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姜禾從書包的夾層里，拿出手機來，看著手機上的壁紙，嘴角揚起一抹笑。

“所以……你現在……”江也有點兒不敢說后面的話，生怕自己這個大老粗，一不小心說錯話，影響了小丫頭的心情：“是……？”

姜禾聳了聳肩膀，很自然地沖江也笑了笑：“跟他們一起住。”

雖然小丫頭現在看上去笑得挺開心的，但不知道為什么，江也總覺得，她那個笑容里，藏了數不清的委屈和無奈。

“開心嗎？”

江也沒有猶豫，想都沒想，接著姜禾的話題脫口而出。

如果和那些從未有過多少聯系的人忽然之間一下子要接受各種關系各種事情，這種感受，換成是誰，都會不開心吧。

姜禾不是他，他也知道，自己也算是個即將成年的人了，而且還是個漢子，完全有能力做自己現在做的事情，但姜禾不一樣。

“還……可以吧。”

姜禾認真地想了想，好像在這個家里，除了李繼云總是會和父親張建生偶爾吵吵架以外，弟弟張旭對自己也挺好的。

好像沒有自己來時想象的那么糟糕。

江也等姜禾說完，沒著急回答，放下踩在臺階上的腳，從右手邊拿起書包，挎在肩膀上，站起來。

姜禾隨著江也起身的動作看過去，還沒抬起頭，就有一雙手落在自己腦袋上，很溫柔地揉了揉：“開心點兒。”

姜禾抬起頭看過去，只見眼前的少年背著黑色的書包，痞帥痞帥的頂著背后的月色和星空，朝自己說話。

‘開心點兒。’

“謝謝。”

姜禾終于又笑了，但后知后覺才想起來，江也剛才摸自己腦袋里，原本白皙的臉頰，一下子燒了起來。

“走吧，送你回去。”

江也看了一下手機時間，雖然距離天黑還有一段時間，但姜禾也是個女孩子，周圍人煙稀少的，不安全。

“啊——”姜禾一下子又愣住了，不是要各回各家嗎？怎么又要送自己回去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前面的江也喊她快點跟上：“走了。”

姜禾想抬腳跟上去，想起來自己的書包還沒拿，又趕忙有些暈忽忽的回頭去拿自己的書包：“等我一下，馬上！”

兩個人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江也走在前面，姜禾低著頭跟在后面。

“你家在哪兒？”

姜禾沒回答，她正在想等下回到家里，是不是一家人都在等她吃晚飯，這是她第一次晚歸，還沒有想好理由解釋。

“啊。”姜禾正往前走著，撞到了一個堅實的胸膛，疑惑又委屈的她抬頭，就看見江也一臉無奈地距離自己僅有五公分的距離看著她。

“你怎么不走了？”

江也微微蹙眉，往四下里看了一圈兒：“你一直都是這樣走？”

姜禾不太明白，但好像又很明白一樣，點了點頭。

真敢。

這姑娘走路，都不帶抬頭看一眼前面的路況的。

是真的不怕，哪一天突然前面一個水坑掉進去。

“滑冰，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