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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望觀樓

“老板這個,這個,還有那個,統統都給我來一份!”

小星揮金如土的說道,她邊吃邊亂逛著,看到新奇的玩意或美味的小吃都忍不住都來了一份。

錢是好個東西,也是易主玩意。不一會兒,她就把霍去病給她的一袋子錢全給花完了,一分也不剩。

“哎呀!錢怎么就沒了?小星好像也沒吃多少也沒買什么啊!”

小星瞧著她手上拎著大包小袋,再摸摸著她自己的三分飽肚子訴苦道。

盡管兜里沒錢,但絲毫沒有削減小星的繼續瞎晃蕩的玩心。也是,她怎么抵抗住這里的帶給她的誘惑呢?要是她真的意志堅定,她或許就不會來到西漢了吧!

“哇,這不是情人梅嘛?小星的最愛,這……怎么也有賣?”

小星先是欣喜若狂,緊接著就按耐不住她自己,精心挑選出一顆碩大的情人梅,而后著目不轉睛的觀察它,研究它,看著它……

“姑娘,您就差點親上它了,這讓小的還怎么賣出去?。 ?

老板見小星衣著光鮮,手上領著大包小包,就認為她就是個有錢的主,說話也客客氣氣的,即使是小星這舉動惹惱了他,他也沒有半點不敬之意,反而是以幽默的語氣提點她。

“小星沒有,小星這——這不是在看看您家的情人梅甜不甜,以及新鮮與否嘛!”

小星連忙反駁道。

“您這——這也瞧著忒仔細了吧!小店這干果個個都忒甜,您要不信,給您嘗一個得了。”

小星一聽可以免費嘗一個,樂得二話不說就把它塞進嘴里。這一咀嚼的過程可真讓人難忘,甚至可以說流連忘返,故此她的思鄉之情油然而生。

“老板,小星方才吃太快,還沒來的急細細品味一番,您能再多給我來一顆嗎?小星保證向您保證,這次小星定會細細品嘗。”

小星笑不攏嘴的說道。

“小姑娘,您要細細品嘗也未嘗不可,您只要從小店買上一袋,回家自個細細品嘗!”

老板一點也不含糊的說道。

“小星何嘗不想呢?只是——只是小星沒錢罷了?!?

在說沒錢兩字時小星的聲音壓的特別低,幾乎是耳語。人??!沒錢連最基本的底氣都沒了。

“沒錢?沒錢哪涼快哪待去!”

老板氣得七竅生煙,一想到自個好生好氣的招呼主兒是一個沒錢的落魄千金,既浪費了表情又白費了時間,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雷霆之怒,“別妨礙我做生意,走開!”

“小星不是……”

小星欲言又止道。

“姑娘再不走,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你這細皮嫩肉的不知能否受住我這一拳?”

老板奸笑且恐嚇道。

“老板把你店里的果脯統統都給我來一份給這姑娘,我買單!”

他的語氣既霸氣十足又那么耐人尋味,讓小星瞬間心花怒放!

他的聲音小星再熟悉不過了,是小李子,依舊那樣氣宇不凡、風流倜儻且舉世無雙!

“老板,瞧見沒,這是我哥們!”

小星拍著小李子的肩膀有恃無恐的說道,繼而又嘚瑟的的補充道:“小星雖沒錢,但是我的這位朋友多的是錢!”

小李子出現真的是太及時而且出場的方式太帥了,簡直要迷倒萬千少女!

小星看向眼前的人兒,除了感動就是感激,隨后二人相視一笑。

“好嘞,二位客官,這就來!”

老板對我的態度立馬轉了一百八十度。哎!這該死的認錢不認人的社會風氣還真是源遠流長??!

“給,小姑娘!”

老板面帶微笑且哈腰道。

小星接過果脯連忙往嘴里塞上一顆,閉上眼細細品味一番后,便心滿意足評論道:“哇!酸甜可口且回味無窮,簡直太美味了!”

小李子見狀,含笑不語,對他而言,此刻也是他最幸福的時刻。

“給,小李子!你的功勞最大就賞你吃最大的一顆。”

小星拿了一顆烏梅遞給小李子,他開始有點不知所措,而后搖晃著腦袋表示拒絕。

“不——,我不吃——”

還沒等小李子把話說完,小星便將這顆梅子送到他嘴里。

小李子先是酸的眉頭緊縮,然后咀嚼了一會繼續說道:“甜食?!?

“怎么樣?好吃嗎?”

小星充滿期待的說道。

待他細細品味了一番后便補充道:“不過這玩意兒挺酸的,酸甜可口,味道還不錯的?!?

“那是自然,小星萬萬沒想到大漢也有小星最愛吃的果脯,簡直也太棒了吧!”

小星欣喜若狂的拍手叫好道。

“小李子不吃甜食,不過方才是初次吃到梅子,酸中帶甜,味道挺不錯的?!?

“如此說來,小李子還得感謝小星咯!讓小李子嘗到了世上最好吃的零食?!?

小星沒心沒肺的開玩笑道,可小李子完全沒聽出小星這是玩笑之意,而后他便一本正經的跟小星說道:“謝謝你,小星!”

“小星方才只是開玩笑而已,小李子可千萬別當真!”

小星連忙解釋道,而后她便真誠的對小李子說道:“要說謝謝,也是小星要謝謝你啊!這果脯錢是小李子出的,還有也是小李子及時救小星于水深火熱之中?!?

“我們二人不是朋友嗎?朋友之間就不需要客氣?!?

小李子回眸一笑道。

“太帥了吧!莫不是小星心有所屬,意志堅定,怕也抵擋不住小李子這般……”小星靦腆的說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小星這一席話讓小李子很是不自在,于是乎他連忙換了個話題說道:“小星,你這是要上哪去?”

“小李子可知哪里是長安城最高的閣樓?”

小星意味深長的說道。

“最高的閣樓?”

小李子沉思默想了一會兒說道:“除了未央宮西南方向地勢高的亭臺就屬西門的望觀樓了?!?

“那……小星就想去望觀樓?!?

小星表情沉重的答道。

“望觀樓?那里地處偏僻且路途遙遠,小星去哪作甚?”

小李子連忙追問道。

“小星有點想家了,小星知道自己是從高處掉下來的,之后就與小艾完全失去了聯系。

小星想可能身處高處,或——或許能找到一些回家的線索。”

小星往城西的方向望去,眼里倒是多了幾分期許和不安。

“回家?那就是意味著日后再也見不到小星了?!”

小李子惶惶不安道。

“小星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終有一日也是會離開的。

或許……或許小星走了,某人還會放鞭炮慶祝一番呢?”

小星自嘲道,她心里清楚自己只是個過路人,沒有人會在意小星是否來過。

可眼前的小李子聽聞后便悲從中來,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過,他自個也是非常清楚,縱使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但他也不曾想到這天來的如此之快。

最不愿小星離開的有他一個,他何止心有不舍,更多的是悔恨,他恨自個好多話憋在心里不敢對小星明說。

“可……小李子舍不得小星?!?

小李子倒吸了一口氣,含情脈脈看著小星說道。

“額?!”

小星詫異道。

“額……小李子的意思是——是說你們二人既是朋友,朋友要離開了,心中自然是不舍?!?

小李子急忙的辯解道。

“此生能見到小李子已是小星的幸事,小星做夢也不敢想的,咋能成為朋友。

倘若小星真的能回家了,小星定不會忘了大漢還有小李子你這個朋友在這的?!?

小星強顏歡笑道。

小星何嘗不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呢?雖來她與小李子認識的日子屈指可數,可小李子卻屢屢救小星于危難中,木頭也會生出情感,更何況是她呢?

小星也懂察言觀色,她自知此刻的話題明顯讓小李子不悅,于是乎便換了個話題。

“小李子,你家在哪?小星能不能回家還不能下定論呢?日后小星在長安混還得要好好仰仗你這個朋友呢?!毙⌒擎移ばδ樀恼f道。

“李府就在這條街的一直走到街尾,然后右轉二十步就到了?!?

小李子也笑顏逐開道。

“好的,小星記住了,日后可不許嫌小星煩,也不許覺得自個交友不慎哦!”

小星笑容滿面的說道。

“天??!小李子怎么有種要大難臨頭了的感覺!

方才小李子說過話還能不能收回,俗話說交友得謹慎,小李子得回府再思量幾日才是?!?

小李子幽默風趣的說道,小李子于小星而言,絕對是算得上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朋友!

“不——不可以哦!小李子這一輩都是小星的朋友,今當如是,今后如是?!?

“今當如是,今后如是。”

說完,他們二人相視而笑,莫逆于心,若此刻有酒,那定當皆大歡喜。

“對了,小星現今住在何處?”

小李子不由自主的問道。

“小星如今住在霍府?!?

小星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話音剛落,小李子眉頭緊鎖且惘然若失,似乎十分介意她住在霍府這個事實,果不其然,他說的話就立馬證明了小星的想法是對的。

“這——這不合適,你一個姑娘家怎可住在霍府,恐怕…”

小李子欲言又止,而后用父母般慈愛的眼光看向小星,就連說話語氣也婉轉至極,生怕她受到一丁點委屈和傷害。

“流言止于智者,況且小星不在乎別人的流言蜚語?!?

小星義憤填膺的說道。

“如若——若是因為錢的緣故小星大可不必委屈自己,或者——或者小星有什么難言之隱也可直截了當的同小李子說,小李子是很愿意幫小星的?!?

小李子再三勸阻道。

“謝謝你,小李子不必擔心,府上的葉叔對小星很是照顧,還有葉小弟他們也……”

小星脫口而出道,可她很快就注意到旁邊的小李子此刻表情暗淡,失望透頂便說不出話來。

小星何嘗不能察覺到小李子對自己有好感,雖說不上是喜歡,但這這種感覺也只能停留在這。

于是乎,為了日后日后見面不失尷尬,小星表現出對霍去病堅定不移的喜歡,以及住入他府上無悔的態度。

“小星當真的不介意與霍將軍同住一屋檐下?不怕日后的流言蜚語,甚至連自己的名節也……”

小李子繼續憂心忡忡的說道,不過,沒等他把話說完,小星就馬上插話道:“小星不怕!”

小李子依舊百般勸阻,他繼而說道:“你二人視如水火,一言不合,同住一屋檐下定會每日大動干戈,如此怎能安心住下?

況且小李子對小星……不——不不,難道小星真是霍將軍未過門的妻子?”

小李子心神不寧的追問道。

聽了這話,小星差點兒激動的把情人梅的核吞下肚。

“咳——咳——”

小星干咳了好幾下,好在把核吐了出來,稍稍舒緩些后,她立馬啼笑皆非的解釋道:“當日小星如此大言不慚的說這話,實則是為了氣他,怎可當真?”

“小李子也從未當真!”

小李子緊皺的眉頭這時才微微的舒展了些,他知道這只是小星的搪塞之言,不過他還是存在僥幸心理,欺騙自己,進而深信不疑。

“匈奴未滅,何以家為!這是他說的,試問這樣的一個胸有大志的人怎會在意兒女之情?

呵呵,所以就算真動了心,恐怕也會落的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田地吧!”小星自我嘲笑道。

機智敏銳的小李子秒懂小星的言外之意。同是天涯淪落人,他對這種感覺再熟悉不過,屆時,他加深了對小星的好感,因為為他知道自始自終自欺欺人的不止他一個。

“到了,從這邊上去一直上去就處在最高處了,剩下的路……小李子就不陪小星了。”

小李子思緒萬千的說道。

“嗯,無論如何都得謝謝小李子?!毙⌒歉屑げ槐M的說道。

說完,小星看看了不遠的高樓,然后又看了看小李子,隨后才轉過身去踏上樓梯,沒有回頭。

小李子沒有離去,而是默默的注視著小星的背影,輕聲的默念道:“小星,我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開始喜歡上了你,可明知你心有所屬,就讓小李子以友人的身份,就像這樣,安安靜靜的伴你左右,默默的守護著你?!?

“小艾——

小艾——

小艾——

小艾你能聽見到嗎?小星想家了,小星說想——家——啦!”

小星吶喊道,五秒、十秒、一分鐘……也沒有回應,喊破嗓門的小星最后心如死灰的坐在圍欄上,身體靠著柱子,雙腳時不時有氣無力的來回晃蕩著。

樓上的人筋疲力竭,樓下的人坐立不安,小李子是在確定小星沒有回家的情況下才離去的。

樓上的小星是一人在此度過了一個下午。

已到日落時分,小星看著日落,不免心生傷感。日落時,折射出的光暈,一圈一圈的鑲飾著白云,極其美麗!

太陽公公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絲毫也不顧旁邊的只有靠它才能增添一絲色彩的白云。

或許是白云挽留不住太陽,又或許是淘氣的白云要離家出走……

日落之后,小星這才起身準備回家,零食早早就不復存在。

在離霍府百米的轉角處,小星看見了霍去病正迎面走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在他身后跟著一位面貌端莊、皮膚白嫩且微笑時還帶著小梨渦,精致的嘴巴、高挺的鼻梁,兩只雙眼炯炯有神且流露出無限風情的小姐姐。

小星本就心情低落,見如此情景好不痛快,于是乎便眼不見為凈,低著頭大步流星的走著。

小星本無意要挖苦霍去病,更無意要與他大動干戈,怎料天神共怒,小姐姐無意撞到了小星。

“道歉!”

小星心如死灰的說道。

“別理她,小玥!”

霍去病不以為然的說道。

小玥一言不發,只是用她那雙晶瑩剔透且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小星。小姐姐楚楚可憐的樣子連小星看了都好生心疼,她此時的受驚的模樣就像是第二版的林黛玉。

小星看在小玥的份上就此作罷,瞥了老古董一眼就扭頭進府。

“你這——目中無人的妖女!連本將軍你都視之不見,日后還了得。”霍去病不依不饒的說道。

“這可是霍大將軍要小星說的,你可得好好受著?!?

說完,小星立馬停住腳步,她轉過身來,繼而獰笑道:“咦?這不是霍大將軍,霍大將軍果真如傳聞說的速戰速決,這不,不到半日就相中這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小姐姐,真是艷福不淺??!”

“莫要用這般陰陽怪氣地口氣同本將軍說話!”

霍去病的語氣冰冷的說道,再加上這視如敝屐的態度,正中小星之意,于是乎更加窮追猛打。

“小星這可是在夸將軍你呢?你這臭脾氣在小姐姐面前還不收斂點,小心嚇著小姐姐,自己孤獨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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