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小城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雪，小區樓下，不知道是哪幾個小朋友堆了個雪人。

小可宅在家里一周了，外頭太冷，她不愿意出門走動，像遛狗、跑腿這樣的活她全部交給了小軼。

提示音響起，是一條短信。

“老弟！”

“又干嘛？”小軼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幫老姐去取個快遞。”小可戴著眼鏡，躺在沙發上。

“不去，我都給你跑腿好幾天了。”小軼說道。

“最后一次，姐姐保證過幾天請你吃好吃的。”小可接著說。

小軼無奈，轉頭看向媽媽，“媽，你看她！你閨女這么懶，你快點管管吧。”

“去吧，你姐都說是最后一次了。”小可媽說道，“你姐過兩天就查成績了，你再忍忍。”

“行吧……”

江子一留在了S城，賽程安排的緊，看樣子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回家待幾天了。

晚上回到出租屋的時候，他會跟小可通電話。講講今天訓練的情況，雖然大多數的時候小可都聽不太懂。也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江子一變成了愛說的那個。

S城最近也冷得不行，想想現在就在那里的只有他跟秦佑安了。

“我自己在這邊特別無聊。”江子一委屈巴巴的說著，他現在的表現活脫脫的像個受氣小媳婦。

“無聊啊……你怎么不去找秦佑安啊？”小可說道。

“太遠了啊。”

說起來，他跟秦佑安雖都在S城，可這一南一北中間還隔著條河……

小可想了想，“好像也是。”

“寶貝是后天查成績？”

“是啊，我現在一想到要查成績就緊張。”

“別怕，到時候我陪你一起查。咱們這么努力一定能考好的，我相信你。不對，你更要相信你自己。”

小可點點頭，“好。”

查分前一晚，小可熬夜到很晚都沒睡著……

第二天，小可被媽媽叫醒。

“快起來啦！”

“嗯？怎么了，胡女士？”

“今天查分你忘了？”

“哦，對對對。”說著趕緊起身打開了電腦。

手機的社交軟件上，江子一發來了好幾條消息。她看了一眼，撥通了電話。

“開始查分了嗎？”江子一在休息室里正拔著額角的汗。

“馬上了，馬上了。”小可說著。

小可媽跟小軼站在門外望著想要進來，Felix比平常更乖了些。

此刻她只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顫抖的手快要握不住鼠標，界面刷新出來的那一刻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媽，你快過來幫我看一眼。”小可說著。

小可媽加快了腳步。

“怎么樣？多少分？”小可緩緩睜開眼睛。

“寶兒，過四百了。”

“真的？”小可轉身看向屏幕，總分赫然顯示著：406

“是真的！”小軼帶著還有些稚嫩的童音喊到。“看在你考了這么多分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小可激動的把小軼抱起來，“姐姐我呢考了這么高的分數，才不跟你這個小屁孩計較呢。”說完又轉向媽媽，“媽，是真的！”

小可媽笑得合不攏嘴，“嗯嗯，聽見了，聽見了。”

手機屏幕里，江子一看著這一幕傻笑，沒有出聲打擾。

待小可媽跟小軼都出去后，小可拿起手機，“你剛剛聽見了嗎？”

“嗯嗯，聽見啦，我們寶貝真厲害。”江子一說著，語氣寵溺，像是看著自家孩子一步步實現自己嗯夢想一樣。

“胡女士說一會兒帶我跟小軼出去，我晚上打給你。”

“嗯，好，去吧。”說完掛了電話。

這邊向皓拿著包走過來，沈傲芙放假回家也只剩下他一個人留在這里訓練。

“誒，等我一下。”江子一叫住了他。

“干嘛？”

“一起吃個飯。”

“我等下……”沒等向皓說完，江子一起身把手搭在向皓的肩上。

“我請客，過著村沒這店了啊。”

“你今天怎么這么好？”

“女朋友開心，我就高興。你管我？就問你吃不吃。”

“走！”

找了家小店坐下，臨近過年大城市漸漸變成了空城。

街上的人少了，商場里又搞起了促銷。這個時候最熱鬧的地方應該是菜場和超市吧……

“吃點什么？”江子一拿起了菜單。

“害，隨便什么都行，我不挑。”向皓說著。

兩個人點的不多，接著就開始聊天。剛開始還圍繞著籃球和比賽再往后聊得越嗨，說得也就越多了。

“過年回家什么打算啊？”江子一問道。

“難得休息，那我不得好好享受啊。跟家里人聚聚，還有更多的時間能陪陪傲芙。”向皓說道，“說起來，沒她在身邊怪冷清的。”

“你們平常不也很少見面嗎？”

“那能一樣嗎？原來怎么樣還能見上一兩面，現在是連面都見不到。”向皓說著。

“也是。”江子一嘆了口氣，“是怪冷清的。”

“要不是明天還要訓練，真想跟你喝兩杯。”向皓說著。

“過了這陣子的，肯定陪你喝個夠。”

夜已深，江子一拖著略微疲憊的身子回了家。

“太晚了，我先回去了……”江子一拍了拍向皓的背。

“嗯，行，回去注意安全。”

“知道了。”江子一轉身朝街的另一端走去。

進電梯，開鎖，洗漱……

十一點半，江子一給小可打了個電話。

“喂？”電話那頭，小可的聲音很輕，當時她正在客廳。

小可一回到家，Felix就喜歡窩在她的房間里睡覺。每次都是小可等它睡著了，在把它從房間里拖出來，因為打呼聲實在是太大。

“怎么聲音這么小啊？”江子一也跟著小聲起來。

“Felix剛睡著，我把它拖出去了，可不能讓它又醒了。”

江子一直接被逗笑了，“你這畫面感太強了。”

果然，只有跟你在一起，快樂才來的那么容易。

“可兒。”江子一在電話那頭輕聲喚著，“我好想你啊。”

“我也是啊。”小可輕輕帶上了門。

“我好像聽出了敷衍。”江子一又說。

“哪有？”

“反正呢，你想我肯定沒有我想你多。”

“怎么講？”

“因為我每天想，加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