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的突然舉動,不僅讓對方呆住了,也讓白鬼這邊也懵了神。對方所有埋伏在周圍的人都走了出來,半舉著弓箭圍看著壯漢,像看熱鬧一樣。
美女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壯漢似乎是他們這些第一道防線的小頭目。
怪獸問小孩,“你說你負責保護她?”
小孩點頭,只說了一個字,“對。”
怪獸奇怪地追問,“你確定她需要保護?”
小孩不耐煩地看了怪獸一眼,“因為她暈血。”
小孩的話不只是怪獸聽到,白鬼他們其他人也聽到了,甚至那些死亡街區的人也聽到了。
嗖嗖聲發出,幾支鐵箭劃響空氣,集中扎向了壯漢,有十數根之多。為了讓他出血嚇退美女,壯漢的部下十分地賣力,鮮血滋滋從他身上的鐵箭旁滲出來。
壯漢張開雙臂大吼一聲,美女眼皮一翻,安靜地暈倒下去,怪獸和小孩眼疾手快,也沒能扶住她。
一邊看著在一旁照顧美女忙著掐人中捏手臂的怪獸兩人,壯漢一邊干凈利索地一根根拔出身上扎進去幾公分的鐵箭,一眾小嘍嘍也忙活著拿手堵住出血口。
“把他們帶回去!”壯漢拍飛一名小嘍嘍,指著白鬼他們,“今晚我們要開祭!”
小孩摸向了腰間的手槍,怪獸的手按在了他肩膀上,死亡街區的弓箭頂在了他們的腦袋上。
小弱握緊弓弩要抬起,也讓白鬼按住了,同時周圍其他弓箭也滿上,指著他們每一個人。
所有人都給繳械了,蒙上了黑布,走過了幾個街道,上了一棟樓房,黑布才解開,是一處一百多平方米的空間,四周都沒有窗戶,只有一個門洞通向別處。地上天花板四壁都只有水泥抹面,裸露出一根根大小不一的紅色管子,亂七八糟的涂鴉,掛著一盞煤油燈在墻上照亮四周。
像游樂園鬼屋里面的地下室,又像買了房沒錢裝修的房間。
那些人把白鬼眾人帶到這里就離開了,把他們背靠背負手綁在一起。怪獸破著嗓子喊了一會,也沒有人搭理,直到框子湊著鼻子往四周像狗一樣聞著,說了一句好香,唯一的門口處才走進來幾個人。
那幾個人和剛才白鬼他們所見的人一樣的裝束,扛著一口大鍋進來,鍋里蒸汽騰騰,似乎煮著什么肉,蒸汽帶著肉香彌漫在房間四處。
在距離白鬼他們十多米遠的地方放下鍋后,那些人又忙活著生火,攪動著鍋里的肉。
怪獸問那些人,想要把他們怎么樣,但那些人像聾子一樣,各自忙活,完全沒有搭理怪獸。
“他們不會要把我們煮了吧?”框子不安地盯著那口足以裝下他們的大鍋。
“我倒覺得他們是想請我們吃飯!”怪獸反對地說道,“你見過燉肉要用肉做底料的?”
框子繼續問,“那他們燉的是人肉還是喪尸肉?”
怪獸把肉香引誘出來的口水和著胃酸咽回了肚子,“不管是什么肉,都是我不愿意吃的肉就對了!”
這時候美女已經醒過來,白皙的臉上還沒有恢復紅潤,眼睛緊緊盯著那些死亡街區的人,渾身不住地顫抖。
小弱挨著她綁著,皺著眉頭詢問她怎么回事,美女卻沒有回答,細薄的嘴唇緊閉著不吭一聲。
接下來一個小時,陸續有人從門口進來,或者一個,或者兩個,或高或矮,或老或小,有板著臉嚴肅著表情的,有眼珠子提溜到處看的,有看起來威嚴威風凜凜的,有賊眉鼠眼猥猥瑣瑣的。
這些人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一走到那口大鍋邊上聞了一陣肉香后,都情不自禁地陶醉著神色。用勺子舀起來一些嘗了一口后,從口袋里拿出一包或者一瓶調料模樣的東西,撒了一些進鍋里,而后威嚴進來的就還威嚴地出去,猥瑣進來的也還猥瑣地出去。
再后來,安靜了一段時間,還是只剩下那幾個“聾啞人”廚師忙活著煮肉,等到他們終于停下工作,當中一人從鍋里取出鍋鏟,使勁敲了一下大鍋,聲音在密閉的房間里回蕩著,從門外也傳來一聲接一聲的敲擊金屬的聲音。
緊接著,便魚貫而入許多人來,足足有百多號人,手里都端著一個大碗或者食盅之類的東西,有的還藏著掖著一塊半塊發霉發黑的面包,都湊到了大鍋旁,由那幾名廚師舀出鍋里的肉和湯分放到各自手里容器,然后蹲在了房間四處,躲著旁邊的人狼吞虎咽起來,一下子就占滿了整個房間。
怪獸坐在地上,用腳踢了蹲在前面不遠一人的屁股。
“哎!哥們,吃的什么呢?這么香!”
那人嚇了一跳,稍微回了一點頭,瞪了怪獸一眼,捧著碗湊在嘴邊,眼睛不斷地看向左右,仿佛擔心誰給搶了去。
“百肉宴!”那人丟出一句話,忙又用碗給堵住嘴巴。
“百肉宴又是什么?”怪獸打破砂鍋問到底地又踢了一腳那人的屁股,對方卻是再也沒有理睬他,而且很干脆地把屁股挪出了怪獸的攻擊范圍。
“百肉宴就是百肉宴,沒想到你竟然不知道。”這時候,怪獸后邊的小孩忽然說道,“很多星城的組織都有這風俗習慣,每逢大事要辦之前,就吃一次百肉宴。”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知道這么多。”怪獸使勁扭著頭,想要當面夸他,無奈脖子不允許,最終放棄。
“是你知道太少。”小孩老氣橫秋地說道,“希望這次的大事不是我們。”
“你們太抬舉你們自個了!”被怪獸踢了兩腳的那人忽然轉過頭來說道,已經放下吃得干干凈凈的大碗,正在用手指去摳塞在牙縫的肉渣子。
怪獸左右看了看他們眾人,最后看著對方說道,“我覺得不怎么抬舉啊!”
“哼!”
那人用鼻子應付了一聲,而后從嘴里拿出臟兮兮的手指來,接著說道,“我們之所以要吃百肉宴,是因為我們幾位老大終于出關了!而且要舉辦一場盛大的演唱會!”
“演唱會?還是盛大的演唱會?”怪獸愕然,嘿嘿一笑后說道,“你們門票打算賣給誰?這年頭還有人有心情看演唱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