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老師拉動了一下鼠標，隨后臉就黑了起來，十分崩潰的往椅背上倒，看著夏瑤地說：“你英語加上去年級排名竟然能上升一位，原來你只有語文差啊！”

語文老師臉都擰巴成了一團，心焦地看著夏瑤，沒半天講起古文時候從容的樣子。夏瑤語文從小到大都不好，早就習慣了語文拉后腿的情況，不過這次確實差的有點離譜了，看語文老師痛心疾首的樣子，夏忍不住生出幾分愧疚來。

何暖拿紅筆在成績單上勾勾畫畫，然后皺著眉頭“嘖”了一聲，說：“除去語文，總分排了年級第二，可以說很優秀了，但是你語文的排名兩百開外了呀，一下就拉到了四十幾名。”

何暖表情嚴肅起來，看著夏瑤說：“如果你期末還是這個成績的話很可能會被踢出A班的。”

夏瑤知道一中的分班制度，很殘酷，但也很有競爭性。每個學期的期末考試對A班來說都是次洗牌，教室里的桌子只有四十幾張，排名比桌子數還大的會被踢出A班，由年級里其他排名靠前的同學補上。

雖然這只是高中以來的第一次月考，但老師會緊張成這個樣子也不奇怪，一次失足掉出A班，之后高中三年再也沒踏進A班教室門的學生老師見過的太多了。

夏瑤說：“我知道了，以后會在語文上多花點功夫的。”

“來！再說說你。”語文老師想起來了一直被晾在一旁的沈白，“上課寫生物卷子，誰教你的？在老師的課上寫不相關的科目作業。你語文考得.......”

語文老師好像突然想起來什么，馬上改口，“就算你考得很好了，你也不能再我的課上寫其他科目的作業。”

“其他老師的課上也不行。”何暖補充到。

沈白把兩只手放在身后牽著，連忙點頭，就是看上去有點不認真。

何暖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對沈白說：“你語文跟生物都很拔尖，平時多幫幫夏瑤，同學之間要互幫互助，我們是一個集體。”

沈白機械性的轉頭看了夏瑤一眼，然后又轉回去，看著何暖說：“好的老師。”

夏瑤有點語塞，無語了半晌開口問：“老師我可以走了沒？”

“行了行了，反正以后短腿的科目上多上點心，有什么不懂的來問我，去吧。”語文老師說。

夏瑤松了口氣，轉身往辦公室外面走。

“你也走吧，以后我的課要是被我發現你做其他科目作業就罰你抄書昂。”語文老師對沈白說。

沈白緊接著夏瑤出了辦公室，小心翼翼地走在她旁邊，沒話找話似地說：“你語文怎么差這么多，如果能再多考個十分成績會很漂亮的。”

夏瑤把手插在校服外套的口袋里，漫不經心地說：“作文跑題了。”

“不就是寫議論文嗎？”

“但是我寫的散文。”

夏瑤走的很快，沈白雖然跟上并不吃力，但也看得出來她并不是很想跟自己說話，也沒敢再問她作文寫的什么。

由于走得太快，夏瑤在樓梯轉角拐彎的時候差點沒剎住閘和一個人臉懟上，夏瑤連忙后退幾步，踩到了沈白的鞋，整個人歪了一下，被他伸手扶住。他的手沒敢在夏瑤身上多停留，夏瑤站穩之后很快就抽了手，連著人也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兩步。

出于禮貌，夏瑤回頭對沈白說了聲：“謝謝。”

沈白馬上笑著對夏瑤說：“沒關系。”

站在夏瑤對面那人的眼睛瞇了瞇，開口問：“你就是夏瑤吧？”

夏瑤重新把目光定在站在自己眼前那人身上，剛剛離得太近沒把五官看全，這會隔了點距離，夏瑤才把人看清。那人沒穿一中的校服，粉紫色衛衣配藍色牛仔褲，化了淡妝，扎著低馬尾，一張娃娃臉，長得挺可愛的，看著........還有點臉熟。

夏瑤看著那張臉看了好幾秒鐘才想起來，這女生就是那時候她在巷子口碰到俞川時，貼著俞川哭哭啼啼的那個女生。

看夏瑤突然回過神來的樣子，那女生朝著夏瑤笑了起來，皮笑肉不笑的那種，看著就假的笑。

夏瑤把手重新插進口袋里，在那個女生面前站定，沒有走的意思。沈白躊躇了兩秒，看看夏瑤，又看看那個女生，還是自覺地先走了。

“請姐姐吃個飯吧妹妹。”那個女生開口。

夏瑤揚了下眉頭，沒說話，算是默許了，那個女生很自覺地跟在夏瑤身后。

也難怪夏瑤剛剛看了她好幾秒才想起來這人是誰，現在她還哪有當時哭得梨花帶雨的嬌弱模樣，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散發著強勢，那么漂亮的一張臉，對著夏瑤笑的時候卻讓她想起“笑里藏刀”這四個字，空氣中的硝煙味挺濃的。

兩個人不緊不慢地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夏瑤冷冷地問：“怎么進來的？”

“想進來當然就能進得來咯，你之前想逃學不也一樣出來了嗎？”那女生笑著說，聲音很嗲，像是成心要惡心人。

夏瑤瞥了她一眼，翻了個白眼，接著問：“你從哪聽說的我，找我干嘛？”

“嘻，”那女生笑，“你在我們利才挺出名的，穿著一中的校服在利才轉悠了那么久，我們學校是個玩貼吧的基本上都知道你，這還用聽說？再加上......你似乎是來跟我搶東西的，我能不上心嗎？”

夏瑤皺了下眉頭，“東西”這兩個字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那女生瞥了夏瑤一眼，繼續說：“我上星期本來就想找你的，上周五為了趕你們一中的放學時間特地曠了課來堵你，結果沒堵著。剛好我今天中午有空，就又來了，特地選的你們在校的時間。”

上周五夏瑤一放學就去找俞川了，能堵得著她就怪了。看她這副生怕自己跑了的樣子，夏瑤有點想笑，于是學著她皮笑肉不笑的模樣，說：“你們利才的學生還很忙啊？能讓你特地抽空來，你很稀罕俞川嘛。”

那個女生顯然被夏瑤的表情激到了，越發嗲氣地說：“是啊，平時中午都要陪俞川一起吃飯。”

不得不說，她嗲聲嗲氣地綠茶婊樣實在是有點用力過猛了，顯得矯情又做作，也不為做給誰看，就是成心想惡心人。

夏瑤忍住想一腳踹死她的沖動，一路帶著她到了一中的食堂。

她也是真不客氣，一個人要了五六個菜，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吃完，先都端上桌再說，還笑著說：“你們一中的伙食真好啊，不像我們利才，食堂是真不行，逼得我們天天去校外下館子。”

食堂人很多，路過夏瑤這邊的人都忍不住看過來，那女生沒穿校服，還化著妝，一眼就看得出來是個外校人。

夏瑤坐在她對面微笑著看她，很明顯是在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