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而言，找到那個人才是最重要的。

而面前的這只貓妖，不過是他這一世的一個過客罷了。

況且，她不是有九命？

不過是失去一顆妖丹，生命至少還在，再修行千年還能重來。

但他已經等不及了，再找不到那個人，她會徹底消失的。

“白……若辰，你抱抱我吧！就最后一次，好不好？”言筱黎忍著被刨‘丹’的劇痛，朝著他淺淺笑著道。

她想最后留給他的是自己美好的一面。

“休想！”白若辰冷著臉對她說。

他不殺她，卻也是不可能再有交集。

“白若辰！難道這些年你從未真心待過我嗎？”言筱黎面色蒼白絕望。

“不曾。”白若辰眸色冰冷，薄唇輕吐出無情的話語，

“救你不過是為了你那千年妖丹，不然你以為我一個仙門中人為何要救一只妖族？”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愿？”言筱黎面色蒼白得透明，仿佛下一刻便會消失不見，

“白若辰，你到底有沒有心？”

“我的心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白若辰聲音冰冷道，

“是安瑤的出現，讓我的心又活了過來，如今我那顆重活的心又一次隨著安瑤的死而死去。”

“安瑤，安瑤，為什么你的心里只有她，她到底有什么好？你到底知不知道她根本不是……”言筱黎面色蒼白無力，嘶啞著聲音喘氣道。

“你閉嘴，你沒有資格評判她，若不是你們，我如何會家破人亡？若不是你，安瑤如何會死？你早就該死了，早在十五年前我就該殺了你。”

“如果不是我，你怎么可能會有如今？”言筱黎絕望地朝他吼道。

“是啊，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能滅了妖族，何至于會害死安瑤？

這是你欠我們的。”白若辰冷笑道。

如果安瑤沒死，他早就能在安瑤口中找到她了。

“我欠你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我欠你們的？”言筱黎字字泣血，眼底通紅一片……

她眼也不眨地推開他，伸手將他所謂的‘妖丹’從體內快速剖出扔給他，

“既然你認為是我欠你們的，那便是吧，這東西你拿走，從今以后我與你……互不相欠！”

說完，她拖著殘破不堪的身子離開這個傷心處，走了一段路，她停下腳步，聲音空靈而又絕望，

“師父……

這應當……是我此生最后一次這么叫你了，只希望你能一切得償所愿，不會有后悔的那一天……”

說完，她撐著最后一口氣幻化出一根竹棍，扶著竹棍一瘸一拐地離開，至死她都不愿意將自己的狼狽和脆弱展露在他面前。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行至流云山腳下，她終于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間，她看到一個俊逸的男子朝著她走了過來，

“你這又是何必呢？為何總是把自己弄得如此糟糕？”

“哥哥……我……是不是很沒用？”言筱黎紅彤彤的眸子瞬間幻化成琥珀色，這是一個正常人的眸子。

“傻丫頭，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就把這一切當成是一個夢，睡一覺起來什么都會好的。”

男子揉了揉她的腦袋，將一團光霧送進她的腦海中。

“你確定要這么做？”昏迷前，她聽到一個女聲如是問。