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滿樹根的墻壁,一根發亮的燈光茍延殘喘的吊在上面,晃晃悠悠最終掉在地上,失去了它原有的價值。
杜文旭透過一堵厚實的墻壁,看到后面有一團發亮的物體,仔細一瞧發現那里還在跳動。這一發現讓他停了下來,旁邊跟著的冰雹人并沒有超強的感知能力,只是一頭霧水。
“小哥,你怎么停下來了?”冰雹人親切的叫著,態度上也很客氣。
“走過前面的拐角,就到了。”
杜文旭沒再往下解釋,謹慎的往前小步移動著,腳下的路也在此刻變得有些粘稠,一抬一踩間都能拉出很長的絲。微弱且不斷閃爍的燈光下很難看清腳下的到底都有什么。頭頂不斷有水從裂縫中滴下來,打濕了肩膀。空氣中鋼筋水泥以及樹木植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仿佛是某種食物的味道,很顯然那廚藝并不怎么樣。
終于,杜文旭在前冰雹人在后,經過了最后一道拐角處,足以被眼前所見之物驚得手足無措。
頂上穿透到地面的樹干粗壯無比,就像是生長了一百年那么久,或許比看起來的感覺還要久到超出了認知。令人目瞪口呆的是,距離地面兩米左右的位置,那個部分是一個數米寬的鏤空區域,里面有一顆散發著深綠色光芒的跳動的心臟。心臟周圍有著一個又一個不同面貌的人頭,只有其中幾個分得清性別,有一些還露出了肩膀,僵硬的脖子撐著頭部直勾勾的望著前方。
可以肯定的是,他們都死了。
杜文旭強忍著干嘔往前走著,身體迅速變成了猩紅血人,離那顆心臟有幾米的距離繞了一圈,回到開始的位置后嘆了口氣。這一聲,卻是由杜文旭發出的。因為他在這些慘死的人中,認出了許多見過的同事,還有那晚在生物研究中心地下通道的四人小隊,最重要的一個人就是耿馬,他就像一個毫不起眼的人一樣混在里面,汁液幾乎腐蝕了最初的面貌。
猩紅血人右手臂一甩,立即幻化成了一把滴血的刀刃,頭也不回的說道:“接下來聽我的。你要用冰雹的力量破壞掉外面的防護,剩下的就交給我。”
冰雹人充滿信心的回應了一聲,舉起雙手,很快刮起一陣寒風,由于不斷有水滴從縫隙中流下加快了進度,不到一分鐘便有無數冰雹砸在樹干上,兩者的不斷碰撞發出碎裂的聲音,無數木頭碎片掉在地上與粘稠的液體混在一起。包裹在心臟外的保護層在頻繁的打擊下很快脫落,心臟上的人頭嘴里回光返照似的發出凄慘的哀嚎。
“繼續!”猩紅血人發覺冰雹減弱,一揮手臂驚醒了冰雹人的神經。
冰雹人閉上眼睛,雙手用力一震,密集如暴雨的冰雹瘋狂的砸在樹干上,那叫聲越來越大,在空曠的車庫內發出陣陣回響。
猩紅血人看準了時機,一定要趕在保護層重生之前將心臟擊穿,否則下一次的保護層一定會更難打破。他揮出右臂,那閃過血光的刀刃砍在了跳動的心臟上,同時也把上面的頭顱一分為二。大量的鮮血從劃開的裂口噴涌而出,周圍的一切都無一幸免,一股強弩之末的力量沖擊著冰雹人,把他打在了一輛車頭破爛的黑色轎車上,警報聲竟意外的響了起來。
這股血流不知過了多久才算停下,樹干鏤空的部分在血液中腐蝕大半,冰雹人掙扎著起身,地上的鮮血已經沒過腳踝,他伸手擦了擦臉,聽到了猩紅血人發出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