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顧念慈跟高二八班那個吳越有事兒。”

“什么什么？不是傳她和周意嗎？”

“你們還不知道啊？吳越給顧念慈拿錢，被他媽抓個正著。當場就是一耳光。”

“不會吧。顧念慈平時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也不像那種人呀。”

“唉，人不可貌相啊。”

……

小賣部旁邊有個方便學生的熱水機器，天氣冷了，很多學生過來泡面、沖奶茶或者是灌熱水袋。顧念慈怕冷，抱著一個熱水袋在排隊，冷著眼在走神。

反倒是剛才嚼舌根的那幾個女生見到她之后都埋下了頭，然后快步走過。

八卦都是喜新厭舊的，一旦有其他新鮮的事情來了，這事兒就過去了。

卓野最近都不來學校了，沒有學籍的他，根本不用考試。而且聽周意說，卓野的干爹董成水，從監獄里放出來了。

朗朗的讀書聲很雜很雜，顧念慈過了一遍這學期的所有的文言文必背篇目后，又翻出了一張英語卷子。

天氣是真的冷，冷到骨頭痛，顧念慈把暖水袋放在膝蓋上，才一節課過去，暖水袋就逐漸涼了，沒什么暖意。

“顧念慈有人找。”一個班上不怎么熟的男生在顧念慈的桌面上敲了兩下，顧念慈抬頭，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站在門外的吳越。

顧念慈蹙了一下眉，快步出去，“什么事？”

“我媽……我是來替我媽道歉的，很對不起。她那人就那樣。”吳越也覺得難為情，耷拉著頭，將手里提的奶茶給遞上去。

“沒事。不用了。”反正以后也不會再有什么瓜葛。

“奶茶你拿著。”

“謝謝，但是別人會誤會。”顧念慈微微笑，然后說，“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先進去了。”

“好。”

顧念慈頭也不回的走了，吳越提著奶茶往回走，狹窄的走廊上熙熙攘攘，又各種各樣的目光，但各種各樣的目光都好像在說:別自作多情了，你和她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有些人，有些事，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

陳小婭笑嘻嘻的湊過來，“念慈，你桃花好多喲。”

顧念慈曲起細長的手指，在她頭頂敲了一下，“響什么呢！他是找我代寫作業的人。”

“哦。”穿著淺綠色面包服的陳小婭看起來圓滾滾的，但勝在一張臉小，看起來可可愛愛，她小聲的嘟噥，“卓野可真是好福氣，整天連影子都見不到，卻哄得我家念慈對他死心塌地。自己就可以為他手刃情敵。”

“小婭，我看你最近是作業不夠多了。”顧念慈無奈的搖頭。

顧念慈回到寢室就把手機開機，害怕萬一卓野打電話。手機還是卓野的，背面鑲了一只兔子。顧念慈已經不準備再接代寫作業的單了，群也退了，想著把手機還給卓野，但最近都沒見到他人。他好像突然變得很忙，剛開始他讓陳一沉來送牛奶，后來變成了直接在她座位邊放了一箱。

小桌子支棱在床上，上面鋪滿了雜七雜八的卷子和輔導書，臺燈夾在桌子的邊緣，橘黃色的暖光灑下來，在周圍劃出一個圈兒。顧念慈常年穩居第一，除了天賦，更是異于常人的努力。

熄了屏的手機在不大的桌面上占了一席之地，只是到凌晨12點它都沒有亮過。陳小婭和余閩已經睡下了，顧念慈輕手輕腳也準備睡了，而在折好小桌子的同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顧念慈嚇了一跳，生怕把她們吵醒了，當即掛斷，讓你又到走廊上去，給他打回去。

“喂——”顧念慈穿著睡衣，風吹得她鼻尖都紅了，但是對方是卓野，她又覺得其實也不是這么冷。

“念慈。”

“嗯。”

“念慈……”

“嗯，我在呢。”顧念慈笑了一聲，抬眸看見月亮在霧藍霧藍的云團里明明滅滅。

“其實……我不缺皮帶的。”卓野今晚喝了酒，不然也不會在這個點給顧念慈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