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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誰找死

“我要做什么?”許一世溫和的笑了笑,“你馬上就知道了!”

看到許一世如此放松,一幅勝券在握的樣子,曹威猛沒來由的有些慌張。

他雖然殺過不少紈绔,但紈绔跟紈绔之間的差別比人和狗之間的差別還大,萬一眼前這位是個惹不起的存在怎么辦?萬一有不得了的高手在暗中保護他怎么辦?

穩妥起見,先穩上一手!

曹威猛再次行禮,笑容更加諂媚了,道:“這丫頭是逍遙樓付錢買來的,有字據為證!公子您如此氣概非凡,不會是個不講理之人吧?不過,如果公子真是看上這丫頭了,我可以牽頭,讓您跟老板談一談,咱們萬事好商量!”

許一世看傻子一般看著曹威猛自說自話,沖許寧兒招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邊。

“這個人你認識嗎?”

許寧兒道:“認識,他是逍遙樓打手的頭頭。”

“欺負過你?”

“嗯。”

“聽見了?”許一世沖曹威猛說道:“你欺負過她,就沖這一點,就沒道理可講了!”

見許一世如此盛氣凌人、氣定神閑,曹威猛心中的不安更甚了,這次碰到硬茬了?要不再穩一手?

“公子,您聽我說……”

沒等他說完,許一世忽然環住許寧兒的纖腰,然后一掌拍在梁柱上。

尺許粗細的梁柱頓時斷做數節,一段段碎木帶著恐怖的力量激射出去,所到之處,門、窗、梁、柱皆被毀去。毀掉的部分又變成新的破壞源,導致更大的毀壞。

轟隆隆!

轟隆隆!

灰煙滾滾,塵土飛揚!

這棟三層的木制小樓,在這頃刻間便塌了!

塌了!

樓只有三層,且是木制的,沒有人因此死亡,可受傷就少不了了。廢墟之上,有些人裸露著身體哭喊哀嚎,有些人嚇的上竄下跳,有些人惘然無措、胯下濕了一片。

生死之際,丑態畢露,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而這筆帳,毫無疑問都要記在逍遙樓身上,這對此樓的聲譽,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這正是許一世想要的結果,這種逼良為娼的地方,還是毀了好。

煙塵之外,許一世攜著許寧兒憑風而立,以廢墟做背景,說不出的瀟灑俊逸。

面對不遠處曹威猛陰狠的目光,許一世陰沉著臉開口道:“爾等豬狗不如的腌臜爛貨也配講理?世上哪有那么多理可講,有些事情爾等做了,就活該被千刀萬剮!還想講理,你以為理是人人都有資格去講的?”

“你這是找死!”

曹威猛一聲怒吼,體內元氣席卷而出,在手中凝成一把幾丈長的大刀,一步躍出,朝許一世當頭砍下。

狂風呼嘯,那是此刀激起的勁氣;碎石飛舞,那是此刀稍放的威勢!

圍觀之人皆情不自禁的驚呼,這一刀,實在是太強了!刀下那一對男女,看上去如此孱弱,如何能禁的住如此一刀?

在眾人的一片驚呼中,這一刀猛然斬落,然后……

然后沒有然后了!

許一世輕輕一踏地面,帶著許寧兒高高躍起,只一腳,便將曹威猛踩入地底,砸出一個碩大的坑。

而后,他在坑邊慢慢蹲下,沖著曹威猛笑了笑道:“誰在找死?”

曹威猛剛想說話,幾口鮮血涌入喉嚨,堵住了他的嘴巴!

許一世跳入坑中,一腳踩向曹威猛的胸口,鮮血頓時從他口中噴涌而出:“問你話呢,誰在找死?”

曹威猛艱難的張開口,卻只有鮮血不斷涌出,根本說不出半個字,縱有千百句求饒的話,卻也只能憋在心里。

此情此景,讓他想到了之前他審訊過的一個偷了東西的下人。

那一次,他把那人綁在柱子上不住的鞭打,然后問他說不說。幾個時辰后,下人已被打的奄奄一息,他再次問出了那個問題——你說不說?

下人突然就嚎啕大哭了起來:“你倒是問啊!”

如今自己的處境,跟那個下人何其相似。

這位公子,你一直在問我誰在找死,我很想說是我在找死,可你倒是抬起你的腳給我個開口說話的機會啊!

胸口的力道漸漸加重,仿佛下一刻就要踩爆自己的胸膛,曹威猛閉上了眼睛,認命了。

早知如此,開始時再穩當些就好了,這公子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誰料竟如此威猛,而自己名叫曹威猛,卻如此弱小。

可憐自己才七歲的兒子,這么小就要沒了爹;可憐自己七十歲的老母,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可憐自己家中美艷的老婆,呸!這女人才不可憐!天天嫌棄自己長的矮,她巴不得自己死了好改嫁呢!

罷了罷了,命數如此,怪得了誰,今生就到這兒吧,下輩子一定要起個好名字,就叫曹穩健!

“腳下留人!”

正當曹威猛準備赴身黃泉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他驚喜的睜開了眼睛,是老板!老板來了,她神通廣大、無所不能,一定能救下自己!

許一世循聲看去,只見一宮裝美人正著急的趕來。

她有著海棠春睡般的臉龐、芙蓉初放般的身子,眉若青黛,眼波清靈,一顰一笑都有無窮的韻味,一舉一動都有著勾魂奪魄的魔力。

許一世看看許寧兒,又看看這位宮裝美人,二人都是絕色,卻又美的迥然相異,讓他不禁感慨:

這逍遙城,如此的人杰地靈嗎,竟能同時孕育出這兩個千嬌百媚的美人。

“妾身柳思思,見過公子!”美人行禮道。

遠看國色天香,近看更是儀態萬方!

許一世卻不為所動,腳還是在曹威猛胸口上踩著,冷酷道:“給我理由!”

柳思思拿出一張文書,道:“第一,逍遙樓乃是城主府批準的正規場所,所有經營活動都合法合理合情!這是城主府出具的文書,公子請看!”

“第二,逍遙樓的姑娘,全都是自愿來此,去留也都隨意,不是公子以為的那種逼良為娼的罪惡之地!公子所不信,可以挨個去問。”

“第三……”柳思思又拿出一張紙,指著許寧兒道:“這位姑娘是逍遙樓用真金白銀買來的,足足花了三千兩,有字據為證。買來之時我們并不知她是自由之人。當然,她有可能是被拐來的或被騙來的,但這一切與我們無關,不當算到逍遙樓頭上!”

“第四,買來她之后我們并沒有對她做什么過分的事兒,也許她覺得自己受欺負了,但這欺負也不過是餓了幾餐、罵了幾句而已,她并未受到毆打、凌辱!”

“這位姑娘我說的對嗎?”

許寧兒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他們才不是只罵了幾句,他們罵了無數句,罵的可難聽了!”

柳思思輕笑了起來,好單純的小姑娘,倒是幫了自己的大忙。

“公子,你聽到了,你還覺得逍遙樓罪無可恕、你腳下的人非死不可嗎?你要理由,這些理由夠嗎?”

“理由是夠了,可我就是覺得不爽!”

許一世往曹威猛丹田處一踏,廢去了他的修為,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是對他的一點懲戒!”

“你可以說我囂張跋扈,也隨時可以對我報復,但別說我冤枉好人了!我不信他有多無辜!”

許一世走到許寧兒身邊,拉住她的胳膊,道:“人我領走了,你有沒有意見?”

柳思思躬身,“妾身不敢!”

“塌掉的樓用不用我賠?”

“公子您說笑了!”

許一世呵呵一笑,扔過一瓶聚氣丹,“拿著吧!公子我不占你們便宜,這瓶丹藥足夠贖身費和你這樓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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