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曜急忙道：“都說了這事情我不答應！”

容譽側目看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略帶幾分嘲諷，他一言不發，拂袖離去。

顧曜被氣得不行，顧丹卿急忙拉住他的手：“不用擔心，沒事。”

顧曜道：“丹卿啊，你說你這性子究竟像誰？是不是天塌下來，你也能從容不迫地說一聲沒事。”

顧丹卿淡然地點了下頭。

無憂急忙上前扶住顧曜：“掌門，別著急，別著急，可別急壞了身子。”

戒律長老冷哼一聲：“是啊，急什么，你又不是只有顧丹卿一個女兒。”

這話說的，可不就是顧丹卿去黑角域，是死是活無所謂嗎？

顧曜險些暈倒。

容塵冷眼看著他們，在顧曜怨恨的目光注視下，他對顧丹卿道：“出來，我有話對你說。”

顧丹卿道：“我們，有什么好說的？”

容塵眉頭微挑，冷冷地重復道：“出來。”

說罷，不管顧丹卿答不答應，他便轉身往外走。

顧丹卿眸光微斂，邁開步子跟在容塵身后。

江瑾遙尋思著，最后還是悄悄跟了上去。

離了金鳳殿，兩人一前一后去到商陽門后山的竹林，容塵屏退了所有弟子，此時周圍就只有他們二人，以及悄無聲息躲在不遠處假山后的江瑾遙。

容塵站定后，往顧丹卿身后看了幾眼，最后譏笑了一聲：“你這徒弟，倒真是關心你，他怕我欺負你？”

顧丹卿猜不出容塵喊她過來是為什么，但江瑾遙一直悄悄跟在他們身后，她和容塵都是知道的。

“你認為，你能欺負我什么？”

容塵微微揚起下頜，冰霜般的臉總算裂開一絲笑意。

顧丹卿不解地看著他。

似是察覺到顧丹卿疑惑的目光，他的笑意瞬間斂了去：“如果，你現在求我，或許，這一次你可以逃過一劫。”

居然就這么開門見山？倒比他父親容譽要直接許多。

顧丹卿道：“你就這么希望我求你？”

容塵瞇了瞇眸子，語氣清冷到不夾雜一絲情緒：“想看你低眉順眼是什么樣子。”

顧丹卿冷笑：“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酉時末，芙蓉城門見。”

話音落下，顧丹卿便轉身離開。

容塵的聲音在背后響起：“你當真不考慮求我？你應該清楚，此行十之八九有去無回。”

有去無回？

她顧丹卿的命運，什么時候掌握在了別人的手里？簡直可笑。

她不搭理容塵，腳步不停地往前走。

在路過假山時，那抹頎長的身影急忙隱去了另一個方向。

顧丹卿忍不住勾了嘴角，頓住腳步，淡淡地笑了笑：“出來吧。”

江瑾遙身影僵了僵，在原地杵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他的臉色有些窘，像個做壞事被抓了正著的孩子似的。

“那個……我……路過……”

顧丹卿靜靜地看著他，也不戳穿他。

江瑾遙扛不住她洞悉一切的目光，最后只能抿了抿唇，問她：“你什么時候發現的？”

顧丹卿不由得笑了笑，往清雨軒走去，邊走邊說：“從一開始就發現了。”

江瑾遙大步走在她身邊，猶豫著說：“那……如果我說，你別去，你會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