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偉軒坐在桌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方荻。
“方少,困了不,我送你回家。”方荻已經來了快五個小時了,這都深夜了。林汝佳肯定在家里等著呢。
“嗯呼,回家,,我得回家。”
方荻喝多了酒,燒的難受,大喇喇的癱在沙發上。
都醉成這樣了,還能記得讓安妮離開,自己要回家,好吧,胡偉軒也是佩服的。
“回家。”胡偉軒無奈“我帶你回家!一身的酒臭,看你不被佳佳扔出來。”他認命的架起方荻的胳膊。
“她,才不管我。”方荻大舌頭。
胡偉軒沒有回答他。
喝醉的人比清醒的人要重,所以他們走的步履維艱。胡偉軒相比于一般的男子身材要偏瘦一些,是那種骨感的瘦。
侍應想要來搭一把,胡偉軒抬手拒絕,倆人跌跌撞撞的上了電梯。
“李公子,你可別說回國就是為了這位。”兩人上了電梯之后,隔壁包間的門就開了。走出來的兩個人,都很熟悉。
是艾瑞和李航。
李航曖昧不清的笑了笑“我從沒有否認過”。
“這要是讓程寧寧知道,那豈不是要把天給掀了。”艾瑞想想就好笑。
李航也覺得有些麻煩“那個小屁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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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
胡偉軒成功的把方荻帶回家。
按了半天門鈴,屋里的人才給開門。
“方夫人忙什么呢,這么半天才開門~”一見面就話里帶刺,林汝佳已經習慣了。
胡偉軒的性格帶著痞氣,外表看上去和小混混就沒什么不同,就是那種半夜三更會和別人約架,不拿刀拿槍拿的是書本卷成筒用膠帶纏上做的棍子的混混兒。
比不良少年過分一點兒,比動不動就殺人的黑社會不嚇人一點兒。
“扶他進來吧。”林汝佳不多解釋,把門開得更大一點,好讓兩人進門。
方荻身上的酒氣熏得她胃里又是一陣翻滾,已經這么脆弱了嗎。壓下難受,去準備了兩杯蜂蜜水“你也喝點吧。”
胡偉軒把方荻放在沙發上,不客氣的接過杯子,喝掉。
“你能幫我把他扶進屋里嗎,我搞不動他。”
這樣的一句話一說出來,讓胡偉軒震驚。林汝佳竟然開口說,讓他幫忙?活久見系列?
“呦?方夫人還會有求于我吶?不過我還有事兒要忙,可幫不了你了。”
胡偉軒說完便離開了別墅。
什么事兒忙的連一個扶人的時間都沒有,只是他不想幫忙罷了。林汝佳想。
沒想到第一次開口求人,就失敗了呢。
笑。
林汝佳看著爛醉成泥的方荻犯了愁,她比方荻矮了十二厘米。體重差了二十公斤,以她現在的身體情況來講,帶他上樓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拖著疲憊的身子進了洗漱間,接了一盆熱水出來,給方荻細心地擦著臉和脖子。方荻睡得很死,或者說醉的很嚴重。她慢慢貼近方狄的臉。
“老婆,親一口!”方荻厚著臉皮蹭過來。
林汝佳嫌棄“滾開。”
“老婆,嗝~”方荻可憐兮兮的,然后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
林汝佳炸毛“去死,臭死了!”
“腦婆,腦婆~”
“去死,去死!”
恍惚間又陷入回憶,可能是她老了吧,總是想去過去的事情。
收拾好水盆和毛巾,她又去房間抱了一床新被子,給方荻蓋上。離去,關燈。
最后一刻對著沙發上的人無聲的說了一句,晚安。
已經睡著的人在黑夜慢慢睜開眼睛,看著樓上房門下滲出的光。
佳佳,我們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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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打在身上,林汝佳睜開眼,自己已經睡在了方荻的懷抱中。
“早安。”一個吻落在額頭。林汝佳回笑“早。”
“我準備了早飯在桌上,你記得吃。”方荻溫柔的說。
這意思是他不陪她吃飯了嗎?
“嗯。”她怎么會開口問呢,她又不在乎。
方荻理了理她的發絲“起床吧,趁熱。”
說完自己下床去了廁所。
“叮叮。”方荻手機屏閃了兩下,林汝佳目光剛好瞥過“我先來了哦,等你!——艾瑞”
方荻很喜歡看林汝佳的手機,喜歡到什么程度呢,兩人在一起的大部分時間里,林汝佳的手機都是在方荻手里的。
當然,那是結婚前。
相反,林汝佳很少看方荻的手機,不是她信任他,是她承受不來發現什么貓膩的結果。
林汝佳又縮回被窩,閉上眼睛讓自己不去往深里想。他愛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方荻出來,從衣柜拿了件衣服“別睡了老婆,再睡成豬了。”
林汝佳噗嗤一笑“好了,我就再躺一會兒。”
“嗯,吃完飯再休息也一樣。”方荻提醒,按亮手機屏幕看到消息“那我就先走了。”
林汝佳點頭“拜拜。”
林汝佳在家的時候方荻很少自己出門,除非是林汝佳不想出去,或者有什么必須要他去的事情。因為別的女人離開自己,這還是第一次。
艾瑞,明明很可以的去回避想這件事了,可是腦子里就是會不停的提醒她。艾瑞,艾瑞,方荻為了艾瑞走了。
重重的一拳砸落在床上,她希望以這樣的方式打斷自己腦子里回蕩的那個人,一拳下去彈性很好的席夢思床墊立刻反彈。
她心里默念著一首歌的歌詞,竭盡全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坐起身把散著的頭發用手腕上的編繩隨意扎起,白皙的雙腳踩在地毯上,潔白的長絨,每次保潔阿姨都嫌棄麻煩,林汝佳好脾氣的會說句麻煩了,方荻只說給你的價錢足夠你好好打掃地毯了。
睡衣裙擺隨著主人的起身散落下來遮蓋住膝蓋,拉開窗簾是大大的落地窗,林汝佳喜歡,方荻就把全屋的玻璃全換成了落地窗。
陽光暖洋洋的,照的她很舒服,可她也知道,這陽光不止打在自己身上。只不過是多是少而已。
她林汝佳活到現在,被人羨慕,被人嫉妒。
擺在明面上的永遠在變,別人羨慕她家世好,會投胎,有錢有權,嫁了個富三代,住別墅,開豪車,用的牙簽都是鑲鉆的(一種形容,林汝佳從不剔牙),婆家的公司都是她握在手里。
別人鄙視她,逼死未婚夫的爺爺,手段高明剛嫁進家門就為自己謀家產,丈夫在外養了一堆小三小四,而她,卻沒辦法。一次又一次的從別人的床上把自己的老公帶走,究竟是寬容大度還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