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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套路深似海

“畫兒她------”一時間,沈安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琴姐姐~”

看到沈琴關心的目光,沈畫好不容易收起的眼淚,再次撲簌簌往下流,撲到她懷里,哭的不能自我。

“怎么了?快說與姐聽。”伸手抹掉她的淚花,沈琴輕聲安慰。

“我們都誤解義父了。”從懷里仰起腦袋,沈畫癟著嘴,哭訴道:“義父他好苦!”

“額------”

沈安一頭黑線,快步離開,他餓了。

飯桌上,沈畫終于停止了哭泣,嘴卻沒停。

她將下午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知姐姐和哥哥,眼眶紅紅說義父很苦,大家都不理解他,恨他。

沈安吃著飯,聽得一陣汗顏,甚至一度開始自我懷疑。

我真這么高尚?

傾訴完,她才覺肚子好餓,開始埋頭吃飯。

三人看沈安的眼神,卻變得不一樣了。

想起義父近來的變化,三人有些明白了。

想起義父今日的關心,又回想之前自己對義父的猜忌,沈書猛地起身,雙膝跪地:“義父,孩兒不孝!竟質疑義父-----”

沈琴也起身,跪在地上,低下頭:“孩兒不孝!”

看著哥哥和姐姐下跪,正在扒飯的沈畫也不甘落后,丟下飯碗就跟著跪下。

“------”

吃飯吃得好好的,一言不合就下跪------

唯有沈棋一人,鎮定自若的坐著,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也說明他問心無愧,對沈安全心全意,即便是讓他殺人,也不曾有一絲質疑。

“都起來吧。無論發生何事,你們都是義父的好孩子。”

從四人臉上一一掃過,沈安真誠道:“義父只希望,往后你們能全心全意為義父辦事,義父少了你們可不行。”

“全憑義父差遣!”四人抱拳。

“對了,此事不可對任何人提起,會掉腦袋的!”沈安面色嚴肅,小心叮囑。

“明白!”

“好了好了,用膳吧。”沈安擺擺手,示意幾人起來。

“義父,這塊最大的給您吃。”沈畫伸手把一大塊肉,夾到沈安碗里。

“還是畫兒疼義父。”伸手摸摸她腦袋,沈安露出疼愛的笑意。

腦袋可愛的一縮,沈畫眉眼彎成了月牙。

古代人晚上都沒事干,幾人心情不錯,聊著天多喝了點酒,感情也增進了不少。

窗外,月亮早已悄悄爬上枝丫。

“義父,琴兒明日之內能清算完畢。”燭火搖曳,喝了些酒的沈琴面色酡紅,眼中多了一絲朦朧的嬌媚,瞧著令人心動。

“嗯,辛苦了。”躲開她的目光,沈安故作鎮定。

“孩兒還需兩日!”把杯中酒一飲而盡,沈棋干凈利落匯報。

“好。”

“哎呀~”沈書一拍腦袋,急忙起身:“義父,我把那兩位官員給忘了。”

“什么官員?”喝了點酒的沈畫,仰起紅撲撲的小臉問。

“張舉和黃覺。”

“------”

沒有手表的沈安,也不知現在幾點,但能猜到確實不早了。

這兩人不會死了吧?

“王管家?王管家!”沈安急忙起身大喊,神色匆匆往外跑。

沈安之所以把人綁回來,一方面是沒辦法,另一方面是為了掩人耳目。

兵部尚書李如松和自己關系,在滿朝文武眼里一直都是盟友,去找他也無可厚非。

張舉則不同,兩人是敵對關系,不便直接去找他,會引起大家懷疑和注意。

這一顆暗棋,沈安需要保密。

前幾天彈劾文章出自他手,按照沈公公之前尿性,肯定是會報復的,直接抓過來很適合,正好掩人耳目。

沈安本想著,人抓過來后以禮相待,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他成為自己最重要的一顆棋子。

誰能想到-----

“少爺,發生何事了?”王管家慌慌張張趕來。

他跟了沈安二十余年,這么多年,稱呼仍未改變。

“你給兩位大人用膳了嗎?”

“哪位大人?”

“------”

沈安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

不會真掛了吧?

即便活著,原本他就恨自己,再這么一搞,豈不是-----

“你把人藏哪兒了!?”沈安猛地回眸,眉眼冰冷,說話的語氣重了不少。

“最里間倉房。”看到義父發火,沈書酒一下醒了,脊背陣陣發涼。

“帶路!”心里焦急的沈安大吼一聲。

沈書連忙在前方帶路,一群人跟在身后,表情困惑,從始至終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慢著!”腦海里靈光一閃,沈安伸手喊住眾人。

“義父,孩兒-----”沈書急得滿頭大汗,背后錦袍早已被汗水浸濕,他回過頭,試著解釋。

“我問你,不是只讓你抓一個嗎?怎么是兩個人?”

“當時兩人剛好在一塊,孩兒打暈一并帶了回來。”

“他們瞧見你了嗎?”

“沒-----沒有。孩兒入屋之時并未有人察覺,他倆都背對著我,我直接打暈了。”

“你確定?”死死盯著對方眼睛,沈安眼神一冷。

義父的眼神,讓沈書汗毛直立。

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點點頭:“孩兒萬分肯定。”

“很好!”沈安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

一群人從頭到尾,都不明白兩人在說什么,聽得一頭霧水。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沈安對眾人揮揮手,又說道:“沈書和沈棋留下。”

待到眾人一頭霧水離開,沈安對兩人悄悄交待了幾句。

兩人點點頭,消失在黑夜中。

張舉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眼睛被蒙了起來,手腳又被綁住,他又困又餓,更多是擔憂。

原本他正在家中與黃覺談話,忽覺頸后一痛,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他出現在了這里。

“張兄,咱倆今日不會死在這兒吧?”身邊的黃覺聲音微微顫抖,言語中是藏不住的恐懼。

“放心,不會。”

“為何?”

“如果要殺我們,又何必綁我們?”

“那究竟是誰對我們下手?又為了什么?”

“無非錢財,或者-----我們得罪了某人。”

“莫不是-----沈公公?”想到這里,黃覺拼命扭動身體,拼命大喊大叫:“我孩兒剛滿周歲,我還不想死啊!”

“閉嘴!男子漢大丈夫,死有何懼?”

“我不是大丈夫,我不是!”

“------”

聽著黃覺痛哭流涕,大哭大叫,本就又餓又累的張舉,被搞得越加心煩意亂。

靜謐的夜晚,一個微弱的聲音都變得無比清晰,他忽然聽到遠處響起細碎的腳步聲。

“閉嘴!有人來了。”他縮起綁著的雙腿,用力蹬了黃覺一下,對方終于安靜下來。

兩人大氣都不敢出,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在門口停住。

“是這兒嗎?”門口的人壓著嗓子,說的很小聲。

“對。”

“你說義父為何要我倆來救他們?若不是他倆,義父也不會成這樣。”

“我不關心。”

話音落下,張舉聽到門被人推開的聲音,兩人也邁入屋內。

“你們是誰?”

“救你們的人,如果不想死就閉嘴。”

“快把我們解開!”黃覺激動大喊。

“閉嘴!”其中一人低喝一聲。

“有人來了。”另一人冷淡的說了一句。

現場響起混亂的腳步聲,接著一陣激烈打斗。

打斗中,張舉和黃覺再次暈了過去。

當兩人再一次醒來,發現自己坐在椅子上,手腳依舊被綁著,眼睛上蒙著的黑布卻不見了。

借著搖曳的昏暗燭火,兩人逐漸看清身處的環境,似乎是某個府里的大堂之上。

“兩位大人,醒了?”

伴隨著熟悉的聲音,眼前閃現一張熟悉笑臉,兩人最不愿意見到的人。

“沈公公!”

見到沈安后,黃覺嚇得睜大眼睛,綁著的身體拼命掙扎,整個人從木椅上滾落在地,最后直接哭出聲來。

“別殺我!別殺我!我#¥#*------”

整個都掉到了地上,卻還拼命掙扎,嘴里語無倫次喊著。

一群人就這么看著。

看著他拼命掙扎,看著他大呼小叫,看著他身下緩緩流出一灘液體。

這是------嚇尿了?

沈安一臉無奈,老子就這么可怕嗎?

一股尿騷味在堂中彌漫,沈安捂住鼻子,笑罵道:“黃大人,最近上火了吧。”

“別殺我!”黃覺仍在低聲求饒,躺在地上,狼狽不堪。

“那你愿意聽我的嗎?”

“聽聽聽!沈公公讓我食屎我絕不喝尿!”

“------”

這家伙,一點節操都沒有嗎?

“黃大人!我如此看重你,你竟如此貪生怕死!”手腳被綁住不能動彈的張舉,面色沉穩的坐在椅子上,對黃覺一臉失望與鄙夷。

“那是張大人不辨菽麥,看錯了在下!”黃覺扭過頭,頭發凌亂,鼻涕眼淚一臉。

“------”

臉緩緩貼近張舉,沈安露出猙獰的笑容:“看來張大人不怕死?”

“死有何懼?”

“好!”沈安大喝一聲:“來人,拖出去亂棍打死!”

張舉并未表現出膽怯,反而仰起了高傲的腦袋,表現出毅然決然的決絕。

“還有何遺言?”

“我只恨亂臣賊子未死。”死死盯著沈安,張舉大聲道:“我恨自己未能替天下蒼生伸冤!”

這是多恨我啊?

難搞哦!

沈棋和沈書出現在其左右,抓住他的手臂假裝要拖出去,他卻皺眉望向兩人,疑問道:“是你們?”

“你從何得知?”沈書表現出一臉‘驚訝’。

表情略顯浮夸,但演技還算不錯,有當演員的潛質。

他看了兩人一眼,又把視線轉移到沈安臉上,低下頭陷入深思。

片刻之后,猛地抬起頭,視線鎖定沈安,驚訝道:“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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