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上次說要拿證據給我看,后來她沒找我,我也懶得去自討沒趣,這樣倒是暫時又相安無事。
馨雅不說完全相信我了,但至少是不提那些事了。對于雯雯肚子里的孩子,馨雅甚至底下勸我說,事已至此,也不要急于去掰斥孩子是誰的了,先讓雯雯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來,雯雯這女孩其實挺好的。
馨雅準備去說服雯雯讓我做孩子的干爹。
“干爹”的事,我沒有急于表態,趁著心情還不錯我一連下去了兩次。老鬼除了八卦李混混又在興風作浪什么的傳聞,也沒有什么新鮮的。
但是,依然還是沒有妻子的消息,更郁悶的是曉萌好像徹底蒸發了。曉萌好不容易逐步取得孟婆的信任眼看著曙光就在眼前了,可是曉萌的失蹤,我尋找妻子亡魂的路又走進了死胡同。
略感欣慰的是,這兩次下去找妻子回來,沒再發生那種坑爹的怪事情,門口的攝像頭也沒有留下我深夜外出的記錄。
但桂梅的情緒最近似乎一落千丈,像變了個人似的,整天沒精打采的,經常帶著個熊貓眼圈上班。她見到我的時候總是努力在展現笑容,看得出來笑得有些苦澀。
我不太好去招惹桂梅,就示意馨雅多關心關心,她們都是女的,說起話來更方便一些。
“桂梅好像真的遇到一些麻煩。”
吃晚飯的時候,馨雅跟我講到關于桂梅的事情。
我問馨雅桂梅遇到什么麻煩,馨雅說,最近有人老是纏著桂梅,弄得她休息不好,威脅她去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
“怎么會有這種事情?那個人是誰,我去找他談,都什么時代了,難道還想強搶民女不成?”
“我問她是不是有人在追她,桂梅說不是,我說那你就報警吧,桂梅搖搖頭不語。”
我說,如果有人欺負她,讓她千萬別一味地忍讓,越表現得軟弱,對方可能就越是得寸進尺。
“具體是什么麻煩,桂梅沒說嗎?”我還是沒太明白具體因為什么事情。
馨雅說她問了,桂梅不肯說,還說這事別人誰也幫不了她,還得靠自己解決。
“不過,”馨雅瞟了我一眼,鬼魅地笑:“你說你這個人,沒見哪兒與眾不同,怎么那么有女人緣啊,你不是專修過勾搭女孩子的秘籍吧?”
我傻傻地愣在那兒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心想,馨雅你究竟怎么回事啊,因為桂梅自我犧牲為我作偽證,你懷疑我跟桂梅私底下有一腿氣得搬回去住了,這才搬回來幾天卻像沒事兒人一樣的開起了這樣的玩笑。
“這玩笑開大了哈。”認定馨雅確實是在開一個輕松的玩笑而已,男人的虛榮心難免不會蕩漾一心池的得意。
“你想想,一個雯雯算是被你毀了,公司還有幾個女孩也是對你印象也是不錯的,現在這個桂梅,來的時間最短,好像已經陷入你這坨爛泥里了。”
“你究竟是在夸我還是罵我?桂梅一個小孩子,我做她叔叔都要拐個彎,怎么可能對我有想法?”桂梅的一系列舉動,我當然心里有數,所以我才能回避就回避。
馨雅又神秘地笑,說:“我是女人,女人之間的嫉妒心理,我比你更清楚。”
我心想,我還以為你把自己忘了呢。
“得得,別胡說八道,我又不是什么高富帥,至于嗎?”我笑著轉移話題:“既然桂梅遇到麻煩,還是看看我們能怎么幫幫她吧?”
“心疼了?”
我假裝生氣,撂下碗和筷子:“不吃了,不吃了。”
馨雅哈哈大笑兩聲,才回到正題:“我想找個周末叫她來家里吃飯,你也跟她聊聊。”
馨雅這究竟是唱的哪一曲?
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轉變?
是確實相信了我跟桂梅之間的清白,還是根本就想不起來她曾經對我和桂梅關系的深度懷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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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有些巧合,總讓人懷疑是不是早就布好的局。
馨雅說要邀請桂梅到家里吃飯的話音似乎還沒落,桂梅在周一上班的時候就問我,她能不能找時間去我住的地方看看。如果不是馨雅有這個計劃,我也許會婉轉地拒絕,現在顯然沒有這個必要了。
“當然可以,馨雅沒跟你說過周末準備叫你去我那兒吃飯嗎?”
“是嗎?”桂梅的驚是真的,但臉上看不出喜來,近來那種陰郁的表情跟糊在臉上一樣下不來。
“怎么,不高興呀?”我故意逗她。
桂梅抿了抿嘴說:“沒有。”笑得太過勉強。
周末桂梅到我那兒的時候,馨雅在廚房做飯,照樣“嫌我礙事”把我支到沙發上看電視。
我不想跟桂梅兩個人在那兒單獨看電視,就對桂梅說:“你去幫馨雅姐做飯吧。”
桂梅還沒表態,正好端菜出來聽到我說話的馨雅搶先說:“不用,我一個人夠了,馬上就好了。”
“那我就參觀一下你的房子吧。”桂梅借坡下驢。
匆匆在一樓掃了一圈,似乎并沒表現出多大興趣,問:“樓梯在那兒?”
桂梅是那晚我喝多了送我回家來過我這里,但當晚我意識模糊,記不得桂梅在我家里看了哪些地方。
我領著桂梅上到二樓,正在猶豫要不要參觀我跟妻子以前住的主臥的時候,桂梅卻徑直走向書房,定神地看著門上掛著的那把木劍。
“喜歡啊?”我說話的同時,已經推開了書房的門。
書房里并沒有書柜,沒有寫字臺,沒有電腦,只有一張單人床和祭祀妻子的擺設。我本擔心桂梅一個小女孩,看到這樣的場景會心生疑懼。
桂梅熟視無睹,完全一副見過大風大浪的淡然。
“這是......”我想還是給她簡單介紹一下,至少應該告訴她長條幾上靠墻擺著的是我妻子的遺像。但是我的話剛出口,桂梅就打斷我說:“我可以玩一會兒那把劍嗎?”
這樣簡單的一個要求,自然不能拒絕,心想著桂梅是不是練過武術。
但我的這個猜想很快就被桂梅那很不熟練也很不專業的動作否定了。
“你們兩個干嘛去了,洗手吃飯了。”馨雅在樓下叫我們。
馨雅看到桂梅比劃著那把木劍下樓,還跟她開玩笑:“男孩子才喜歡舞刀弄槍的,你個女孩子怎么也喜歡玩這個?”
桂梅只是笑笑不語,繼續假模假樣地比劃著。
我從廚房洗完手出來,桂梅的手上已經不見了那把木劍,并已從廁所洗完手坐在了餐桌邊,情緒似乎好轉了不少。
馨雅時不時勸桂梅多吃菜,我則想著馨雅說的桂梅遇到的麻煩,想著怎么開口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