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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沈公公貪污很兇

晚膳之時,琴棋書三人才回來了。

進門就要跪下,沈安右手拿筷擺擺手,示意起身。

“事情都辦得如何?”

“朝中在傳------”偷看了義父一眼,沈書臉色緊張,欲言又止。

“說吧。”沈安頭也不抬,繼續埋頭扒飯。

“傳義父快失勢了。”

沈書說完話,魁梧的身體緊繃,準備好了承受義父的怒火。

“哦?”出乎四人意料,他輕輕放下手中的碗筷,目光看向沈書,笑問道:“都如何傳的?”

“傳義父在坤寧宮只待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太后對您已經失去耐心,今日告病并將權利交由錢公公正是開始-----”

“嚯嚯嚯-----”沈安翹著蘭花指,掩嘴大笑,笑得像個太監。

嗯?

我為什么要這么笑?

對了,我本來就是太監-----

“義父?”

四人臉上浮現擔憂之色,心里些許緊張,他不發火比發火更令人恐慌。

抬起溫熱的雞湯吹了吹,目光轉移到沈琴臉上,沈安邊喝邊問:“家產清算的如何?”

“回義父,黃金二百萬兩,白銀三千萬兩。”

“噗~”雞湯一口噴出,沈安瞪大眼睛,提高音量,聲音越加尖細:“多少?!”

“義父恕罪,孩兒辦事不利,今日之內只清算了現款,如房舍、良田、酒樓、錢鋪和當鋪-----并未來得及清算。”

沈琴聲音顫抖,四人嚇得跪在地上,腦袋緊緊貼著地面。

沈公公之前對他們非常嚴厲,非打即罵,畢竟心里扭曲-----

對沈公公的恐懼,發自心底,刻在了骨子里。

除了沈畫。

或許是她年齡小,或許是她單純善良,又或許-----她長得像年輕時的太后,沈公公對她比較寵愛。

抬雞湯的手不可抑制抖起來,白瓷碗中的淡黃色雞湯蕩起波紋,沈安不敢置信問道:“只-----只算了現款?”

“恕孩兒無能,清算完還需-----”沈琴低下清麗的臉蛋,聲音漸漸弱小:“還需六日。”

“------”

現如今的京城,一兩銀子能買300斤左右大米,完全足夠普通家庭兩、三個月的生活費,足夠一個兵一個月的軍餉。

如果把黃金按照比例換算成白銀,僅僅手上現款,自己就已經達到了五千萬白銀!

這是什么概念?

國庫稅收一年也才幾百萬兩啊!

還未算房子,良田,錢鋪-----全部算完需六天時間!

如此算下來,自己要有多少錢?

頭皮發麻!

之前沈安還覺得奇怪,明明融合了沈公公的記憶,卻不知具體有多少錢。

原來是錢太多了,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具體有多少-----

公公貪污,果然很兇!

沈公公來錢路子很多,貪污受賄是主要來路。

任何地方的官員有事入京,無論什么等級,如果想要混下去,都要帶足心意來拜訪。

否則-----拜拜了您嘞。

皇宮的所有消費,都由沈公公把持,皇宮每月賬單上的消費都會超過幾萬兩,其中一半進了他的口袋。

看中某個酒樓甚至青樓,讓別人低價賣給自己,不賣也行-----

錦衣衛,上!

在京城做生意或開店之前,最好和沈公公表示一下,不表示也行-----

錦衣衛,上!

最厲害的是,他還賣茶葉。

京城有名的大富,他按照財富排行榜,讓錦衣衛時不時請對方喝一頓好茶,順便賣個一兩斤茶葉。

茶葉也分等級,有的一斤幾千兩,有的一斤上萬兩-----

真他娘天才!

在現代,沈安了解不少賣茶葉的套路,也被加過微信。

‘女孩’先說加錯了,又表示相遇是緣,然后說自己和爸爸吵架,心情低落,接著去養老院或農村,看望老人或孩子,將‘爺爺’親自打農藥的茶葉,以一千元一斤的價格賣給你。

沈公公沒這么多套路,我就這個價,你不買也行,那就在詔獄里待著吧。

熱情直接,拒絕套路!

按道理來說,沈公公隨意哄抬物價,商人們應對他恨之入骨。

恰恰相反,名聲好的不行。

因他誠信經營,茶葉品質高級,絕不弄虛作假。

買了我的茶葉,那就是我沈公公的人,商人們在往后經營中,可謂是暢通無阻,簡直比官府還管用。

發展到后來,沈公公賣茶葉都不用主動找人,豪紳們會主動找來。

再后來,想買沈公公的茶葉,需要提前預約和排隊。

真可謂口碑事業雙豐收!

這些都只能算小錢,沈公公還有一項大收入。

明朝太監之所以出名,是因為其權力很大,對政治、經濟、軍事、文化、外交等諸領域都有滲透。

為此設置了十二監、四司、八局的宦官體制,掌控不同事物,侍奉皇帝及其家族,總稱二十四衙門。

宮中乃至全國的大小事務,事無巨細,二十四衙門都有涉及。

朝廷內有大臣擔任內閣,就有宦官擔任的司禮監;

外有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組成的三法司,就有宦官統領的東廠、錦衣衛;

外有派往地方的總督、巡撫,也有朝廷派往地方的鎮守太監、守備太監等。

又因皇帝對太監的信任遠遠超過大臣,所以太監的權利也遠遠大于大臣,無論是朝中還是地方。

拿經濟方面來說,太監掌控經濟,主要在稅務、鹽政等幾方面進行。

皇帝為了增加收入,派出大量宦官,或為礦監,或為稅使,在全國各地開礦或者收稅,各地的稅務基本上都由宦官掌控。

礦、鹽、木材、紡織-----隨意增加稅種,到處設置關卡收取稅費,私自抽稅,還借著權力給豪紳免去賦稅。

由此可見,宦官能被派出去收稅,是一門肥差事。

派誰去當稅使,誰說了算呢?

當然是皇帝身邊的紅人,一、二把手沈公公和錢公公。

全國太監千千萬,皇帝怎么可能認識每一位。

沈公公的大部分收入來自這里。

派出自己親信或是直接賣職位,通過貪污稅收和買賣職位等手段,斂取了大量財富。

更厲害的是,他連軍餉都敢貪,竟然直接讓兵部給自己送錢。

為了太后和皇上,掌管兵部的李氏家族又不得不低頭。

無論是朝中還是地方,居心叵測之人早已蠢蠢欲動,更多人持觀望態度。

有權有勢又真正支持小胖子皇帝和太后的人,只剩沈公公和李氏家族。

若沒有沈公公在朝中和宮里頂著,小胖子皇帝和太后只會更加危險。

不過,可能誰都沒想到,沈公公胃口如此之大,能貪下如此巨款。

這不是五千兩,也不是五萬兩,是整整五千萬兩!!!

而且,只是其中一部分------

沈安有些暈。

直到夜深了,他仍輾轉反側,滿腦子白花花的銀兩。

天色破曉。

當他又一次讓琴棋書畫陪著用早膳時,四人發現早餐數量少了許多,由二十幾樣減少為了三樣。

窩窩頭、面、白粥。

四人面面相覷,最近義父變化太大。

明朝普通人家,一天只吃兩頓,可沈府不一樣。

每天三頓甚至更多,每頓最少二十道山珍海味,吃不吃都要做,奢侈又浪費。

“往后每日按時用膳,一日早中晚三餐,一餐縮減為五道菜,想吃何種美食,提前告知王總管。”

目光在四人臉上一一掃過,沈安詢問:“還有何需求?”

“義父,出事了?”年齡最大的沈琴,放下手中的白粥,清雅的臉上泛起憂慮。

自昨日上朝回府后,義父變了一個人似的,大哭大笑,讓自己與沈棋清算家產,連吃的都變得如此簡單。

莫非真如傳聞一般,義父失勢了?

感受到四人關切的目光,沈安心里動容。

普天之下,真正關心自己的人,只剩眼前四位。

“勿需擔憂。”手里捧著白粥,沈安笑了笑,解釋道:“往日義父對你們嚴厲,只是渴望你們能成器,望你們不會責怪義父。”

“孩兒們怎敢?若無義父救命之恩,孩兒們早已死無全尸。”四人丟下碗筷,齊刷刷跪倒在地。

聽了義父煽情的話,三人眼中泛起淚光,唯有沈棋面無表情,可眼中也有眸光在閃動。

沈安則在心里,偷偷舒了口氣。

目前來說,四人是他手上最重要的四張牌,沒有他們跑腿,許多事情都辦不成。

“書兒,近幾日你將朝中五品以上,三十至四十歲所有官員資料找來,讓錦衣衛參與,資料務必詳細,要有客觀評價。”

想了想,沈安又補充道:“切記,只需調查京城內的官員,越快越好!”

“是!”

待到沈書的身影消失于門口,他收回目光,望向沈琴:“琴兒,你繼續清算家產,可增加人手,盡量縮短時日。”

“是!”

“畫兒。”

“義父!”聽到終于輪到自己,沈畫瞬間眉開眼笑。

“你到義父錢莊,開三萬-----不。”思量一會兒,沈安又說道:“開五萬兩銀票,送到兵部尚書李如松府邸,就說是-----義父捐給兵部的軍餉。”

古代銀票相當于現代支票,對方可以憑借銀票,上開票的錢莊取錢。

“啊?”從來只聽說兵部給義父送錢的沈畫,小嘴微張,圓圓的眼睛瞪大,看起來十分呆萌。

“去吧~”沈安擺擺手。

“是!”

目送沈畫背影蹦蹦跳跳離開,沈安手腕抖了抖:“起來吧。”

對面的沈棋,身高八尺,面色冷峻,如一塊上好的冷翡翠。

對自己要求沒有任何遲疑,似乎叫他去死也不會遲疑一般。

“往后不用守夜了,回屋里睡吧。”

“孩兒----”

“你睡義父邊上那屋,以你的武藝,沒人能刺殺得了義父吧?”知道他會反對,沈安早已想好對策。

他沈默寡言,卻是四人中最懂感恩的一位。

多年以來,無論嚴寒酷暑,他都會站在沈公公屋外守護,可見他是個怎樣的人。

他的感恩只認人,不分對錯,又因武藝高強,之前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沈公公都安排他去做。

“是。”

果然惜字如金。

“義父要你親自去查一事。”

“義父吩咐。”

“查錦衣衛指揮使紀浪的所有罪證,敵對關系,同黨有誰。”沉吟片刻,沈安叮囑道:“不可打草驚蛇,越快越好!”

“是!”

當屋里只剩自己一人,沈安將早已涼透的白粥,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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