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放國慶還有下午兩節課的時間。

顧念慈突然想到自己的校服還在卓野那里，特意去找他拿。

顧念慈剛要踏進高二教學樓的樓梯口，就在拐角遇到了周意。

“找卓野？”

顧念慈點頭。

“那你跟我一起上去吧。”

“你讓他把我校服給我帶下來吧，我就不上去了。我在體育館后面等他。”顧念慈說。

教學樓人來人往，顧念慈手指摩挲著口袋里那根紅繩。最近班上流行自己編紅繩，說什么可以套住自己喜歡的人。

顧念慈不好意思明目張膽的編，晚上睡覺偷偷摸摸的在被窩里打著手電筒編了一根。

“顧念慈。”卓野大跨步走過來，反手擰著校服，將它搭在身上，鳳眸的眼尾上挑，周身籠罩著一種懶懶散散的平和。

“都知道主動來找我了，有進步。”

“校服再不換就換不了了。”顧念慈的語氣略顯無奈。

卓野尷尬一笑，低聲道，“現在也換不了了。”

“嗯？”

顧念慈接過一看，內紗上寫著“卓野”兩個大字，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

“我不是故意的。”卓野小心翼翼的側頭去看顧念慈。

顧念慈嘆了口氣，“沒事，我拿去裁縫店改一改尺寸就是了。”

“你怎么這么平靜？”

“那我該做出什么反應？”顧念慈蹙眉沉思，“家暴你？”

顧念慈說完，整個人一激靈，自己到底在胡說什么！

“哈哈哈。”爽朗的笑聲傳來，卓野兩道長眉飛揚，樂得露出一口炫目的白牙。

卓野握住顧念慈的手腕，然后半強迫的把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鳳眸里水光瀲滟，“求家暴。”

“卓野。”顧念慈一臉認真，“你好騷啊。”

顧念慈說完，抱著校服撒腿就跑。

只是突然，校服的一角被月季莖桿上的刺給勾住了。顧念慈往前跑，那兩支月季也跟著被往前帶，掉落了一些花瓣。

顧念慈停下來去弄衣角。

“膽兒倒是越來越大了。”卓野上前，“我來，別扎你手。”

顧念慈退開兩步，看著卓野弄。

那一籠月季長勢很好，郁郁蔥蔥，被葉子裁剪過的細碎陽光撒在卓野頭頂，有一層毛茸茸的光暈。他半彎腰，好看的側臉在花影里若隱若現。

一個人的時候無所謂，可兩個人的時候被另一方疼愛的感覺真的很好。

顧念慈覺得心中像是有冰雪消融過后的春水潺潺，潤澤了萬物。

“卓野，我有東西要給你。”

“什么？”

顧念慈去握住他的手背，一根紅線編織的手鏈躺進卓野的掌心。

“給我的？”

“不然呢？”顧念慈說完又覺得有點擔憂，“男孩子戴這個是不是有點娘？”

“娘個屁！”卓野否決了顧念慈的說法。雙唇并攏，微撅，珍重其實的吻在上面。

顧念慈覺得自己的心跳又加快了一點。

顧念慈抱著校服，人還沒進教室就被班主任陳敏給截去了辦公室。

“老師找我有什么事嗎？”

“念慈啊，聽說你最近跟高二的周意走得很近？”

“認識，普通朋友。”顧念慈心下了然，陳敏肯定是在哪里聽見了風聲，誤會了她和周意的關系。

“那就好那就好。”，陳敏松了一口氣，見顧念慈語氣篤定，也沒再多想。

陳敏又囑咐了顧念慈一些關于學習方面的事情。她對顧念慈很上心，顧念慈這個中考狀元是校方花了很多心思才留下來的好苗子，都希望她能在三年后后去沖一沖華大。

“老師，其實談戀愛也并不影響學習。”顧念慈沒由來的回了一句。

語氣很平，也不像頂嘴。

“影不影響不是由你們的主觀臆斷的，老師教了這么多屆學生，我最清楚。”

顧念慈噤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