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戟!”此戟重若千均,直壓下來,墨塵再喚雙法劍,依舊以靈巧之勢擊之,彈開大戟,這張申越打越驚,越打越怒,沒想到戰到此處,對方竟穩如磐石,還未移動一步!
他哪里知道,墨塵此時開陣,全身心控制陣法,哪里還有間隙進行移動?恐怕一個大意,讓大戟突破進來,自己就輸掉了。
張申正想著,因為分神,被法劍一個空檔鉆了進來,危急之下,張申一個側身,險之又險地避開要害,但胸前還是被法劍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好,好得很吶!”張申明顯憤怒至極,以至于旁邊圍觀之人的風言風語,他都已經完全聽到不到了,他雙眼怒睜:“莫塵,我要你死!”
話音落,大風起。
張申大戟長舞,以戟為筆,勾連陣陣法則降臨天地:“大風起兮云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字里行間,隱有王霸之氣顯現,法則金甲現,更有雙刃突然涌現,附于大戟之上。
霸王之姿,赫然挺立。
“果然不簡單。”此時此刻,連墨塵都忍不住贊嘆起來,這張申,若不是欺男霸女之輩,倒還有些能力。
“受死吧!”霸王之力現形,大戟舞,雙刃現,相互交錯,直襲墨塵所站之位。
墨塵冷喝一聲:“好,既然如此,那你也有資格接我第三柄劍!”
眾人愕然,這名莫公子兩柄法劍已如此強大,聽他口氣,還有第三柄法劍?該不會是吹牛的吧?不過,張申實力,在眾人心中早已認可,如今更是顯現霸王之威,雖只有一絲,但已讓眾人心服口服。
墨塵口中雖喊,但他深知,三劍一出,只能施展一招,若一招不能得手,法陣中的法石可就所剩無幾了,不過,目前也只能拼上一拼。
張申大戟正面強攻,雙刃側翼干擾,如開山之勢,直擊墨塵,墨塵不慌不忙,一品守心陣再現,雖之前被消耗一波,但擋住雙刃,綽綽有余,再有雙法劍折閃連擊大戟,也是及時擋住,就在此時,張申攻勢已盡,第三柄法劍現身,直朝張申心臟而去!
那張申眼神一狠,并未阻擋第三法劍,而是放棄大戟,身中暗佩六柄貼有紙符的飛刀一甩,徑直朝墨塵飛去,赫然就是魚死網破的打法!
“老大!”眾隨從一聲驚呼。
何景龍更是大喊:“張申你瘋了嗎?竟想要同歸于盡?”
張申冷冷說道:“爺爺我張申在昌明街橫行數十年,從未有過如此大辱,今日,就算身死,也要弄死你!”眼神之決絕,堅如磐石。
六柄飛刀閃爍,直指墨塵六個方位,直向墨塵身體擊去,其中速度,更是法劍一倍!這還不止,墨塵明顯感覺,這六柄飛刀上的字符,與之前九九乘法表的路數如出一轍,威力更是之前數倍!
何景龍也瞧見了飛刀上的字符,驚呼:“是一元一次方程,莫公子小心!”
一元一次方程,科技之道,數字算法,走的是空間、解析一法,無論你道理再大,障礙再強,只要被算出結構,找到空間痕跡,就會被突破。
墨塵心中大感不妙,腦海中急呼:“先生,師父,老爺爺,出事了,你快過來瞧瞧。”
眼見著飛刀飛到眼前,玉彌衡也沒說話,墨塵雙眼一閉,心中暗道:“想不到我本欲縱橫金玉城,成為那一方富豪,還沒開始,今日卻要死在這里,實在是悲劇。”
飛刀在一元一次方程字符的威能下,已穿透一品守心陣護罩,而墨塵的第三柄法劍,也即將穿過張申身軀。
此時,墨塵腦海中一道驚雷炸響:“你個孽徒,身懷洛書還怕這個?科技之道,數字算法,空間解析,再大能大得過天書?洛書本就是自成一界,且與你連成一體,他算不出來的。”
還未說完,飛刀直直碰著墨塵身軀,洛書輕輕一閃,飛刀上紙符褪去,至于那六柄飛刀,直接被一品守心陣彈開,沒有一把落在墨塵身上。
那張申見墨塵一點事也沒有,心中絕望不已,法劍又至身前,避無可避,發出撕心裂肺的怒吼:“不,那可是六年級至極之道,你如何能夠避開?不,不!”
絕望之下,心如死灰。
“哎!”何景龍為此長嘆一聲,雖然張申是昌明街一霸,但那絲霸王之氣,真是不賴,若就此身死,也未免太過可惜。
至于圍觀之人,有拍手稱快,有覺得可惜,同樣也有一臉漠然之徒。
更有人驚異道:“張申全力出手,竟落得如此結局?”
眼見法劍穿心,必死之局,墨塵已逃脫生死危機,本想著張申雖然跋扈,但并沒有真拿自己怎么樣,想放他一馬,卻聽聞人群之外,二樓之上,一道冷哼。隨后劍光閃爍,一道法則后發先至,將已剌入張申身體絲毫的法劍輕輕一擊,那剛才威勢無敵的法劍,就這樣被破,化作碎片,消失在空氣中。
張申雙眼一張,發現自己居然沒死,虛汗直流。
墨塵卻被剛才的瞬光震撼,剛才那道擊碎法劍的光,似乎是一道奇怪的形狀,由三點三線連結而成,樓上并無聲勢動靜,也無凌空書寫,是如何發出?難道也是陣法?可是除了自己擁有洛書,可直接意念控制,誰還能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發動陣法?
玉彌衡的聲音再度響起:“小心,剛才那是三角形!幾何,作為科技的分支,在曾經的戰場上也有過大放異彩的時刻,對方能有此法,必然已至初中境,你要小心。”
墨塵暗暗點頭,看來,若是自己傳信之人還不來,自己可要使出壓箱底的絕招了,無名陣法,可喚云中界劍道明月詩影,初中境界,可與之一戰!
想到這里,洛書心意直接附在無名陣法書卷之上。
就在此時,一道遠遠聲音傳來:“溫正溫公子到!”
只見一翩翩君子,腳下踩著一張諾大紙符,紙符閃著金光,載著幾人直朝墨塵等人飛來。
那閣樓之上的神秘執劍人,再次冷哼一聲,消失不見。
“張申,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街鬧事,難不成將這金玉城律法當成擺設不成!”溫正大喝,隨后隨著金紙字符緩緩落于金玉玉器鋪前。
墨塵不由張開大嘴,口中有無數臟詞無法說出:這、這種出場方式,也太唬人了吧!還帶這樣的?
不過,閱堂之中,八大學士凌空結陣的場面還歷歷在目,溫正這乘金紙字符而來,倒也還讓他心中好受一些。
“回頭我也去買些飛行字符來,這樣出場,方顯我洛書之主,金玉城大富豪的身份。”墨塵嘴上碎言,卻是說給自己聽的,溫正并未聽到。
那溫正落下來后,指著張申道:“張申,我既然到了,以后金玉玉器,你不可再來,若則,我定向城主大人稟報,治你擾亂治安,欺男霸女之罪!”
那張申剛才若不是有人救他,早已身亡于此,此時溫正又到,知道今日事已無法再成,瞪了墨塵一眼,帶著隨從怏怏離去。
溫正又拜向諸位圍觀之人:“各位金玉城百姓,今日此事已了,大家各自散去吧。”
眾人見溫正開口,平日給人感覺也不錯,又是城主之子,自然賣他面子,那青衣何景龍也是如此,大家應承一聲,正準備各自散去時,墨塵突然喊道:“各位別忘了幫我找丑女,一百下品法石必定奉上,此言若虛,不勞諸位,溫正溫公子第一位為大家討回公道。”
其中數人應道:“莫公子別急,之前這事咱們還記著呢,有錢不賺非君子,就怕莫公子忘了,回頭人找過來,莫公子如同剛才戰斗一樣,各種裝傻充愣,然后將我等視作張申之輩對付,可就浪費功夫了。”
另一部分人更是附合。
墨塵尷尬不已,慌忙解釋:“不會不會,在下為人,最為實在,還請各位放心。”
“哈哈哈哈,”那青衣本已轉身,此時聽到墨塵如此自評,不由大笑道:“果然是最為實在莫公子,天下無敵張霸王,莫公子,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再會!”
說罷,漸漸消失在人群中。
“最為實在莫公子?”墨塵暗自汗道,這名聲,怎么有絲嘲諷意味?
不過,此事總算平安解決。
溫正等眾人走完,這才與墨塵相互執禮,問道:“莫公子,這是何事?”
墨塵將自己盤下江遠金玉玉器,同時將對江常勝之局的懷疑,以及張申過來鬧事等一一說給溫正聽。
溫正一邊聽著,一邊贊道:“想不道莫公子竟有如此實力!不簡單,不簡單吶!初瞧莫公子,全身上下毫無境界之力顯,想不到竟有如此之能,身上莫非有遮掩實力的物件?”
墨塵無法明言洛書之事,至于陣法也不好說,必竟,毫無實力能使用如此陣法,總會惹人懷疑,只好點頭默認。
溫正聽完墨塵解釋,說道:“照莫公子這么說,此事確有蹊蹺,我會稟明父親,查明此事,不過布局之人極為高明,明面上是拉攏江常勝布局,這樣即使他輸個傾家蕩產,也不好報官,必竟,自己才是那主使之人,只是江常勝萬萬沒想道,自己及有可能才是被設局的一位。”
墨塵聽得溫正與百姓說自己稟報之人時,是城主大人,而與自己則說父親,親近之意極為明顯,自己也對溫正極有好感,也不避諱,拱手相謝。
雙方互談一陣后,各自散去,接下來,金玉城中,墨塵的假名‘莫塵’莫公子一時聲名鶴起,連城外孩童都知道了。
“天下無敵張霸王,最為實在莫公子,金玉鋪前無實力,打得張申翻白眼呀,翻白眼!”也不知是誰把話傳了出去,這黑話還讓人編得朗朗上口。
墨塵從別人嘴里聽到這歌謠時,黑著張臉把大門一關,痛苦地數星星去了。怎么來到這金玉城,自己也沒干什么,被黑的這么慘?
他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