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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要怪就我太低估我婆婆的作妖能力。

推門而入,只見我媽倒了三杯水,敢情家里來了三個客人?

放眼望去,坐在我家沙發上的有我婆婆,還有兩個穿著警服的條子。

只見我媽正低聲下氣的求我婆婆和警察,好話說盡。

我一回來,大家都立馬齊齊的朝我看,雖然我沒聽清內容,但我知道我媽在哀求,所以放大聲音說:“媽你不準求那個老巫婆。”

而后我又轉頭看向兩位派出所的警察問:“兩位大哥好,你們來我家有什么事?”

婆婆直念叨:“看見了嗎警察同志,我這個不孝的兒媳就是這樣的人,沒大沒小沒禮貌,她在外面偷情給我兒子戴綠帽子就算了,她今天還故意把我女兒的孩子都給弄掉了,這是故意傷人啊,快把她抓起來。”

我媽還在替我說好話說:“不可能的,這事一定有誤會,親家母,你不能平白無故冤枉好人。在說你哪有女兒啊,平晟不是你家的獨苗苗嗎?警察同志,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啊。”

我不想服軟,我道:“老巫婆,你今天都把條子弄我家來了,說吧你到底想怎樣,要我坐牢嗎?啊?我告訴你,我會在我坐牢之前先把你兒子弄監獄去!你給我等著!”

婆婆被我罵的就想沖上來打我,但她似乎想起了警察還在,眼睛咕嚕嚕的直瞅警察,繼而帶著哭腔跟警察說:“兩位警察同志你們看到了嗎?她在恐嚇我。”

“放屁!老巫婆你那么彪悍,我恐嚇你個頭。我嫁給你兒子三年,我給你做牛做馬了三年,都是你在罵我,都是我在幫你刷馬桶洗衣服,還要洗你全家的臭襪子!”我埋藏在心中的隱忍,一并迸發。

我婆婆一步上前就朝我走了過來,眼瞅著她似乎要打我,我立馬伸手擋她,這一擋,只聽她哎呦一聲慘叫道:“警察同志你看到了嗎?她不止毆打允許致流產,還虐待老人。還有這賤人的老媽,她媽也不是個好東西,勒索我兒子很多錢!”

我媽氣得差點一頭栽倒,好在我趕忙過去扶住她,才沒讓她一頭栽倒。

“你胡說!你胡說!警察同志你們看見了嗎,是我婆婆撒潑!她顛倒是非黑白。”我簡直沒有道理可以和我婆婆講了,只希望警察能公平公正的看清事情的始末。

“嗯,我們看見了,既然有人報警,還是把事情弄清楚比較好,這位小姐,你跟我們走一趟吧。”其中一位警察對我說道。

這是我意料不到的結果,警察居然要帶走我?

我的腦子轟隆一下一片空白。

“警察同志,你們搞清楚,你們不能隨便抓人!你們這樣才是犯法的。”我失控大呼。

我看見其中一個警察似乎有點冒冷汗,然后朝我婆婆眨了眨眼,似乎在使眼色。

我心一驚,警察和一個瘋婆子使什么眼色?需要眼神互動嗎?這其中……怕是有什么貓膩。

我心涼了,絕望了,我婆婆這種瘋婆子什么事都干得出,如今怕是竟然都賄賂到警察身上了。

我看見我婆婆幸災樂禍大笑著的表情,說:“喪門星,早來把你關進去,我家小芳也不至于流產,好好在里頭反省做人吧。”

“不!我沒做錯什么,你們不能帶走我。”我反抗著兩位人高馬大的警察,可是無效。

“不,求求你們不要帶走我的女兒。”我看見我媽哭成了淚人說不要。

而我婆婆卻沖著我媽就是一個推搡,我媽重心不穩差點栽倒,但是我媽并沒有理會我婆婆,而是淚眼朦朧的看向我,喊著“小冉,不要帶走我的小冉!”

婆婆的大笑聲在整個樓道里回響,還對警察囑托了一句:“警察同志記得好好教育改造我這個兒媳婦。”夾帶著我媽絕望的哭聲,朦朧中,我甚至看見我婆婆一巴掌打在了我媽的身上。

我忘了我是如何被帶走的,只記得,這應該是我人生中最狼狽最昏暗的一天了。

我被帶到了拘留所,沒有人審問我沒有人聽我解釋,我也沒有解釋,腦子一片空白,就那樣被送了進去。

一個硬邦邦的大通鋪宿舍內,零零散散幾個被拘留的階下囚,我蹲靠在大通鋪的墻角上,一夜無眠。

我不知道我即將面對的是什么,內心恐懼和惶惶不安,時時刻刻折磨著我。

我很怕我會坐牢,會永遠呆在這個鬼地方。

無助的時候,我想起的人,是顧琛南。

我在想,如果是他,是不是遇到的這點事兒根本就不算事兒,分分鐘鐘能擺平一切?

可我呢?只能無力的被條子就這么帶到了這個地方,只能看著婆婆得逞的笑容。

只能看見我媽絕望的哭泣,然后被另一個條子狠狠的推開。

我被拘留的日子里,終于知道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幾個和我在同一個宿舍的女囚看見我,哈哈大笑,讓我抬起頭來。

我抬頭看,帶頭是一身行頭就是小太妹,我一抬頭,帶頭的小太妹就突然怒了似的,扇了我一巴掌。

我抬眼怒視她問:“憑什么打我?”

“憑什么?誰讓你長得那副騷樣,勞資看不慣你。知道我們咋進來的嗎?打架,我在外頭拿啤酒瓶爆了那個騷蹄子的頭。你長得跟那個騷蹄子一個樣兒,我呸。”

又一口惡心的口水,直接噴在了我的臉上,甚至我的眼皮上都是濕黏的惡心液體。

我的手無力的抬起來,拂去眼睛上的口水。

我想和她們拼了,可是完全沒有勝算,甚至一點點反抗的余力都沒有。

“騷蹄子,你為啥也進來了,是不是勾引別人男人了。”

“哈哈,拉倒吧,我聽說這騷蹄子就是一偷東西的賊。”

“不不,欺軟怕硬的慫包,咱們道上最看不起的那種人。”

監獄一陣哄堂大笑,我捂住自己的耳朵,護住自己的頭,任由她們嘲笑,欺凌,甚至毆打。

我的腿,肚子,腰部,后背,甚至頭部,都在經歷著拳打腳踢,我只能盡力護住重要部位,可是我的一雙手,擋都擋不過來。

其中一個手賤的,還拽著我的衣領子用力一扯,瞬間將我的衣服扯的亂七八糟。

我真的不知道自尊心為何物了。

“住手!你們在干嘛?”一個男人的呵斥聲,伴隨著門推開的聲音,我得救了。

我急促的呼吸得到了舒緩,只要那群瘋子,任何地方都是天堂。

我被帶到了審訊室。

救我的那個警察端正的坐在那里,我仿佛看見了希望,我上前一臉期許道:“警察同志,我沒有做任何事,請你們放我出去,我沒法在這種地方待下去。”

那個警察不緊不慢的點燃了一支煙,然后問道:“沒犯事兒?沒犯事兒的人可進不來我們拘留所。你還是想想怎么改過自新,爭取早點出去吧。”

我頓時心涼了半大節,我我只想出去……

“要想我早點放你出去,其實也很容易……”警察又接著說。

這下,我的心里燃起了希望,幾乎是本能的,我忍不住拽住了警察的手:“警察同志,要怎樣早點放我出去。”

意識到自己的做法不妥,我又立刻想抽回手,而這時,警察的手卻抓住了我本來打算抽回去的雙手。

一股子煙味兒直往我鼻孔鉆,,他離我很近,他說:“很簡單,這兒我說了算,只要跟我……”

我被他惡心的直想吐,這個時候我當然明白了他是啥意思,我裝糊涂道:“那個,警察同志,我有個朋友可能能幫上我,能不能把我手機還給我一下?”

朋友,當然是顧琛南,我唯一相信的人,只能是他。

“不好意思,手機只能等你出去了才能給你。”警察又點上了一支煙,小人得志似的壞笑。

他在逼我就范,可我……

“算了,我看你還是沒想通啊,那你先回去吧。”警察說。

我沒想到過,我拒絕了審訊室的這個警察,將要面臨著什么。

他把我送回了宿舍,任由太妹們對我進行更加瘋狂的欺凌,我渾身被蹬得都是鞋印,臉都被人踩在了腳下。

被太妹欺負完,他還會吩咐其他獄警單獨把我拉到審訊室,進行精神摧殘,有的時候會有鞭子,木頭棍子等著招待我,非讓我承認自己是個罪人,然后再給我洗腦點熱愛祖國之類的廢話。

那段日子,我是真的絕望了,顧琛南,他不會出現,他根本不知道我在哪里,在經歷著什么。

經過了十多天的折磨,我再次見到了那個警察,依然是審訊室內,他抽了根煙,問我:“你想通了嗎?想通我能讓你好好洗個澡。你看看你現在,咦~~臟兮兮的,那張漂亮的小臉都黑了。”

我閉上眼睛,流淚,我受盡了侮辱,我臟的要死,我已經這么臟了,身體再臟一點怕什么,出去了起碼還有機會重新洗白啊。

我點頭道:“好,只要能放我出去,我什么都答應你。”

“那你還等什么,先脫了讓我看看呀。”警察呵呵大笑著。

“……”我沒有行動,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操,臭娘們,你聾了是吧?那老子親自給你動手了。”說著,他把他的手就往我的衣服里面伸。

我想妥協,可是我真的好不甘心,他那猥瑣的表情和滿嘴的煙味讓我窒息。

我掙扎扭動,嘴里不住的說道:“您讓我再想想,您讓我先洗個澡吧。”

“呵呵,晚了~~爺現在就要扒光你,看看你到底是個什么貨色。”

“不是,您好歹讓我先洗白吧。”我恐懼的想要拖延。

衣帶要被扯開了,我死死的護住那根帶子,無聲的流淚。

對方見我太不乖,啪一巴掌,打在了我的頭上,我頓時蒙了。

我沒力氣反抗了,眼看著衣服就要被徹底的脫掉了……

突然,門開了,那個警察嚇了一跳,甚至愣住了。

我只以為是哪個警察同志進來了,可是想不到,那個警察卻賠笑著走了過去。

我也抬眼看去,就看見了一個似乎是領導的警察身旁站著的顧琛南。

我知道,他是來接我了。

而那個領導立馬給了想非禮我那人一巴掌,大罵了一聲畜生。

我頓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好臟。

顧琛南一把拽過我道:“跟我走。”

拘留所沒有再為難我,有了顧琛南,我順順利利暢通無阻的脫下來那丑得毀形象的馬甲,跟著顧琛南上了他的車。

今天的顧琛南很安靜,只說帶我回第一次帶我去的那個小區,讓我先洗洗澡,換身衣服。

見他安靜,我也很安靜,大概他是在嫌棄我臟吧,能讓我坐上他的車,已經是格外的開恩了。

一路沉默,到了他的小區,顧琛南指了指床上的一套衣服說:“特意給你準備的,洗完澡替換上。”

我感覺自己很丟人,低著頭不敢看他,小聲的說:“顧總,謝謝你。”

顧琛南救了我,輕輕松松毫不費力,一句話就讓我重新被放了出來。

但我知道,我身上蒙了一層恥辱的灰,我是不可能配得上他的。他就是我的一個夢而已。

洗完澡換好了衣服,才感覺自己稍微的人模人樣了一點點。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面色已經變得蠟黃,也似乎瘦了,干癟癟的很憔悴,我自己都嫌棄自己。

深吸一口氣,才敢踏出了浴室。

我有點緊張,雖然自己丑,但還是知道,顧琛南總會看我一眼的。

然而,我出來,看見他也低著頭,并不看我。

這完全是在我意料之外的,氣氛竟然如此尷尬。

我只好說道:“可以送我回家了嗎?我媽應該還在擔心我。”

我的話說完,一言不發的顧琛南突然就站了起來,然后狠狠的將我攬入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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