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殺生，你的內心一定是拒絕的，掙扎的，崩潰的。

除非，你是個像馮央一樣的變態。

在沒見到他之前，你一定以為開膛手杰克就是個應該千刀萬剮的罪犯了，但是總會有人刷新壞人的下限的。

就像馮央，在變態這一領域，他本身就是下限。

其實，他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是變態，直到某天提前回家的他，親眼目睹了自己的老婆和別人的老公在自家的沙發上滾作一團后，他覺醒了些奇怪的屬性。

比如，越憤怒力氣越大，大得驚人；

再比如，他發現自己身處自家獨棟別墅時，是無敵的，只要在這房子范圍內的一切，都必須臣服自己，于是，他命令出軌的妻子，一點一點地吃掉了地上的那具破敗的尸體……

他開始放肆起來，他以‘吃人錄像’為要挾，命令那個喜歡給他戴帽子的女人出去引誘獵物。

獵物包括但不限于：曾經冒犯過馮央的人（背后笑他是烏龜的鄰居），曾經他想冒犯但不敢的人（鄰居家的漂亮少婦，他多少次在夢里和她溫存）……

當夢想變成現實，你是否會放縱自己，迷失人性？

馮央用行動給出了他的答卷，當他獰笑著將被邀請來做客的鄰居太太撲倒，并粗魯地扯下她的遮羞布時，毫不顧忌被綁在一旁的鄰居那歇斯底里的眼神。

……………………

張朗趕到目標人物所在的地點時，正在發生的凄慘場面，叫他非常慶幸沒讓諸葛錦繡跟來是多么正確。

那場面詳細寫出來，這一章是一定會被某神獸吃掉的，所以此處略去……

張朗是站在那棟別墅頂上天窗向下看的，還真就那么巧，這場人間慘劇是在最頂上的閣樓里進行的（馮央喜歡居高臨下）。

恰到好處地敲響了玻璃。

“靠！我褲子都脫了，你……是誰？！”

任誰也會被雨夜突然亮相在天窗玻璃上的人臉嚇到的，哪怕是個變態。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唬住了。

被扒光衣服，絕望地喊著老公名字的少婦忘記了掙扎；被綁成粽子，嘴里還塞著口球的鄰居男人，停止了哼唧；就連蹲在閣樓口那里一邊望風，一邊看守鄰居的出軌太太都被嚇得面如死灰，以為相好回來復仇了，嗚呼一聲，暈死過去。

“你是什么人？”

馮央身體忍不住在發抖，但面色猶如惡鬼。

“呃……我想，這么刺激的限制級場面，你會希望得到觀眾的喝彩的。”

張朗攤攤手道。

按照神的提示，這個無視警告的家伙，擁有‘情緒激化力量增幅’和‘巢穴絕對領域’兩項能力，是個‘使’級評定的棘手貨色。

神并沒有解釋兩種能力的具體效用，但是，張朗不難猜出第一個大概就是‘越生氣越強大’的意思，而至于什么‘絕對領域’是指什么，倒是有些琢磨不透了。

尚且沒有知己知彼的張朗，當然不會輕舉妄動，而是試圖穩定目標的情緒，裝作沒有惡意。

馮央當然不是白癡，怎么可能相信張朗的蹩腳表演，再加上陡然強大的他格外偏激狂妄。

就聽馮央大吼一聲：

“你現在去給我自殺！”

如果這是在動漫作品里的一幕，此時應該會有一只黑色烏鴉帶著省略號從畫面上飛過。

張朗屏息凝神望著他，卻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立刻從這里跳下去，摔成半身不遂。

有那么一瞬間，對馮央來說，多少有些尷尬。

可惡！難道站在我家天窗外面，還不算身處我的絕對領域嗎？！

這是馮央的想法。

他立刻轉變策略，試圖將這不速之客逼到他的主場之中，或者和他近身比拼蠻力。

這閣樓高度有限，馮央本身也是一米八的身高，高高躍起輕松打碎了閣樓的天窗。

張朗早已閃開，移出了馮央的視線。

兩人借著丟失目標的空檔，都在暗自思量。

馮央一擊不中，很快冷靜下來，一邊用毒蛇般森冷的眸子，注視著破碎洞開的窗戶，一邊兩記重拳將梨花帶雨的少婦和他丈夫打暈，并快速穿好衣服，嚴陣以待。

馮央穿褲子的時候，一錯身的功夫，從窗口飛進一點黑色液體，正好掉在暈倒的他的妻子臉上。

一秒，一分鐘，一刻鐘……

就在馮央以為敵人退去的時候，他聽到樓下響起了聒噪的門鈴聲。

……………………

面色鐵青的馮央看著眼前面帶微笑的張朗，實在有些思維短路。

“你根本不必這么提防，我說了，我對你沒有惡意。”張朗非常紳士地微微頷首。

“你究竟是什么人？！”馮央渾身肌肉緊繃，隨時準備發難。

“我只是個過客，一個喜歡四處游蕩的無業游民，同時喜歡結識一些喜好相投的伙計，比如……閣下！”

張朗和馮央相比就顯得松弛很多，就好像真的是個來朋友家串門的家伙。

“你看到了我做的事情？”

“當然，如果我沒看到，又怎么會知道，你我是同好呢？”

“嗯？！”

馮央聽了，眉頭微微和緩，嘴角勾起奸笑，身子往旁邊讓了讓，道了聲請。

進屋，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張朗也沒有換拖鞋，只是大喇喇地往沙發上一坐，一副痞子相。

馮央竟也不惱不怒，只是輕輕地關上門，上好鎖。

兩人對面而坐，一時間，空氣有些滯緩。

“哈哈，不知道大哥把那幾個‘玩具’放在哪里了？”

張朗率先打破了沉默。

“鎖在閣樓里。”馮央死死地盯著張朗，試圖看出些什么東西。

然而，他失望了，這個不速之客實在沒有給他留下破綻。

“沒辦法了。”馮央說著。

同一時間，張朗面色劇變，好像在游泳池里玩耍時抽筋一樣。

“現在，告訴我，你是誰？”

馮央再一次發問。

“我是神派來處置你的懲罰！”

得知真實答案的馮央，臉色有些難看，他的確在獲得能力的時候，也得到過神的告誡：不許在無能力者面前顯露或者被他們覺察，更不能傷害他們！

否則，會被施以懲戒！

然而，馮央的情況實在特殊，處于暴怒狀態的他，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把奸夫撕了。

事后，追悔不及之余，再加上他本身也不是個好東西，暗道，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想方設法把妻子拖下水，做他的幫兇。

沒想到，放飛自我的作惡行徑剛剛開始，‘懲罰’就來了！

他看著癱在沙發，被自己操縱起來的張朗，表情逐漸猙獰。

“呵，呵，神派來的使者，竟然這么容易就被我俘獲了嗎？不過如此！”

“現在，用你的能力，結束自己的生命吧！”

馮央再次下達了死亡通告。

再看張朗，像是得到什么指示，坐起身形，攢起拳頭，左手隱隱雷電轟鳴，右手森森冷氣環繞。

馮央看著暗自咋舌，心說：這家伙是個白癡嗎？明明是個法師，偏偏進來和我近戰？

他冷冷說道：“菜雞，活該下地獄去吧！”

“你在說我嗎？”張朗的眼睛不知何時恢復了神采，隨手一揮。

一道淡銀色電光和一片玉盤大的雪花齊齊攻向馮央。

馮央向后一跳，就聽啊呀一聲慘叫，他后跳的身子倒在地上，一把尖刀自后向前，穿胸而出。

他那出軌的妻子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身后，一團粘稠的黑色液體，包裹著她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