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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忍不住淚如雨下

  • 情動流年
  • 野色
  • 2381字
  • 2020-04-29 19:01:00

“夏淼,你怎么在這兒?”

初三那年的暑假,那天艷陽高照,李焱背著滿滿一背簍豬草從坡上回來,在經過周甜甜家時,看到了等在周甜甜家門口的夏淼。

夏淼抬頭,從他已是英俊少年的臉上看出些驚喜,露出甜燦燦的一笑,忙箭步走到他面前。

“李焱……”

“你來找甜甜?”李焱背著豬草,問她,背上背著一大背簍的豬草,又是站在日頭下,他小麥色的臉上有著不少汗水。

“嗯。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我都在她家等一個小時了。”

“她跟著她媽媽去南平趕集了,我媽媽今早跟她們一快兒去的。你找她什么事啊?”

“她們說這段時間山上的野果子都熟了,嘻嘻,我想找她帶我去山里找摘野果子吃。”那些野果子,她吃過,可好吃了。

李焱想了想,“把中午飯吃了,我帶你去山上摘野果子吃。走,去我家吧。”

李焱帶著夏淼去了他家里。

他父親已經生病去世,不在了,他家本就貧困,他父親走后,家里可以說是更加的困難。

他們村里的人煮飯都已經是燒煤了,而他家沒多余的錢買煤,一直都是自個兒上山找柴回來生火做飯。

在一旁,看著李焱燒起柴火,嫻熟麻利的淘米、洗菜,做起柴火飯,夏淼眼底不僅閃耀著新奇,還閃耀著類似崇拜的光彩來。

“哇,李焱,你好會煮飯哦。我都不怎么會呢。”

“我七歲就會煮飯了。”李焱已經在切菜了,當當當的,幾下就把兩個大土豆切成了細密均勻的絲兒。

“啊?你七歲就會煮飯了啊?李焱,你好厲害哦。”

“這不是厲害吧,這只是生活所逼。”李焱沖她笑笑,微有些無奈的說,心里清楚老祖宗的那句老話,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夏淼,你餓了嗎?”

“嘻嘻,有點餓了。”

“再等等,很快就會好了。”

那天的中午,李焱做了兩菜一湯。

一個熗抄土豆絲,一個西紅柿炒蛋,一個小白菜燙。

菜式簡單,很家常的三個菜,可直到現在夏淼還記得它們的味道,在灶前又是燒火又是做飯炒菜的忙碌少年,在她心底怎么都揮之不去。

——

“可以吃了。”

要回憶到后來吃完中午飯李焱帶她進山里摘野果子時,李焱端著一盤炒土豆絲和一盤涼拌黃瓜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從窗外收回視線,目光落到李焱臉上那刻,夏淼幾乎是情難自已,眼中聚少成多的淚光險些當著李焱和周甜甜的面匯集成眼淚流出眼眶。

她在心里一遍遍的警告自己,不可以,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失態,流露出自己多年的真情實感,讓李焱和周甜甜這兩個相愛的老同學生出嫌隙。

夏淼放在桌下的一只手用力的擰了擰自己的大腿這才沒讓眼淚流出。

只是,當李焱后來又將一碗番茄雞蛋燙端到桌面上,后又在她對面坐下,給她盛上一碗米飯,她抬眸與李焱沉靜而似乎又情深意濃的的目光交纏對上那秒,她的心便是像被什么東西一擊即中,整顆心都似要融化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真的真的好愛他。

看著只隔著一張桌子寬,自己似乎伸手可得的男人,她融化、變得柔軟得一塌糊涂的心卻是那么痛,眼睛只是輕微一眨,她已是無法控制的淚如雨下。

是的,就是淚如雨下。

她絕不想這樣的。

可是實在沒辦法,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沒人知道,她是多么痛恨此刻的自己。

“你怎么了?”李焱忙問,清晰的見夏淼哭得那么傷心難過,他眉頭緊蹙,手抬了抬又放下,整個人手足無措。

周甜甜根本沒離開,穿著頗有些性感的真絲睡裙還站在餐桌邊,“夏淼,你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哭了呢?”

她一邊疑惑而擔心的問,一邊坐到夏淼身邊,兩手安慰性的挽起夏淼的手臂,“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嗎?我和李焱都是你老同學,又都是一個地方的人,你有什么事,我和李焱一定會幫你的。”

說到這兒,她快速看一眼李焱,“對吧,焱哥哥。”

“……對。”李焱看著還在掉眼淚的夏淼,略微晃神的點頭。

夏淼忙搖頭,“甜甜,我、我沒什么事,我、我只是想我爸媽,想回老家了。”

扭開頭避開李焱的視線,抬起手胡亂的抹幾下臉上的淚,她支吾著說。

而后站起,“李焱,把手機給我吧。”

此刻,她只想拿到手機立馬逃走。

李焱眼中幾不可察的掠過一絲憂郁,深沉看著她,唇動了動,似乎想對她說什么,可終是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起身,轉身上了樓。

周甜甜見李焱上樓,目光才又回到夏淼臉上,并不去問手機是怎么回事,唇角微揚,以親切的語氣道,

“夏淼,今晚就在我們家住下吧。”

“不了不了。”

夏淼立即搖頭,臉上還有著淚痕,一臉堅決,“甜甜,我還有事呢,我拿了手機就走。昨天同學聚會,我把手機落下了,多虧李焱撿到了。”

她盡量避免周甜甜誤會的說,想起同學聚會上,在廁所聽見她和王小燕的話,露出真心祝福的笑容,又說,

“我祝你和李焱永結同心,相親相愛一輩子,呵呵,你們應該快要結婚了吧,結婚的時候可別忘了請我去喝你們的喜酒哦。”

周甜甜露齒一笑,笑得好不快樂的樣子。

“放心,到時我和李焱一定會第一個通知你喝我們的喜酒,吃我們的喜糖的。”笑說著,目光掃向餐桌上還冒著熱氣的飯菜,眼色隱暗一瞬又亮起,拿起筷夾菜到夏淼面前的飯碗里,“你還是吃點東西吧,難得我親愛的焱哥哥親自下廚,衣服都沒換。呵呵,我給他買的他最喜歡的那件白襯衣都沾上油污了,等會兒我得仔細的給他洗。”

聽到周甜甜后面的話,夏淼甭提有多感到抱歉,多感到內疚了。

同時,她心里又無盡的羨慕,無盡的落寂,無盡的酸澀。

她一秒也不想多待,周甜甜給她夾冒尖的一碗菜,她毫無食欲,根本吃不下。

當李焱從樓上下來,她立馬起身離開餐桌疾步走向李焱,接過李焱手里屬于她的手機,匆匆道一句‘再見’,轉身便逃也似離開。

李焱目不轉睛的望著她急著離去的背影,幽深眼中似有星辰幻滅。

直到夏淼走出別墅,遠離了他的視線,他這才想起什么,邁步要追出去,不想,周甜甜快他一步,已經拿起他放在玄關附近的車鑰匙。

“焱哥哥,你今天看上去好累,你明早不是要出國嗎,你早點休息吧,我去送夏淼。”

周甜甜一邊說,一邊走出別墅。

見此,他頓下腳步,靜立數秒,轉身像是一道疾風似的上樓,站在樓上陽臺,黑昏暗的掩飾里默默追尋那道白色倩影。

他看到,習習晚風吹起她如墨的長發,也吹起她白色的裙角。

看到夏淼上了車,車子發動,車子很快淹沒在夜色里,他身體往前動了動,似乎有種從陽臺躍出,追上去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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