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件衣裙好漂亮，伶兒姐你看，這衣裙好適合你。”

“這件首飾也很適合牛丫妹妹。”

衣服與首飾，永遠是女人聊不厭煩的話題，只要有這兩樣，無論多么富足的時間，也會眨眼而過。她們可以憑借這些東西聊上一天一夜而不疲憊。

季慵買回來的東西基本都搬進了屋內，兩女人剛把手中東西放下，就跑到一邊，開始挑選適合自己的衣裙與首飾。

季慵淡淡一笑，將蘋果糖外面那層糯米紙拆開，坐在屋外，看著滿天星月，欣賞夜景。

牛翁也是搬了把竹椅坐在季慵身旁，不時側頭打量身旁這位青年，滿是動容。

剛才季慵已經與他們解釋過這批東西的來歷，起初牛翁還不相信，因為這些東西加起來，少說也要百萬吳幣，眼前這位青年漂流到島嶼上時，身上可沒這么多錢。

再者，如果他身上若真有這么多錢，恐怕早就沉海喂魚了，哪還能漂流到岸上？

直到季慵將劉叔請出來作證，牛翁這才相信這些東西都是季慵花錢買的，只是不是他的錢就是了。

果然，這孩子應該是哪國的士族子弟。

能讓呂氏商行都心甘情愿為他掏錢付費，一定是大國家的士族子弟吧。

說不定，他真的能……

牛翁剛產生某個念頭，便又搖頭將它抹去。

真是的，我在想什么啊，就算季公子他真的是大國士族又如何？難道他還能讓越國大軍心甘情愿退兵不成？

牛翁抬頭看著天空，拋棄了自己那愚不可及的想法。

屋內，兩女人圍著那堆衣服與首飾嘰嘰喳喳，聊了大半天也不覺得干渴。她們回到房間，將簾幕放下，開始穿戴起那些衣裙首飾。

屋外，一老一少皆抬頭看著夜空，不知所想。

“船票買到了嗎？”

過了許久，牛翁慢慢低下頭，問道。

“買到了。”季慵從懷中取出三枚竹簽，簽上皆有個大大的‘呂’字。

“……是嗎。”牛翁嘆道。

他回過目光，起身站起，把竹椅搬起踏回屋內。

“時辰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明天你們還要做離開的準備呢。”

他將竹椅放回屋內，朝簾幕后喊了幾聲。

沒多久，簾幕被人掀開，一頭發披散，面上還有汗珠的年輕少女從屋內沖出。

少女穿著一件鵝黃色，裙角有云紋繡飾的衣裙，腰間束有一條金絲藍帶，將少女的纖腰勾勒而出。

衣裙剛好合適少女的體型，沒有半點不自然，仿佛是天生為少女所準備的。

見到季慵目光看著自己，牛丫羞紅著臉，細若蚊蠅道：“好、好看嗎？”

季慵柔和一笑：“嗯，好看，這件衣裙很適合你。”

“嗚……”牛丫面帶桃腮，小臉更是羞紅。

她腳步輕踮間回到了房間，屋內大廳只留下了季慵一人。

他搖了搖頭，回到屋外，坐在竹椅上繼續欣賞夜空。

身后，腳步輕啟，一頭發盤起，臉上掛著笑容的精致女子走到季慵身前。

她一顰一笑都奪走著季慵的視線，讓季慵挪不開來。

潔白如雪的衣裙沒有半分修飾，乍一看很是普通，但它卻是為它的命運中人所準備的。當能駕馭這件衣裙的女子出現時，它將讓女子成為世間最艷麗的存在。

白衣皚皚，裙角飄飄。

一頭銀絲在月光下似放著光芒。

星光為之褪色，月亮為之羞澀。

女孩就如天上仙女下凡而來，尋找她的唯一。

“……真漂亮。”

季慵忍不住發出感嘆。

可伶幸福一笑，她在原地轉圈，揮擺衣袖，道：“這件衣裙好看嗎？”

“好看，我在伯陽縣看到這衣裙的第一眼時就決定把它買下，因為我知道它一定很適合你，不過……”

“不過什么？”可伶急問道。

季慵笑道：“不過我沒想到它如此合適，害我以為是天上仙女，下凡來勾引我去天上做神仙呢。”

可伶坐在季慵身旁，俏皮一笑：“你不本來就是地上仙人，大家都是這么稱呼你的。”

季慵苦苦一笑，道：“我這仙人可是假的，可做不得數。”

季慵繼續打量可伶，神秘笑道：“這件衣裙真好看，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可伶急問道。

“只可惜……衣裙好看，但人更好看！”

可伶翻了翻白眼，不知道眼前這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油腔滑調，這么會哄女孩子開心了？

不過……她很喜歡就是了。

可伶輕輕把頭倚在季慵肩膀上，睫眉微合，輕啟齒唇：“牛丫妹妹的父親……要怎么做？”

季慵伸手將可伶攬在懷里，輕柔道：“放心吧，我已經做好準備了，不會有事的。”

他低頭看著懷中女子，眼光朦朦，不知在想何事。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時候才能吃掉你。”

可伶露出笑臉，道：“只要大人愿意，無論何時，可伶都可以。

……不過，可伶還是希望和姐姐一起，畢竟，這是出來時約好的……”

“確實，的確是和可憐約好了。”季慵笑道。

“這個時候偷跑確實不行，不過~，你穿著這么美麗的衣裙誘惑了我一晚上，我總得收點利息吧。”

隨著懷中女子的顫動，一聲嬌嚶響起。

倆人感受彼此間的距離、氣息。

雙眼迷離下，兩道唇影在月光下貼合……

……

黎明的拂曉剛剛升起，村里的雞群“喔喔——”叫著。

當季慵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與可憐，不知不覺在屋外睡了一個晚上。倆人身上披著毛毯，應該是牛翁發現倆人在屋外睡著，而給倆人披上的。

看著大腿上熟睡的臉孔，季慵苦苦一笑。

難怪大晚上的總感覺大腿不舒服，像被什么給壓住了。

他抬起頭來，發現自己身前不知何時多了一輛馬車，昨日見到的，呂氏商行的總管家此刻正一臉賠笑站在身前，對季慵微微作揖。

“公子醒了。”

“你怎么在這？”季慵問道。

總管家再次作揖道：“是家、是主人讓小人來接公子，說原本定于明日要開拔的船隊，將在今日上午提前出發。”

“這是為何？”季慵皺眉道。

總管家道：“我們收到消息，越國的軍隊，已經在姑獲國的國境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