我的向日葵,又不是去賣,我覺得還行,就那么畫下去吧。
一幅畫,畫得筋疲力盡。
土黃,桔黃,和中絡黃,整幅畫是滿眼的黃色。
有些想吐的感覺。
我再也畫不下去。
只畫完第一遍,就把畫收起來,準備歇歇。
依然想吐。
不想活動,整天懶懶的。
而且不能看見黃色。
這種狀態延續了很多天。我意識到是不是有情況。
我買了試紙。
結果是,我懷孕了。
有種天塌的感覺。我又懷上了我老公的孩子。
我并沒有準備要孩子。
流產是對身體極大的傷害,想想都很痛。
流產手術,年前做,還是年后做。我猶豫了很多天。
如果是年前的話,我就沒法回去過春節了。老人會問很多,萬一再勸我留下孩子。
曾經流過一個,后來被婆婆知道了,跟我鬧了很久,說我殺了他的孫子。
唉,我只有懷的權利,沒有打的權利。
那是一次痛苦的經歷。
最后決定年后做。
過了年,做手術,我會很久不能來上班。所以臨走之前,我給他說,如果年后我不來的話,你要給花澆水,照顧好這些花。
他說,他去干什么。
我沒答。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懷孕了。
他結婚將近一年,一直沒有孩子,說了會不會刺激到他。
他沒再多問。
他也從不多問我什么。
這是我和他之間最默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